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林殊打臉
還那筆記下?
林殊不屑,“你說來,我聽著,到底什麽東西,是文書上所沒有的。”
他是等著聽笑話呢!
紀雲舒那緋紅的薄唇微啟,自口中道出,“古雲兵例中,先皇在位期,聖恩三年,北伐冬至越軍,剿滅十三座城池,堪摘旗幟八麵,懸掛在城樓整整九天,迎風而立,猛將廖巍受封,拔得將帥頭銜,成為大臨史上剿得城池最多的將軍,倒不是因他有勇有謀,而是因營中多了位女諸葛,姓趙為野,三歲識字數幾,五歲已閱兵書萬千,十歲隨軍出征,出謀劃策,致使南涼兵馬退千裏,勝壯回國,十二歲,她以化名白子撰寫了大臨框架上第一本兵書《陸洲兵法》,從隨軍到破城,各種計策,一一記載在上,而此書真跡,還完好無損的放在皇宮的藏書閣中,趙野一生,隨軍同行,戰功赫赫,聖恩三十年,享年六十五,猝。”
言落!
眾人詫異!
一雙雙眼睛隨著她一邊說,也一邊漸漸瞪大。
紀雲舒沒想就此打住,繼續激揚道,“再往上了說,大臨先祖皇帝平盛帝,二十四歲立國為臨,不到一年便病死床榻,皇後孝莊輔佐年幼太子登基,時年三月,東苣來犯,孝莊皇後為防內戰暴亂,不得不垂簾聽政,她舉派三萬將士南攻北守,十萬將士由西部洪川夾擊包圍,不出半年,東苣繳械投降,解國為州,次年七月,朝臣暴動,連侯爺先後煽動兩次舉書彈劾,密謀造反,孝莊皇後被迫帶著年幼新帝逃至塔南寺,暗中將一封信件送至東南西北四處邊關,她一人之力,舌戰人圍,為領將數百聚集返京爭足了時間,這才有了如今盛世繁華的大臨天下。”
整個學堂內,鴉雀無聲。
林殊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腳步不穩,往後趔趄了幾步。
雙唇顫顫,支吾半響,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紀雲舒神色冷毅,一雙眸,卯足了勁,“古有夕女平田為戰,後有子君戴壁朝儲,明安公主遠嫁,輔夫帶民,西子有謀為將,佳子有卷為師,隻要有才能,是男是女,有何幹係?如何,你還想繼續聽下去嗎?若是想聽,我還能繼續給你講。”
砰!
她邁步緊逼,林殊往後便退得更緊,背脊骨直直的撞在了門框上,發出一聲巨響。
也似一記鍾鼓,將眾人一懵間給敲醒了!
望著林殊那慘白的唇,紀雲舒心中暗爽了一把。
小樣,姐還治不了你了?
自打五年前魂穿過來,她幾乎就將衙門裏的書看了一個透徹,關於古往今來女子為綱的事,記得清清楚楚,而剛才說的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畢竟,她也算是半個考古學家,說起曆史來,也能班門弄斧一會。
加上紀黎和紀桓回家時也會說一些關於行軍打仗的事,她張著耳朵,便都聽進去了。
林殊想垂死掙紮一番,努了努嘴,“你……你胡說,我怎麽不知道?”
“我方才就說了,我所說的這些,是你們看的那些詩詞歌賦中所沒有的。”
“既然沒有,便是你杜撰的。”
孩子,你有幻想症吧?
紀雲舒剛想反駁,商卓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雖沒有參與林殊的鬧劇,可還是豎著耳朵聽了聽,不得不說,紀雲舒方才那席話,讓他都自歎不如。
他說,“紀先生沒有胡說,更沒有杜撰,她說的孝莊皇後和明安公主輔夫一事,我在《百記》中讀過,雖寫的不詳細,但確實是真實的。”
“《百記》?”
林殊在大腦裏飛速搜索了一遍,貌似,是提及過,一時間,也就啞口無言了。
而紀雲舒則朝商卓回笑,兩人對視,客氣的點了下頭。
隨即,她便與林殊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討教的學問,也當是討教了,還望林公子有時間,就去翻一翻刻版《陸洲兵法》和《百記》。”
鞠了一禮。
“告辭。”
懶得你待下去了,便朝眾人附手微微拘了下禮。
“在下告辭。”
便拉著呆愣的唐思離開。
唐思貼在她身側,一臉崇拜,“阿紀,我雖然聽不懂你剛才說的這些話,但大概的意思我懂了,你簡直太厲害了,我真是太喜歡你了,從今天開始,說什麽我都要拉著你不放手了,你是我的。”
眼睛裏仿佛閃爍了桃紅色的愛心!
她麵無表情的勾了勾唇。
沒有回應。
而身後,又傳來一聲,“慢著。”
林殊不甘心,被一個外來人當真自己同窗的麵羞辱成這樣,他麵子盡失,如何也得掙回來啊。
疾步上前,拽過紀雲舒,他倔著臉,“你剛才說的這些,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你照本宣科,根本談不上是什麽學識。”
紀雲舒:“那你還想怎麽樣?”
“我們書院裏,每隔三個月就會舉辦一次賽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亦或者文人論道,你挑其一,撇開文本上的東西。任比一樣,怎麽樣?你敢不敢?”
“我為何要答應?”
“你答不答應沒關係,但你如果想做縮頭烏龜,我可不攔著你。”林殊翹嘴,覺得自己站足了上風。
這狗皮膏藥,真煩人!
紀雲舒從原先的無奈,演變到有些煩躁起來。
她見過太多不要臉的,卻沒見過一個男人這麽不要臉,死皮賴臉,非要跟她爭個高低。
這時,唐思上前,指著林殊那小子,“阿紀,你就跟他比,我就不信這臭小子還能整出什麽幺蛾子來,剛剛給的教訓不夠他消化,那就再給他來點狠的。”
林殊哼了一聲,“女子,無智啟齒為笑。”
“你敢罵我?”
“怎麽?唯女子小人難養你聽不懂,這句,聽懂了?”
聽不懂!
唐思氣呼呼的。
紀雲舒知道,自己要是不輸一回,今晚怕是會被折騰死。
便點了頭,“好,你來選,你選什麽,我比什麽。”
你最好選除了作畫以外的任何項目,因為除了作畫,別的她準能輸,而且輸得淒慘無比。
偏偏——
“那我就選畫畫!”
畫?
紀雲舒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小子想與自己比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