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6章 分析案情
紀雲舒說完這段話,朱瑤都愣住了。
似乎是沒想到紀雲舒會分析出這番話來。
而她細細將這番話一琢磨,便覺得其中確實奇怪,怎麽自己當時就沒想到呢?
她說:“紀姑娘,你這樣一說,想想倒真是奇怪,那位王公子沒理由半夜出院子?而且怎麽會那麽巧就跟時言遇到了?而且山莊裏的人說,昨天時言是喝醉後回屋的,根本沒有與王公子約好要在什麽地方見麵,再者,王公子也沒有去過時言的院子,這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陷入了困惑中!
紀雲舒眸子微沉幾分,心底仍舊還有一團雲霧,便繼續分析道,“還有一點也很奇怪,王懷的屍體是在後院一座荒廢的院子裏找到的,離西廂那邊的假山還有一段距離。可是根據血跡來看,假山後麵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既然如此,世子為何還要將王懷的屍體費勁抬去荒廢的院子裏?一個人在殺人之後,不為自己掩蓋殺人的證據,反而花費這麽多的時間去移屍、去顧故弄玄虛,這種種一切,都顯得太複雜而且完全任何必要!”
朱瑤點頭表示認同:“沒錯,若真的殺了人,應該將自己殺人的證據毀掉才是!又怎麽花時間去做一些無畏的事。所以我就說時言他一定不是凶手,一定是有人要栽贓陷害他的!”
說時,她眼底淬著淚水,心裏的擔憂和忐忑也稍減了幾分。
更加堅定李時言一定不是凶手!
而紀雲舒雖覺得這其中疑點重重,可她到底沒有深入此案,隻能根據朱瑤和彩兒的講述來分析這件案子,至於當中的真相究竟如何?在一切都沒有查清楚之前,都隻是猜測!
她握住朱瑤發抖的手,安慰道,“朱姑娘,你也別太擔心了,倘若世子沒有殺人,相信大理寺的人一定會徹查清楚,到時候自然還給世子一個公道。”
“可現在時言人在什麽地方都還不知道,我很害怕他會不會也出了事?而且都已經一整天過去了,大理寺的人和山莊裏的人都在找,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我想……他應該不會有事的。”
“為什麽你這麽肯定?”朱瑤問她。
紀雲舒說:“既然都說世子還沒有離開縹緲峰,那麽,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大理寺的人現在應該已經找到他了,換句話說,可能已經找到他的屍首了,但是現在找了一整天都還沒有找到人,這或許也是個好消息,證明世子應該沒事,他可能……”
“可能什麽?”
“他可能知道大家在找他,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一直在躲著而已。”
“躲著?”朱瑤皺著眉心,滿眼困惑,心裏也順勢跟著緊張起來,緊緊的抓著紀雲舒的手,問,“什麽意思?什麽叫躲著?他為什麽要躲著呢?明明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他,如果他沒有殺人的話,應該站出來才是啊!紀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你若是知道就告訴我吧。”
語氣裏帶著一絲祈求。
紀雲舒:“我怎麽會知道世子的下落?我剛才也隻是分析,並不知道真實的情況,若要真相大白,還需要他自己出來才行,否則,沒誰能解開這個困局。”
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若是李時言不出現,案子就會僵著。
朱瑤小聲的哭了起來:“時言他……”
紀雲舒知道多說無益,也隻能盡量的安慰幾句,然後讓彩兒扶著朱瑤去休息會,她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原本,她的心思都在景容身上,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她一時也心底難安。
畢竟五年前的時候,李時言在涼山上救過自己。
那份恩情她一直記得。
也曾經說過,若有朝一日必定相還。
或許老天爺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就是為了讓她今時今日能夠出手幫李時言解開這個困局。
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李時言不知所蹤!
就算她有心要還當年的恩情,也不知如何還?
……
已是夜深時分。
此時縹緲峰的山路上,一行人車馬隊正在上山。
馬車裏,康定侯屏氣凝神,正襟危坐,一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膝蓋,滿臉擔憂。
當聽聞自己兒子成了殺人凶手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一直緊著。
這前後不過一天時間,怎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旁邊的朱尚書也是同樣的心情,雖然此事與他朱家無關,可到底兩家已經聯姻,將來李時言就是自己的女婿,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他自然也捏了把汗,這當中也有些擔心自己的女兒,想必那丫頭定然是嚇壞了!
“好端端的怎麽就鬧了這麽一樁事?”朱尚書說時重重的歎了一聲氣。
侯爺整張臉凝在一塊,肯定的說:“時言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算他再沒有分寸,也不至於這麽糊塗。”
他自己生的種是什麽樣的,他知道!
就算李時言平時在燕京城張揚跋扈慣了,但心眼不壞,不至於動了殺人的心思。
其中一定有所誤會!
但是——
朱尚書顧慮道:“可是聽李大人派人來通傳的意思,說是人證物證都在了。”
“荒唐!金錢可通萬能,人當然也可以買通!至於所謂的物證更是滑稽之談,說不定時言身上的玉佩是被人偷了去,故意留下的,總之,在沒有找到時言之前,說什麽我都不信。”
“莫說你,我也不信!世子豈會殺人?”朱尚書說。
侯爺心急如焚,掀開簾子衝著外麵吩咐道:“再快一點。”
“是!”
馬車一路加速行駛,很快就等到了縹緲峰的吊橋前。
侯爺和朱尚書下了馬車,正要匆匆過去,就看到後麵有一輛馬車緊隨而來。
回頭一看,原來是王府的馬車。
就見工部尚書王宗麵色難看的從上麵下來,在看到侯爺和朱尚書的時候,臉色一黑,眼裏都充滿了戾氣,一副要殺人卻極力克製的樣子,衣襟內的手卻暗暗握緊了拳頭,然後快步走了上去。
他衝著康定侯狠狠道:“侯爺,你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啊!”
這話充滿了諷刺,也帶著一腔怒火。
侯爺本還想與這位王尚書心平氣和的談論下此事,哪裏曉得這人一上來就說這般刺耳的話,侯爺的臉也立刻拉了下來,道:”王尚書,現在一切都還不可知,你可不要先下定論。”
王尚書哼了一聲:“不可知?你當我什麽都不知道嗎?一切證據都表明是你兒子殺了我的侄子,你身為侯爺,卻縱子行凶,等找到李時言將他問罪後,我必定親自麵聖參你一本!”
“本侯自己兒子的品行如何,本侯自己清楚,他不可能殺人,更不會殺了你的侄子,王尚書若是再血口噴人,也莫怪到時候本侯參你一本。”
“好,那我就等著!我倒是要看看,到時候你要如何為你兒子脫罪!”王尚書怒氣衝衝,甩著袖子就先行過了橋。
滿身都是戾氣。
雖說康定侯的權利要比王宗大,可是畢竟死的人是他的侄子,而且王尚書膝下無子,身邊就養著自己的侄子,還打算讓其將來為自己送終,可現在倒好,白發人送黑發人,唯一的指望都死了!他自然孤注一擲,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地位高低?
朱尚書在旁立刻安慰侯爺:“侯爺,咱們還是先去山莊,等見了李大人和大理寺卿再說。”
侯爺壓製著情緒,臉色難看至極,但還是點了頭。
二人便緊隨王尚書之後上了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