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地動多詭異，慧秋有反常
這陣沉悶的聲響似乎就發生在他們的腳下，秦良玉和趙滿山都猛的一驚，酒便醒了大半，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這幾次地震之前，都是先聽到這樣的悶聲巨響。這次的聲響比前幾次要小很多，但桌子上的碗盤也稀裏嘩啦的，被震得響動了一陣。趙滿山麵前的酒杯，搖晃了兩下，一下子翻倒在桌子上，甚至著眼向下滾動，啪嗒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地震了……地震了”
趙滿山驚呼了一聲，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拉起還在迷迷糊糊沒反應過來的秦良玉，拽著他的胳膊，便往外麵跑。
兩人踉踉蹌蹌的跑出屋子，來到了街麵上，可眼前的房子和地麵並沒有像每次那樣搖晃，那響聲早已消失不見，一切像往常一樣恢複了平靜。
秦良玉驚魂未定，雖然地震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但他卻第一次真真實實的感覺到，被一聲沉悶的聲響，就來自腳下。即便大地沒有像往次那樣震顫的厲害，這聲巨響，卻讓他感到胸口壓抑，難以呼吸，仿佛沉入了水裏的不會遊泳的人，拚命的掙紮，卻無法抓住一根細微的稻草。
趙滿山卻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座十號裁縫鋪，大腦在飛速的運轉，他閉上眼睛，提著鼻子聞了聞，空氣中再次出現那熟悉的硝煙的味道，這味道十分的淡薄，淡薄到隻有敏感的趙滿山才能聞到。
他們在街麵上又站了一陣子，發現的確沒有什麽事情，這才又回到屋子裏，秦良玉十分的不解，問趙滿山到，
“咱們霧鎮這麽多年來也沒地震過，怎麽最近這兩天一直地震呢……”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趙滿山一直以來在思考的，而現在，秦良玉就坐在他的麵前，他再想是否把自己的疑慮告訴給秦良玉。
“我怎麽感覺最後這兩次不像是地震呢……”
趙滿山的話一出口，秦良玉十分的吃驚，
“啊？不是地震？那是什麽呀”
他不禁疑惑的問道，趙滿山皺起了眉頭，略加思索，提起鼻子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
“良玉你有沒有聞到，有一股火藥的味道”
聽他這麽一說，秦良玉深呼吸了兩下，仔細的聞了聞，但他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沒有啊，我什麽都沒聞到啊……”
趙滿山又想了想說，
“我總感覺，這不是地震，地下麵，應該有人，好像是在有火藥，炸什麽東西……”
其實這正便是趙滿山，這陣子以來的疑慮，不過當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心裏仍舊不知道，該不該跟秦良玉說，因為他完全不知道，他所懷疑的這些東西，到底是敵是友。
或許是因為他此次回到霧鎮，是心裏藏著一個天大秘密回來的。盡管他已經一步步的，實施了自己的計劃，給自己的母親陳豔春報了仇，這段時間以來，精神的高度緊張，讓他對任何事情，都會多考慮三分，尤其是地下這個不為人知的事情。
秦良玉聽了一驚，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事情，他連忙站起身，問趙滿山，
“啊？會有這樣的事？下麵到底有啥？”
一切隻基於趙滿山的猜測，所以他並不確定，
“我總覺得這兩次的地震，並不是真正的地震，你看，我家以及附近的幾家，的房子和院子都受了損，而你再看看南麵，卻什麽事兒都沒有……而每次地動山搖之後，我總能恍恍惚惚的聞到一股火藥的味道，你不覺得這不對勁嗎……”
聽趙滿山一說，秦良玉也覺得有理，趙滿山又繼續說道，
“你還記得，給陳豔春修廟打地基那天嗎？挖到下麵的時候，發現兩扇石門，會不會是咱們霧鎮的下麵，有一條不為人知的通道，裏麵埋藏著什麽？或者說有人在裏麵，想得到什麽……”
秦良玉覺得此事非同小可，若真的像趙滿山說的那樣，有人在地下做著不為人知的事情，那將無法預測，未來的結果是什麽？所以他焦急的問趙滿山
“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若想知道是什麽人，就應該先知道，這地下到底埋藏著什麽？我覺得應該先問問鎮子裏上了年紀的人，看看是否底下有什麽，年頭久遠的東西……”
……
原本秦良玉來找趙滿山喝酒，因為，他與梁慧秋的事情，讓他覺得心裏煩亂，可沒想到卻意外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便暫時的把梁慧秋的事情拋在了腦後，趕緊快步的回了家，去找他的父親秦壽昌。
可等他到了家之後，卻發現父親並不在家，於是他問他的母親秦李氏，
“娘，我爹呢？”
秦李氏見他回來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爹他出去有一陣子了，不知道去了哪兒，先別管他了，快來快來，娘跟你說點事兒……”
聽說秦李氏找他有事，秦良玉便坐了下來，
“良玉啊，我就說你這孩子心得有多大？看你的媳婦兒都有了你的骨肉了，你還整天在東跑西跑，我尋思著晚上把李大夫請來，讓他給慧秋把脈，看看胎氣……咱們也落個放心不是？若是大夫給看了之後，確定是喜脈，咱們也好通知滿山，這是咱們霧鎮的規矩呀，新媳婦害了喜，是要通知給娘家人的，這叫通喜，雖然滿山都是外人，可咱們也不能壞了規矩，忘了禮節不是”
聽秦李氏又說起梁慧秋懷孕的事兒，秦良玉的心裏不禁再次煩亂了起來，但他卻苦於無法把心裏的苦衷與秦李氏明說。也隻好應付著點頭答應，雖然他沒有想出更好的應對的辦法，但能推一時是一時。
離開了前屋，他轉身回了後院，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進屋的時候，發現梁慧秋正坐在梳妝台前，細心的打扮，這倒讓秦良玉感到十分的納悶，自從發生了梁富仁不倫的那件事以後，在秦良玉的印象中，梁慧秋每日愁雲拂麵，從來沒見她再像以前那樣開心的笑過了，更別說能坐著穩穩當當的梳妝打扮了。他心裏清楚這件事造成的傷害，對梁慧秋來說是巨大的，即便自己因為這件事，而始終耿耿於懷，可卻永遠比不上慧秋心裏的苦楚。
他清楚的記得在三日回門的那一天，慧秋當著自己與趙滿山的麵兒端著酒杯，連幹了幾杯酒，當時說的那些話，字字句句震撼人心，每一句都讓秦良玉心如刀割。
你那件事在他的心裏，不管是怎樣一道難過的坎，從本心來講，他都希望梁慧秋能開心快樂一些，他知道這並不是梁慧秋的錯，看到梁慧秋因此而難過，傷心絕望，他也特別的心疼。而今天的梁慧秋就特別的反常，昨天還一臉陰雲，今天竟然坐在這兒，慢條斯理的畫起了妝。梁慧秋畫的特別的專心，仿佛並沒聽見秦良玉走進屋子裏的聲音。
秦良玉便悄悄地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透過鏡子，看著她的眉眼。他會出場的的確好看，唇紅齒白，麵如寧玉，淡淡的施了一點兒粉，兩腮緋紅，如初熟的蜜桃一般的惹人憐愛。秦良玉不禁看得入了神。
不一會兒梁慧秋便化完了妝，可她仍舊坐在鏡子前，衝著鏡子裏的自己微笑，她的笑容恬淡，屋子裏的氣氛，在她的笑容裏慢慢的凝固。
她就這樣坐著，其實通過鏡子可以看到身後的秦良玉，她卻始終沒有回頭。秦良玉不忍心再打擾他，便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屋子，慢慢的關上了房門。
剛轉身來到院子裏的時候，突然聽見前屋裏有人說話的聲音，他的父親秦壽昌回來了，趕緊轉身來到前屋。
果然是他的父親秦壽昌，他剛剛坐在桌子旁，端起一杯熱茶放在嘴邊。秦良玉注意到秦壽昌的臉上，帶著一絲倦容，身上有些許的塵土，端著茶碗的手微微的發抖。這讓秦良玉感到十分的意外，因為在他的心裏，他的父親秦受成一直是個處事不驚特別沉穩的人，盡管現在表麵看上去，一切風輕雲淡，但隱隱約約的他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
“爹，有件事想問問您”
秦良玉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問道。秦壽昌慢慢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秦良玉，秦良玉清楚的看到，修長的眼睛裏似乎有一些血絲，仿佛這兩天並沒有休息好一般。
“什麽事兒，說吧”
“前兩天不是在城北修陳豔春的廟嗎？挖地基的時候，挖到了那兩扇石門，我就想問問，咱們霧鎮的地下，埋藏著什麽秘密嗎？再或者是，多年以前是否發生過什麽大的事情？”
秦壽昌慢慢的把手裏的茶碗放在桌子上，但秦良玉卻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話一出口的時候，禽獸長的眉毛頭稍微的皺了皺。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嗎？”
秦壽昌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道。前兩句想了想，並沒有把他和趙滿山所聊的那些事懷疑說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