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終有一戰
吳風還沒從黑劍帶給他的震撼中出來,口幹舌燥的問道:“師父那個骷髏頭是誰啊?怎麽會這麽厲害!”
老陳頭白了吳風一眼,手指微微的彎曲用力一下敲在他的頭上。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屋子裏麵回響。
“哎呀!”
吳風不敢再叫,他明白這老頭肯定是在報剛剛被潑尿的仇,這老頭不敢打黃敏自己就隻能遭殃了。
“他是你師祖!”老陳頭驕傲的說道。
“師父,師祖不是老早就死了嗎?”吳風問道。
“但是你師祖死前可是做了一件大事的,當年要不是他把在船上的那些家夥們救出來,你現在能這麽威風?”老陳頭道。
吳風小聲嘀咕:“我師父不厲害有什麽辦法?”
老陳頭聽完吳風的話,冷笑一聲:“我師父最大的成就就是收了我這個風流倜儻的徒弟。”
“我就慘了,碰上你這麽一個家夥,人傻,事多……”
黃敏在一旁聽著兩人的話捂著嘴想笑。
……
河州,早晨,海霧茫茫。
河州很多漁民很多年後都很難忘記這一幕,灰蒙蒙的海麵上霧氣彌漫,一頭巨大的獨角鯨魚從港灣中躍出,那鯨魚龐大無比的身軀從他們上空躍過,像是一朵烏雲籠罩河州城的船塢。
然後鯨魚越來越小,墜入城中。
他們還未清醒過來,又看到了海麵的霧氣中駛來一個巨大的陰影,那是一艘龜甲船,船體上還爬滿了各種貝殼,一麵玄武旗迎著海風飄揚。
這艘大船直奔港灣的船塢而來,眼看便要撞在船塢上,突然這艘龜甲船離地數十丈,長出了四條腿,從一艘艘樓船上空走了過去,轟隆隆的走入城中。
漁民們呆呆的看著這艘從他們麵前走過的大船,隻見這艘船上竟然還有騰蛇盤繞,巨蛇嘩啦啦的震動著翅膀,繞在船桅上。而船上的士兵模樣古怪,龜背人身,身纏騰蛇,形成一種古怪的共生關係。
潭州也遇到了怪事,潭州以千潭著稱,城外城內有千多口深潭,潭深不見底。這日,突然千潭幹涸,潭中的水和魚統統消失不見,許多人向譚中看去,隻見一口口深潭底部竟然有青銅做的門戶。
潭州府尹下令讓人前往潭底查看,回報道:“潭底的青銅門用封印鎖上了,無法打開。”
而在南方的柳州多供奉柳仙,則發生了柳樹成精化青龍飛走的事件。
全國各地,也屢有怪事發生,一時間鄉裏議論紛紛。
然而激動之後,吳風感覺到的卻是恐懼和恐怖。
大恐懼,大恐怖。
“希望這片天空,永遠不會被鮮血染紅。否則……”
他骨子裏戰栗起來,當這一片天空被鮮血染紅的時候,大船上麵的屍體也許真的會像人參老祖說的那樣!
這簡直是末日般的景象!
突然,吳風心有所感,向東方看去,隻見一艘巨大的龜甲船正在山川間行走飛馳,巨龜如船,騰蛇振翅,大旗飄揚。
老陳頭也察覺到動靜,來到他的身邊向東方看去,但見大水如同一道巨型的海浪,浪濤上站著一個袒露胸膛的大漢,手持黃金角矛。
空中則是一位背插雙翅的女子振翅飛行,羽翼振動間風雷滾滾,雷霆交加。
“來了,果然來了……”
老陳頭露出激動之色:“我老了,他們卻還沒有老,他們還活著……”
龜甲船來到村外外,突然頓住,一個個龜背纏蛇的玄武族人從龜甲船上飛身落下。
那艘巨大的龜甲船騰蛇飛舞,接著船頭震動,冒出一顆巨大的龍頭,口鼻間噴出火光和濃煙,眼睛四下亂轉,高聲道:“玄武族,來見恩人!”
而那個駕著大浪的壯漢腳下浪濤飛速降低,嘩啦一聲落在山莊門前,身後浪濤消失:“鯤族鯤王,來見恩人!”
空中的女子雙翅一收,風雷悉數藏於羽翼之下,落在地上:“翼族翼王,應邀前來!”
“切,不就是鳥人嗎?還說是翼王!”
老陳頭迎上前來,道:“諸君遠道而來,不勝感激,請入莊一敘。”
突然,半空傳來人聲,叫道:“妖族大老黑……哎呀!”
一個大物體在空中掉落下來,臉著地先。
那個腦袋很大,頭上腫出來的血包也不小,但是從地底鑽出來時卻不高,隻有五尺來高,滿臉胡須橫著長豎著長,長得很是隨意。
不過從頭到腳都是黑乎乎的。
吳風連忙道:“大老黑,你怎麽來了?”
“那幫混蛋弄我過來的!”
吳風咳嗽一聲,道:“諸位,裏麵請。”
突然,一股妖風卷來,妖風停息,五個形容各異的男女站在漆黑的妖風中,道:“妖族首領,五仙老人,應邀來見恩人。”
吳風驚訝,老陳頭在他身邊道:“這五人都是妖族,實力極強。”
吳風心中微動,五仙是民間說法,狐、黃、白、柳、灰,狐仙是狐狸,黃仙是黃鼠狼,白仙是刺蝟,柳仙是蛇,灰仙是老鼠。這五位妖族首領,應該便是妖族的五族精怪。
想來當年初代師祖的把那些人救出來的時候,順道也把這五個家夥的一起救了
“五位,請!”
吳風將眾人請入屋裏麵,進入主殿落座下來。
過了片刻,又有山人帶著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與一位肥頭大耳的和尚兩位老者趕至,向吳風見禮,又向老陳頭見禮,笑道:“來遲了!”
“勞青山、李道人!”
土行峰等人卻哈哈大笑,紛紛上前
“能夠在有生之年與你們並肩而戰,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
於此同時,那艘大船正緩慢的向著省城而去,那裏是他最終的目的地。
位於東桓縣的隴上村鑼鼓喧天,勁歌熱舞好不熱鬧。原來是隴上村村長王鐵柱老來得子,大擺筵席,請全村的鄉親父老一起慶祝。隻見那個小家夥胖嘟嘟的小臉,也不知道為什麽,樂的嘴都合不上。再看村長王鐵柱那就更樂了,雖然已經是五六十歲的老人了,端起一大碗酒一口悶,也引起了現場鄉親們的一眾歡呼。
酒過半巡,到了百日宴的重要環節,根據隴上村的習俗,要先讓孩子選擇自己未來想要從事的職業,然後根據這個職業給娃兒取個名。
這時,王鐵柱回屋端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盤子,隻見盤子上放著五樣東西,分別是毛筆、放牛鞭子、斧子、算盤和劍,分別代表仕農工商武,仕是文臣——走仕途,農是農民——種田,工是工人--做工,商是商人—經商,武是武將—打仗。
這時被母親抱在懷裏的娃兒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準備抓算盤,突然傳來了狗叫聲,王鐵柱順手就把盤子放在了桌子上,向門口走去,隻見門口的一個老乞丐正高舉手中的木棍小心提防,而王鐵柱家的大黃隻是雄赳赳的坐在門口發出警告聲,並不上前撕咬。
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在他們的上空穿過去,大黃狗抬頭一看立馬夾著尾巴套進屋裏麵。
大船開始靠近那些房屋。
“這麽天突然陰了下來?”一個老者抬頭看了一下。
“你們看……”
老者還沒有說完,一條細細的鐵鏈就從大船上麵垂下來,從老者的頭頂鑽進去,那個老者定定的站著,隨後變成了一句白骨。
“快跑啊!”
有人大喊道,院子裏麵的人驚慌的奔跑,但是大船上麵不斷地有鐵鏈垂下來,在大船的陰影下就像是下了一場黑色的雨。
在奔跑的眾人漸漸的停下了腳步,一個個被黑色的鐵鏈吊著,慢慢的變成白骨,那些鐵鏈緊接著抖了一下,已經變成白骨的眾人,紛紛從鐵鏈爬上去,在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個白骨猴子往上麵爬。
那條黃狗躲在屋裏的一個角落瑟瑟發抖,大船等最後一具白骨爬上去以後,便又向著遠方駛去。
一路上幾乎是寸草不生……
“我們對外麵的情況絲毫不了解,怎麽辦?”勞青山說道,他是龍虎山的老掌教,當年也被大船上的人擄走,在大船上看著同樣被折磨的人差點沒嚇瘋,幸好最後被人救了出來。
吳風想了一下:“你們先等一下,我去借一個電視來。”
說罷,到村裏找人借了一個電視回來,弄了好一會才把天線什麽的裝好,幾人打開電視,畫麵一打開,一個讓他們吃驚的畫麵就出現在眼前。
一艘巨大的船在半空中行走,在船的最上方一麵黑旗迎風招展。在電視新聞裏麵說,這艘來曆不明的船已經造成了巨大的傷亡,有關部門正在應對。
“怎麽辦?”勞青山問道。
“這一天遲早都會來的,我們躲不掉。”老陳頭說道。
“老子早就想報當年的仇了!”大老黑罵咧咧道。
“當年他們把我們折磨的也夠慘的。”鳥人甕聲甕氣道。
老陳頭走到外麵看了一下,發現還是少了一些人。
“老頭是不是還在找那幾個老殘廢。”李道人說。
老陳頭點點頭。
“別等了,我來的時候碰上他們了,他們說要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