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神秘的三樓
自從和南傾寒感情升溫後,二人像墜入愛河的普通小情侶一樣,夜瀾心忍不住想和好閨蜜分享甜蜜的東西。
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什麽人,她便附在傅離離耳邊小聲地說:“其實,我們已經領結婚證了。”
“什麽?!”傅離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事情發展得太快了吧?!
“你小點聲!”夜瀾心捂住傅離離的嘴巴。
“什麽時候領的啊?昨天你們不是還在談戀愛?”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夜瀾心攪拌著眼前的抹茶奶昔,臉上飛過一朵紅暈。
“你最好老實交代。”傅離離壞笑地看著夜瀾心,心裏在默默感歎著,她沒想到當年還和她一起上課學習的姑娘竟然已經身為人婦。
“我們現在還是隱婚,所以你是除了我們之外知情的第一人。”夜瀾心握著傅離離的手,沉浸在與南傾寒交往的甜蜜中的她,其實也想有一個人來分享她的喜悅。
“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傅離離信誓旦旦道。
“那天是……”
夜瀾心劈裏啪啦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傅離離,兩個人就仿佛回到了大學時光,嬉笑著討論一件好看的衣服一樣,相談甚歡。
與此同時……S市機場內,一架由英國直達的飛機剛剛落地。
穿過洶湧的接機人潮,一個身著國際品牌西裝的男子推著全球限量版的行李箱從vip行道內款款走出。高大的身材、修長的雙腿,溫潤的眉眼,周身仿佛籠罩著如春天般溫暖的氣質。
行人頻頻注視著氣質出眾的男子,卻發現男子所拖著的行李箱上放著一隻偌大的暖黃色的泰迪熊!
“應該是給心愛的女朋友買的吧!”路人A女臉上滿是花癡狀。
“天呐如果能做他的女朋友我死也瞑目了……”路人B女捶胸頓足感歎道。
不顧周身投來的各種各樣的目光,男子從容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機械式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是空號……”
男子卻似乎早有預料,嘴角揚起了溫暖的微笑弧度。
“瀾心,我回來了。”
南家別墅。
“我回來啦!”夜瀾心放下手中的購物袋,打開鞋櫃換上居家拖鞋。
奇怪……家裏怎麽這麽安靜?夜瀾心狐疑地想著。
管家陳叔不在,傭人們也不在,偌大的房子顯得格外冷清。
夜瀾心走到臥室把東西放好後,也沒有看見南傾寒身影,打他手機提示的卻是已經關機。
今天她出去玩一整天他都沒有來一個電話就算了,現在失蹤的竟然是他?
夜瀾心撅了撅嘴,還是先洗個澡吧,今天逛了一天也是夠累的了。
浴室中,夜瀾心泡澡正泡到一半,便聽見樓下傳來一些嘈雜聲,應該是南傾寒回來了。
夜瀾心揚起嘴角笑了起來,她迫不及待地想把新衣服試穿給他看!
洗好後,夜瀾心穿著寬鬆浴衣出來,卻發現臥室裏並沒有南傾寒進來過的痕跡。
她走到一樓,就見一雙黑色皮鞋赫然擺在玄關處。
人呢?憑空消失了?
“瀾心小姐”管家陳叔這時候走過來,欲言又止道:“今天少爺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他指了指三樓的方向,“也許正呆在禁忌地裏。”
“禁忌地?”夜瀾心不解地問。
“從那年事故發生之後,三樓的一個房間便成了禁忌地。少爺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掃,每年這時候都會把自己一個人鎖在裏麵。”陳叔語重心長地說道。
“事故?什麽事故?”夜瀾心二張摸不著頭腦,難道是南傾寒以前出過車禍,每年都在這時候反省一下自己?
“唉,我已經說的夠多的了。”陳叔憂心忡忡道:“希望瀾心小姐是那個對的人。”說完便搖著頭走開了。
夜瀾心一頭霧水,躡手躡腳地走上三樓。
也許是因為長期無人居住的原因,三樓顯得有些清冷寂寥。
別墅雖大,但她住進這裏後的確沒有走上三樓來過,主臥室、客廳廚房等都在一二層,每一層都好幾百平方,活動區域足夠,所以她也沒想過要上三樓看看。
三樓與一二層的裝修風格差別很大,一二層是歐式田園風和現代極簡主義相結合,三層卻是滿滿的中國風味,裝修都是紅木家具和珍貴的書畫瓷器等古董擺飾,更是有小型的水榭亭台,處處透露出人文雅致。
夜瀾心迅速掃了一眼,隻覺得這裝修風格似曾相識但卻說不上來。
三樓一共隻有兩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間在左手走廊盡頭的角落裏,被小型假山遮住了一半。另一個就在右手邊,門前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修飾之物。
左邊走廊盡頭的房間看起來比較漂亮,應該是這個吧?夜瀾心猜想著,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意外的是,房門一推便吱呀地打開了。
房間裏沒有開燈,但窗戶卻是開著的。白色紗製的落地窗簾隨風微微飄動著,皎潔的月光從窗外傾瀉進來。
適應了黑暗後,夜瀾心漸漸看清了周圍之物。
一整麵牆都是嵌入式的書架,上麵擺的卻不是書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一張大書桌上整齊地擺著筆墨紙硯,書房三寶都集齊了。
但房間裏卻沒有人。
在月光的照射下,房間漸漸變的清晰起來。這時,書桌上似乎有一個東西在閃爍發亮,折射著淺淺的月光。
夜瀾心走上前去,發現閃著異樣光芒的是一顆水晶球。水晶球被仔細地包裝在一個精美的坐墊上,坐墊上似乎還刻著一行小字。
字體看樣子還是繁體的,夜瀾心眯起眼睛仔細地辨認起來。
“茵”、“遠”、“愛”?
嘛意思?夜色中不好辨認,夜瀾心便把水晶球捧起來,想走到窗戶邊就著月光看清楚點。
“你在幹嘛?!”身後這時卻突兀地響起吼聲。
夜瀾心一驚,下意識雙手抖了一下。
這時,水晶球卻“啪”的一聲墜落地板,即刻碎裂。
清脆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內顯得格外刺耳,兩人不禁為之一震。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夜瀾心隻覺得黑暗中的人影籠罩著一股死亡般冰冷而決絕的氣息向她侵蝕過來。
人影一步一步地從黑暗中走上來,腳步聲卻輕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接著一張如刀刻般俊美的側顏出現在月光中,隻見他一言不發,走到水晶球前蹲下身子,修長而節骨分明的手指微微顫抖地拾起碎片。
他沒說話,夜瀾心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南傾寒此時的震怒與克製。
“現在、馬上滾開。”
夜瀾心聽到南傾寒一字一頓、冰冷而決絕的聲音,這是他下的逐客令。
夜瀾心隻覺得心髒猶如被徒手撕裂一般刺痛,一股巨大的驚愕和痛苦迅速占據心頭。
滾開?隻是因為一個水晶球,就叫她滾開?
委屈湧了上來,夜瀾心看著眼前此時渾身散發著冷意的南傾寒,深知這時候她不應該再多做任何辯解。
“好。”
夜瀾心隻聽見自己輕聲地回答,身體似乎不受大腦控製一般,快步地走出房間,似落荒而逃的小醜。
回到臥室,夜瀾心“砰”的一聲關上房門便悶悶的坐到床上。
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南傾寒冰冷而決絕的“滾開”二字,她隻覺得一種巨大的痛苦啃噬著她的心。
她以為他是喜歡著她的!她好不容易卸下心裏的重重防備,像個剛剛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一般一心一意地慢慢愛上他,可是剛剛他卻……
那顆其貌不揚的水晶球比她還重要麽?
夜瀾心隻覺得難過得喘不上氣,眼淚一直不受控製地往外流。她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不想被任何人聽到自己的哭聲。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房間內,夜瀾心從混沌中醒了過來。
一睜眼,委屈湧上心頭,摸一摸枕頭還是濕的,原來她昨晚哭得睡了過去。
而床邊,空蕩蕩的,南傾寒並沒有回來。
夜瀾心呆滯了幾秒,見眼淚又有湧上來的趨勢,便急急忙忙跑到浴室洗起臉來。
看著鏡子上自己憔悴蒼白的麵容,夜瀾心內心忍不住一陣心酸。
但理智告訴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去上班,工作才能讓她理清頭緒。她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難過起來便不管不顧,不吵大鬧。
匆匆洗了把臉換好衣服,夜瀾心走下樓梯。
女傭已經做好了早餐,但桌邊並沒有南傾寒的身影,玄關處的鞋子也早已不見。
夜瀾心克製住內心的煩躁,轉身回臥室收拾了幾件衣服和護膚品。既然他對她這麽反感,那麽她也沒必要這麽賤兮兮地賴在這裏不走。
“瀾心小姐,你這是?”陳叔看見夜瀾心提著大包,吃驚地問。
夜瀾心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盡量以平靜的聲音說道:“我該走了,這裏不屬於我。”說完便匆匆走出門,打車回家。
她怕她再多停留一秒,眼淚又會不爭氣地流下來。
還好現在弟弟應該在學校,她不必急著想理由去解釋原因。
放好東西回到公司,助理小田便又抱著一大摞資料跑進來。
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待完成工作,夜瀾心感到稍有一絲放鬆,為工作忙碌才是她應該有的常態,而那似乎如昨的愛情,隻是生命裏一個小插曲罷了。
待夜瀾心忙完最後一份工作之後,不知不覺已是8點。冬天的城市這時已是華燈初上,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著,燈火通明仿佛一場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