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白音?
灼熱的氣息漸漸蔓延全身。
熱!
無比的熱!
像是被人放在什麽烤爐裏蒸烤一樣。
這是紀雲舒有意識時能率先感覺到的。
她身體無法動彈,雙手雙腳都被人用繩子綁著,眼睛上也被蒙著一塊布,睜不開。
這是在哪兒?
她能感覺自己是在一輛馬車上,因為一路顛簸,加上還有車輪滾動的聲音。
“嗚嗚嗚……”
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女子哭泣的聲音。
夾雜著恐懼!
她張了張嘴,“你是誰?”
“嗚嗚嗚……”女人一直在小聲哭泣。
這是怎麽回事?
紀雲舒心裏更加沒底。
直到有人將她眼睛上的布扯掉。
微弱的光線朝她眼睛射來,好一會才適應。
終於看清了自己身處的環境。
原來,自己被囚禁子一輛馬車裏,不,準確來說,是一輛囚車,一輛被四四方方、被布蓋住的囚車!
連同自己一塊被關在裏麵的還有另外三名女子。
一個埋頭在哭!
一個抱著膝蓋失了魂,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那雙破了洞的鞋看。
一個正看著自己,手裏還拿著從她眼睛上摘下來的布條。
這……
莫非自己落在人販子手中了?
她立刻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件男人的衣服,大到幾乎將她整個身子裹得嚴嚴實實,還散發著男人的汗味。
“姑娘,你沒事吧?”那個幫她摘下布條的女子問道。
紀雲舒這才細細打量她,眼前的女子長著一張美豔絕倫的臉,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目如畫,宛若秋水,有著與凡塵女子不同的靈氣,隻是那秀眉淡淡蹙著,在她臉蛋上掃出淺淺的傷感,如此美貌,就是紀婉欣也抵不上。
“我沒事,多謝。”
“那我幫你解開繩子吧。”
女子動作很慢,卻很小心,一邊解開下她身上的繩子,一邊說,“我叫秦夕,你也可以叫我夕兒。”
繩子一一解開後,紀雲舒扭了扭手腕,問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夕搖頭:“我也不清楚,隻記得自己在林間休息時,忽然被人打暈了,醒來後,就已經被關在了這裏,算一算時間,已經五天了。”
大致跟自己情況一樣,都是在林子裏被抓人抓來的。
紀雲舒看向另外兩個女子。
秦夕也一一告訴了她。
一直在哭的叫陳芸,隻有十三歲,擱在現代就是個小孩子。
抱著膝蓋不說話的女子不知道名字,是前天剛剛被人抓來的,一開始也害怕的哭個不同,可一個晚上過去後,就成了現在這幅模樣,不哭不鬧,話也不說,像是傻了一樣。
紀雲舒也道了自己的名字——景雲!
囚車上遮蓋著一塊大布,但還是能隱隱約約能看到外麵遼闊的草原,偶爾會經過一片林子,而馬車前後竟然都是像這樣的囚車,可見被抓的人不止她四人,還有更多。
秦夕告訴她,幾乎每天都會有人被關進來,等行了一段路,馬車就會停下,那些人就會放她們出去,給她們食物,但是等吃完後又會關進去。
周而複始。
理智告訴紀雲舒,她必須鎮定,要先摸清對方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關這麽多女子?
隻有這樣,才有逃走的可能!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
一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開始挨個的打開這些囚車,將裏麵的女子一一拉了出去,大概有二十幾個人,都是年輕女子,年齡也皆在二十五以下,各個滿臉惶恐,低著頭,縮著脖子,渾身發抖。
而這些女子們,各個都生得貌美如花。
“全部坐下!”男人提著嗓音命令。
這些女子不敢不聽,一一坐著下來。
紀雲舒坐在人群的最後麵,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這裏一看,前麵是一望無際都是草原,後麵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就連東南西北都有些摸不著。
“都給我坐好了,要是有誰不老實的,老子就抽死你們。”站在前麵的男人十分彪悍,滿臉胡子,眼神凶暴,穿著一身盤瓠毛製的衣裳,顯得更加“喪心病狂”。
看打扮,並不是侯遼人。
西部草原上活動這四五個部落族,若要現在判斷,實在難以確定?
突然……
“放我回去,放我回去……”已經安靜下來的陳芸突然又激動起來。
開始哭喊著要跑。
隻是人才站起來,拔腿還沒跑上三步,就被領頭那個男人手持鞭子甩了上去。
“啪!”
鞭子幹脆利落!
陳芸的衣裳被抽開,在後背上多了一條長長的血痕,鮮血一下就流了出來,染紅了衣裳。
伴隨而來的,同樣還有一聲慘叫。
“啊!”
陳芸被這道力打得直直的撲到了地上。
疼得眼淚直流!
卻沒有力氣再喊疼了。
見狀,紀雲舒剛打算衝過去,就被秦夕拉住。
並且誠惶誠恐的小聲提醒她,“你別管了,到時候還會活活打死你的。”
紀雲舒斟酌,隻好作罷。
而那人男人卻不罷休,手持鞭子又朝陳芸後背上狠狠揮了一鞭。
“啪!”
那聲音就像牛鬼蛇神來索命的聲音,嚇得那些女子瑟瑟發抖,全都挨在了一塊,低著頭,不敢看。
男人滿臉凶殘,臉上爆著青筋,準備再揮第三鞭的時候,結實有力的手腕忽然被誰抓住。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齊齊看向那個上前阻止的人身上。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他身姿挺拔,輪廓清晰,長相俊俏,一道劍眉高高冷蹙,麵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那雙黑眸卻寒如冰窖,讓人不寒而栗。
手持鞭子的男人明顯膽怵。
“白音?”
像個女人的名字!
被稱為白音的男人冷冷道,“別鬧出人命,這些女子都必須一個不少的帶回去。”
帶著命令的口吻。
冷得讓人心底發寒。
“是。”持鞭的男人收起了身上的那股戾氣,畢恭畢敬。
白音當即甩開他的手,大概是力量太大,那個男人往後連連退了幾步才站穩。
而白音並沒有離開,他走到那些坐在地上的女子麵前,目光掃視,似乎是在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