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沒有把握,不去搏
景容將他抱到床上沒多久,琅泊就把大夫火急火燎的請了過來。
診斷了一小會,大夫搖搖頭。
嚇壞了紀雲舒!
“大夫,他到底怎麽樣?”
大夫又搖搖頭。
“很嚴重嗎?”
大夫又搖搖頭。
紀雲舒正要開口再問,琅泊就搶先道,“大夫,倒是說句話啊,這人躺在床上,是死是活,總該有一句話吧?”
到底是死是活啊?
那小子,畢竟跟自己睡過兩個晚上,怎麽說也算床友!
所以琅泊著急也是應該的。
大夫則歎氣道,“人倒是沒事。”
呼……
那就好!
“但是……”大夫皺眉起調。
整個人屋子裏的人都捏起了一把汗,一雙雙眼睛睜睜的盯著大夫。
“這位公子的脈象很平穩,並沒有什麽異常,可身體裏好像被人灌了些什麽奇怪的藥,導致腦子那一塊好像有點問題,具體是什麽問題我就不知道了。”
“腦子?”琅泊不明,抓了抓腦袋,看了床上的衛奕一眼,“這小子本來就傻,腦子有問題不是很正常嗎?”
按理說,的確是!
大夫微眯著眼睛,“原來這位公子有些癡傻啊,怪不得,可論病理這方麵來說,這位公子的腦袋有些不同尋常,好像是被人用藥泡著。”
紀雲舒問,“您的意思是,他會和常人一樣?”
“不敢斷定,不知道這位公子可是一直在看病?”
“是!”
“究竟是哪位神醫有如此本事?竟然能治這種癡傻之症?”
除了終日與美酒和美女為伴的莫若,還有誰?
紀雲舒沒有回應他的話,隻問,“那大夫,除了你的這些,是否就沒有其他了?”
大夫點頭,“別的沒了,這大腦裏的問題,說深也不深,說不深也深,我行醫多年,這病例還沒遇見過,看得也就不全,所以公子若是不放心,還是再請個大夫來瞧瞧。”
“多謝。”
“我暫且先開一副藥,喝喝看,若是不疼了,那說明問題也不大。”
大夫開了方子,景容便遣人去抓了藥。
忙了一通便到了晚上。
紀雲舒形影不離的守著,生怕衛奕出點什麽事。
景容也一直在屋子裏待著,直到琅泊輕手輕腳的進來,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他擰著眉梢,起身走到紀雲舒身旁,說,“父皇傳旨,我需進宮一趟,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報備行程。
她點了下頭。
“等明日莫若好點了,本王命人去將他叫過來,好好給衛奕看一看。”
“恩。”
景容知道紀雲舒緊張衛奕,那種緊張,像親人一般,所以也談不上吃醋。
也就在他前腳剛剛離開房間,紀雲舒便追了出來,伴著追隨的動作,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景容身子一頓,轉身看她。
“你安心待在這,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
“景容……”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去搏。”
紀雲舒點了點頭,剛想將手抽回來,卻反手被景容抓住,一攬,將她緊緊的攬入懷中,薄唇貼在她的耳垂邊上。
說,“雲舒,你我之間經曆了這麽多,可一直以來,你並沒有完完全全的信任過我,這一次,你應該相信我。”
她眼裏淌著淚水,雙手臂緊緊的懷在景容的腰上。
然後——
用力點頭。
景容低頭在她飽滿的額間上輕輕一吻,便鬆手離開了。
紀雲舒折回房間後,衛奕已經醒了。
“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衛奕揉著腦袋,眼珠子轉了轉,從床上坐了起來,舔了舔幹涸的唇,指著桌上的一壺茶。
“我渴。”
紀雲舒給他倒了水,衛奕接連喝了好幾杯,又摸著幹癟的腹。
“我餓。”
於是又命人做了些飯菜,他像是沒吃過飯似的,扒了好幾碗。
完全沒有半點病態的模樣!
根本就是一個正常人。
吃飽喝足了,衛奕便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來,說,“舒兒,我飽了。”
“腦袋還疼嗎?”
“不疼了。”他搖頭。
“那就好。”紀雲舒鬆了一口氣。
衛奕一雙透亮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手也緩緩的朝她伸了過去,扯上了紀雲舒的衣角,細聲細語的問了一句,“舒兒,你會離開我嗎?”
眼神中帶著期盼!
紀雲舒則搖頭,
皇宮裏!
祁禎帝算是緩了過來,也能下床了,在張全的攙扶著下坐在了龍案後。
咳了幾聲。
龍案前,景亦和景容並排站著。
“知道朕為何叫你們進宮來嗎?”
景亦率先出聲,“父皇是因太子的事?”
“那畜生已經不是太子了。”祁禎帝微怒。
“是,兒臣知錯,是因皇兄的事。”
祁禎帝嘴上一句又一句的“畜生”,可心裏怎麽會不難過?
但看著麵前這兩個出色的兒子,他又氣景華的窩囊。
沉聲歎氣,“景華已經死了,雖然朕已經廢了他太子之位,但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朕的兒子,所以喪事,還是要按照太子的規格來風光大葬,別讓他走的不舒服。”
說話的時候,又審視了景亦和景容幾眼,“景華的喪事,你二人誰願意去操辦?若是權全交給翰宗院那邊去辦,朕也不放心。”
景亦當然要搶功,雙手才打算往上一拱,景容就上前兩步。
搶先說,“父皇,皇兄的喪事,交於兒臣吧。”
這還是這些年來,景容第一次主動請命。
確實把景亦雷了一下……
祁禎帝點了點頭,“嗯,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吧。”
“是!”
得了令!
祁禎帝也沒有再多說景華的事,提起別的,“最近這段時間,朝臣們紛紛上書,說是近幾年來,朝廷下撥到禦府縣救災的銀兩無緣無故就沒了,禦府縣的百姓怨聲載道,朕也困擾,往年撥的銀兩怎麽會不見了?若是被官家一節一節給貪了,那倒是還能查,可救災的銀兩是直接運到禦府的,不存在各地官員偷貪事件,所以這事,確實有些懸了,派了些人去查,但都沒有結果。”
無緣無故提及到這些,祁禎帝自然是有原因的,特別還是當著景容和景亦的麵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