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黃雀在後
蘇靳州擰開門的把手,正要走出去時卻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他後退一步,隻見南傾寒正上下打量著他。
“你怎麽會在這裏?”南傾寒兩手交叉睥睨地看著他。
蘇靳州輕笑了一聲,“你能在這裏憑什麽我不能?”說著便要離開。
南傾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後領子,“你們喝酒了?”
“是,怎麽樣?”蘇靳州回頭把他的手狠狠給甩掉。
“要知道,如果瀾心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幽暗的過道下,南傾寒的眸子如同深夜裏狩獵的獅子,平靜的語氣下暗藏著殺機。
“嗬,真是獅子大開口。”蘇靳州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便消失在走道上。
南傾寒快步走進房間,隻見一桌子豐盛的菜沒吃到多少,一瓶紅酒卻快見底了。
“瀾心?”他喚了一聲,卻沒有人應他。
一種不詳的預感直衝腦袋,南傾寒快步走向房間,也沒有人,廚房裏也沒有人。
他一把打開浴室的門,隻見一個凹凸有致的身體正在花灑噴出的水的沐浴下扭動著。
南傾寒隻感覺喉頭一緊,就要退出去時手卻被一把抓住了。
“你是誰呀?”夜瀾心聲音略微沙啞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穿著大衣,但南傾寒似乎能感受到透過衣料她白嫩細致的皮膚。
“是我。”他把眼睛移向別處。
“是我?”夜瀾心雙眼朦朧,簡直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有人的名字是叫我的嗎?”
“咳咳。”他的喉嚨上下滑動了兩下,“我是南傾寒。”
浴室裏氤氳的霧氣就快要散了,外麵的冷風徐徐吹進來。
“哦,南傾寒。”夜瀾心抬起雙手,踮起腳尖捧住了他的臉,“你不是靳州嗎?怎麽突然變成了南傾寒?”
一聽到蘇靳州的名字南傾寒便氣不打一處來,剛剛在門口遇上了那人,現在在浴室裏夜瀾心又提到他,這到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果不是他來的話,他們打算要做什麽事情嗎?
“好了,你先把衣服穿上吧。”他的語氣有些不悅。
“咦,你真的是南傾寒誒。”她吃驚地點了點頭,“南傾寒說話的語氣跟你一模一樣!”
聞言,南傾寒心情複雜,看著仍一直掛在他身上那人的通紅的小臉,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樣會感冒的。”他無奈地把大衣張開,讓赤裸的她躲到他懷抱裏來。
“啊,好暖。”夜瀾心一臉滿足地緊緊抱著他的身體。
然而除去了大衣的這一層隔膜,南傾寒裏麵輕薄的襯衫很快便被她身上的水珠給打濕。
她像是找到了溫暖源泉的南極人一般,拚盡全力地往他的身上鑽去。
“咳。”他很快便感覺到身體被柔軟的東西一直在磨蹭著,體內某一處地方漸漸有了反應。
“要不.……你先穿衣服吧?”他的眼神藏著一絲慌亂,他可不確定自己能夠堅持到多久。
“啊,外麵的風好冷。”她抬起無辜的眸子看向他,眨巴著大眼睛。
他修長的手臂一伸,便把浴室的門給關上了。
原本狹小的空間在此刻顯得更加曖昧,南傾寒覺得自己的理智快要漸漸地消失了。
“靳州學長.……靳州學長在哪裏啊?”她喃喃道。
話音剛落,南傾寒低吼了一聲,便把夜瀾心抵在了牆上,他低下頭壓低了聲音,“不要再提到那個人的名字。”
她無辜地抬起頭,唇部幾乎要摩擦到他的,“嗯?”似乎是一聲嬌喘般的語氣。
南傾寒低吼了一聲,低頭把唇直接覆蓋到她的身上。
夜瀾心,這是你自找的,可不能怪我!
兩個小時後……
夜瀾心隻覺得全身無力,癱軟地順著牆壁滑下去得那一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一把撈了上來。
“地板涼。”
說著便用大衣把她包裹住,打開浴室的門直徑走到房間裏,把她放在被窩內。
“你要走了嗎?”她的聲音沙啞而性感,是經曆一次靈與肉的交合之後的魅惑。
“你先睡一會。”他在她耳邊輕聲道。
看著她毫無防備地沉沉睡去,南傾寒才放心地從房間裏離開。
他走到餐桌邊,拿起那還留著一些紅酒的杯子,輕輕搖晃兩下,嗅了一下味道。
果然,如他猜測的一般,這裏定動了手腳。
南傾寒眯起眼,身上蘊含著凶猛的殺氣。
蘇靳州在這裏果然是不懷好意,如果他來晚了一步,或者是沒有緊急的事情要他馬上離開的話說不定現在正和瀾心呆在一起的人就是他了!
南傾寒冷哼了一聲,把酒瓶子放回原地,看著隔著一堵牆夜瀾心的房間,歎了一口氣。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什麽魔法,一個人一生隻能擁有一樣的話,他便是要把她變成小小的一個,可以放進他的口袋裏的那種。
他把被子的四角掖好後,躺到了她的身邊。
似乎是感應一般,她在朦朧中順著體溫抱住了他。
“好好睡吧。”他在她的頭頂吻了一下。
“嗯。”她在迷糊中輕輕地答應。
蘇靳州辦公室內。
“爸,你要相信我。”蘇靳州對著屏幕那頭信誓旦旦。
“靳兒,爸將來的產業也是你的,但如果你現在急功近利,將會親手毀掉這一盤好局。”蘇父在那頭語重心長。
“爸,我知道了。”
“現在你做的事情,趁還沒有曝光之前趕快收手吧。”蘇父鋒利的眼神透過屏幕打在了蘇靳州身上。
蘇靳州深呼吸了一下,“我知道了。”
關上視頻,他一把抓住桌上的玻璃杯擲到牆上。
胸腔裏的怒火仿佛想要燃燒一切,透過他的五髒六腑直燃大腦。
果然父親那裏還是接收到了一些風聲,沒想到南傾寒的動作這麽快。
想到現在的他說不定正在和瀾心你儂我儂的畫麵,蘇靳州覺得自己像是要死掉一般難受。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離離,好久不見。”
……
“啪”的一聲巨響,南傾寒在睡夢中突然被打醒。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衝到夜瀾心麵前,“你沒事吧?”
然而夜瀾心麵色鐵青地看向他,“你已經是第二次早上出現在我家了!”
南傾寒撓了撓頭,好像是這樣的。
“我家難道是你的旅館,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在我床上睡了兩晚,你到底有什麽居心!”夜瀾心怒吼道。
他舉起雙手投降的姿勢,“我昨晚是真的來救你的。”
“救我?我有什麽好救的,怕你就是我最大的威脅吧!”她對著他又是一腳。
他吃痛地躺在了床上,“我說的全是實話!”
“實話個屁!”夜瀾心準備跨到他身上猛揍一頓,在起身的那一刻卻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異樣。
這件黑色的大衣明顯超出了她能穿的碼數,像是小時候偷穿了爸爸的衣服一樣空空蕩蕩地掛在了她的身上,更要命的是,她感覺她的身體在大衣裏麵也是空空蕩蕩的!
她扒開領口一看,果真一絲不掛!
飛速運轉的大腦瞬間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南……傾.……寒.……你還有什麽遺言嗎?!”一個極盡低沉的女低音慢慢靠近了南傾寒。
“我……我請求留個全屍。”
一個小時時候,落落大方穿著得體的夜瀾心出現在了客廳沙發上。
而頭發淩亂衣服褶皺的南傾寒大氣不敢喘地在默默收拾著昨晚吃剩的剩飯剩菜。
“這個好髒啊。”他的聲音很輕。
夜瀾心一個眼神瞟過來,他立刻噤了聲。
“我的意思是這麽髒就讓我來收拾好了。”他臉上堆起了諂媚的笑容。
“璫”的一個脆響,收拾完畢的南傾寒把昨晚的紅酒瓶放在了她眼前的茶幾上。
“昨晚玄妙的起因全是因為這瓶酒。”
“果真?”她冷笑地看了他一眼。
“剛剛跟你解釋的東西,如果有半句謊言,那就讓我這輩子都生不出一個孩子。”他信誓旦旦。
“反正又不是用你的子宮生。”她像是看一個白癡一樣看著他。
拿起那酒,夜瀾心聞了聞,反正她是聞不出其中不同的地方,但是回想昨天晚上尚還清醒時的記憶,她確實是喝了很多酒了之後到浴室裏衝涼的,而且昨晚的靳州似乎是有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可是,靳州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呢?
原本是為了報答他幫忙找到弟弟,可是靳州卻蓄意對她圖謀不軌?
看著她難過的表情,南傾寒心中一時不忍。
“現在澳大利亞正是夏天,要不帶你去避避寒吧。”他提議道,“反正現在你也已經是一個無業遊民,沒有工作纏身。”
“怎麽南總把我得手之後又想拐賣我嗎?”她毫不客氣道,“雖然你長得很帥身材也很好,但不代表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昨晚我那是在救你!”
“救你個頭!”
“行吧,那我要怎麽補償你,你說吧。”南傾寒無奈道。
“我現在還沒有想到,反正就當作是你欠我一次。”
“行。”他答應得爽快,“你有一次機會,不管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叮鈴叮鈴~”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南傾寒拿起手機一看,眉頭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