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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一路心焦慮,軍營遇舊仇

  趙滿山決定去省城進貨,打算重開十號裁縫鋪,此行由張啞巴陪同,臨出十號裁縫鋪的時候,宋姨送出了大門,趙滿山可以清楚的看得出來,他的目光中有太多的擔心,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麽,站在門口,目送他們走的很遠。


  快到霧鎮南門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三荒子牽著兩匹馬,站在門口等他們,看見趙滿山走了過來,三荒子往前迎了幾步,關切的說道,

  “滿山少爺,要不讓我帶上一杆火槍,陪你去吧……”


  趙滿山笑了,用眼角的餘光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對他說,

  “你放心吧,我探聽一下虛實,回來就安排顧三叔出城的事兒,人太多了,反而容易遭人懷疑,就等我的消息吧……”


  三荒子也沒多說,他知道趙滿山的性格,決定的事兒誰也改變不了,多說也沒有用處。也隻好讓趙滿山和張啞巴上馬,他牽著馬的韁繩,招呼著前麵的保安隊員放下吊橋,親自牽引著,將他們送出霧鎮南門。


  自霧鎮的南門一直向南,這條長有三十裏的路,趙滿山走的其實並不多,幾個月以前他自省城的方向,經過這條路來到了霧鎮,那時候他的心裏,承載了太多的東西,但目標卻十分單一,那就是她要講當年,曾經參與過害死他母親陳豔春的那些人,一個個的全都送入地獄。一切行動的計劃都已製定好,那些日子裏,他無時不刻的壓抑的自心的憤怒與怨恨,但他一直以來的性格一樣,沉穩老練的,一步步的推進他的計劃。眼看著那些人驚恐致死,活著的人嚇得魂不附體,他的內心卻得到了極大的愉悅和滿足感。他的眼前時常出現馬洛普先生向他描述的,當年自己的母親陳豔春就在這霧鎮的大街上,當著眾人的麵,被執行霧鎮最嚴厲的族法——裂刑。


  當他看到那些因恐懼而死的人們的無助的時候,他甚至感受到一種難以言表的快感。也正是這種快感,促使著他,一步又一步的實行的計劃,把一個又一個的人送入了地獄。


  其實遇見顧長寬他們,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也正是他第二次走這條路的時候。其實當時被顧長寬他們捉上山去,並沒有認出身份的時候,知道自己一定凶多吉少,但他的心裏卻沒有恐懼,唯一有的就是遺憾,當時還有仇恨沒有報完,還有冤屈沒有伸張,我覺得如果就這樣死了,或許自己死後的怨氣不會消散,變成凶猛的厲鬼也要回去那霧鎮完成自己的意願。


  但與顧長寬他們相認,找到了自己父親馬王爺當年的兄弟,當時的趙滿山是異常興奮,他覺得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自己的親人,不必再像這些年一樣,承受著無盡的孤單,他無時不刻的,想從顧長寬他們的身上,找到自己的父親馬王爺當年的影子。


  而如今,他要再走這條路,其實到底是不是閆大帥他們偷偷的在這地下試圖去挖掘霧鎮埋藏著的寶藏,他並不在意,那些所謂的金銀財寶,趙滿山真的毫不動心。但他所要探聽明白的是,到底是誰還在打著陳豔春的旗號裝神弄鬼,他想弄清楚這事到底是否與閆大帥有關,因為做這件事的人,一定是知道當年陳豔春的所有事情,更知道自己的底細。若不弄清楚,心裏是沒有底的。二來也是你聽一下閆大帥的虛實,看是否能找到辦法,將來送顧長寬他們出去,回到白馬山。


  趙滿山的心情複雜,一陣陣的煩亂,張啞巴騎著馬,走在他的前麵,他機警的四外張望,側著耳朵細聽著周圍的聲音,雖然他年歲不小了,身體又瘦弱,但自從他來到十號裁縫鋪之後,認出了趙滿山,這就是當年舍出老命救出的陳豔春的孩子,我已經暗下決心,為了趙滿山,為了報答當年陳豔春父女對他的恩情,再讓他獻出這把老骨頭,都心甘情願。


  他們就這樣往前走著,很快就看到前麵不遠處,隱約的紮著一片營房,幾個當兵的,拎著火槍,在道路的中間拉上欄杆,設下路障。那那些當兵的也看見了他們,衝他們大聲的喊道,


  “幹什麽的,前麵不讓走了,趕緊站住,不然老子開槍了……”


  張啞巴一聽,剛從馬上跳下來,伸手拉住了趙滿山那匹馬的韁繩,趙滿山手打涼棚,張望了一下,衝著他們喊道,

  “我是霧鎮的,打算去省城進貨,手裏有保安隊的路條……”


  邊說著,邊衝張啞巴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慌亂,催動著馬匹,慢慢的向前走。越走越近,最終來到了那個路障的前麵。


  趙滿山一片腿,從馬上跳下來,從懷裏拿出秦良玉給寫的那個路條,伸手遞給了那兩個當兵的。當兵的上下打量他一眼,結果他遞過來的紙條,打開看了看,遞給了身邊那個當兵的,


  “給你,你來看看這上麵寫的到底是啥?老子又不認識字……”


  那個當兵的接過來,展開看了看,趴在他耳邊疼的嘀咕了一陣,他點了點頭,

  “嗯,既然有保安隊的路條,那我放你過去……”


  說著衝著後麵那些當兵的一揮手,使了個眼色,那些當兵的呼啦的一聲衝了上來,抓住趙滿山和和張啞巴的胳膊,用力的扭到後麵,拿出繩子便捆綁了起來,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兩件破衣服,分別蒙在了他們的腦袋上,他們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張啞巴屋裏哇啦的喊叫著,並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而趙滿山卻一聲沒吭,顯得十分的沉穩。


  那幾個當兵的把他們捆綁好,拉扯到一邊,又打開了掛在馬身上的隨身帶的行李,一陣翻動之後,並沒有找到什麽可疑的東西,這才作罷。


  是他們壓著趙滿山和張啞巴,那幾個當兵的牽著馬,一前一後的走進了軍營。


  到了軍營裏,有兩個當兵的,用腳踹了趙滿山和張啞巴的腿肚子,他們兩腿一軟,撲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們被按著頭直不起身來,卻清楚的聽到,在前麵不遠的地方,有人嘿嘿的笑了,


  “嘿嘿嘿,山不轉水轉,老子正琢磨著怎麽抓到你們出出氣呢?沒想到你們自己送上門來……”


  聲音尖細又嘶啞,典型的公鴨嗓,聽起來十分的令人不舒服。趙滿山一下就聽得出來,應該就是當初那個與他結下冤仇的陳副官的表哥,那個裝神弄鬼的道士。於是他並沒有做聲,我想看看到底他能把自己怎麽樣,耍什麽幺蛾子。


  突然眼前一亮,有人扯掉蓋在他們頭上的舊衣服,趙滿山皺了皺眉頭,向前麵望去。果然在帳篷中間坐著一個人,正是前陣子駐紮在霧鎮的陳副官。上次因為這裏鬧鬼的事情,把他嚇得屁滾尿流,帶給那些當兵的匆忙的回了正常,而如今她好像好了傷疤忘了疼,撇著嘴,眯著眼睛,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用眼角的餘光,瞄著趙滿山。


  在莊的前麵,有一個長得瘦小枯幹尖嘴猴腮穿著一件橘色道袍手裏拿著一個白馬鬃毛的拂塵這家夥,前穿後跳的,臉上的喜悅溢於言表。


  趙滿山心裏清楚,之所以他們如此,粗魯的,把自己和張啞巴落進了帳篷之中來,因為當初他們在烏鎮的時候,幾次想謀害自己,卻並沒有得逞,反而遭了自己的戲弄,他們懷恨在心。


  不過雖然他們手裏有兵,又有長槍,但趙滿山卻沒把他們放在眼裏,掙紮著抬起頭,對坐在高處的那個陳副官說


  “陳副官,好久不見,我們有保安隊的皮條,打算去省城一趟,還希望陳副官放了我們,讓我們過去……”


  沒等陳副官說話,那個前穿後跳的道士竄了過來,伸手指著趙滿山的鼻子說,


  “你當這裏是哪兒?進來了還想出去?”


  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和他在裏麵摻合,想必麻煩是躲不過去了,我看的心理,有些煩躁,但一時間卻也沒有辦法。


  正在說話的時候,那個腳步聲響,聽上去像是李傑下麵釘著的鐵掌,踏在地上的石頭上,哢哢作響。


  屋子裏那些渣渣呼呼的當兵的,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趙滿山跪在地上,看不到後麵的東西,眼角的餘光就可以看到,住在前麵的陳副官連忙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彎下腰。趙滿山在心裏猜想,想必是閆大帥來了。


  不管剛才的陳副官怎樣的趾高氣揚,他的那個表哥老道又是怎樣的前竄後跳,但看見了來人,都嚇得不敢多言多語。


  很快那個人,走到了趙滿山的前麵,撲通的一聲坐在了椅子上。趙滿山被當兵的按著,抬不起頭來,隻能看到眼前的一雙,鋥明瓦亮的黑色馬靴,一條粗壯肥胖的腿。


  那個人張口說道,


  “咋的啦,老子的軍營成了你們的?你們想抓誰抓誰?想弄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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