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祭江神
“你們這是？”當吳風和黃敏扛著東西回去時，在幫忙的人都嚇得不輕，紛紛站起來。
“小先生？”丁林丹走上來說道。
“我們給弄一個風水局。”吳風笑道。
村民大多知道風水局是什麽，所以並沒有太驚訝，而且不少的村民還熱情的過來幫忙。
吳風帶著任曦幫丁麗丹母子弄好五鬼運財局後，然後和黃香梅道別後便準備趕往南京城。他們在這裏遇上太多事了。
他們走的時候小餅和黃香梅十分的不舍，但是吳風執意要走，黃香梅也沒有在強留，不過臨走的時候吳風讓村民在井的位置建一個廟宇，畢竟井太邪乎了，最好用神靈鎮壓著。
不過他們走的時候村長硬塞給他們一架牛車，說是要感謝吳風幾人。吳風推辭不過這能收下來。
走出村莊的時候，看到村長帶著一些村民等人攏在一起，正商議什麽。一個村民坐在一旁，把一麵黑幡拆了，幡麵扔給木匠做木匠鋪的門簾，黑幡的杆子則扔給村裏的老婆婆用來攆雞。
第二天，吳風套好牛車，然後笑道：“任曦，這次進城你也一起來。”
任曦又驚又喜，連忙帶上自己的一些東西，與黃敏一左一右坐在牛車上。
牛車前套了一頭老黃牛，所以力氣不是很大，吳風一直都在擔心他們三個會不會把牛給壓死了。
吳風揮了下鞭子，大黃牛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向村外走去，任曦坐在車上看來看去。
這是她第一次進城，心中不免有些激動，激動得身子像是要飛揚起來，渾然沒有注意到老黃牛無辜的眼神，上次在省城的時候雖然於老頭也是帶著她，但是卻沒有真正帶著她好好去玩一下。
南京城城距離他們這裏很遠，有近百裏之遙，因此進城是一件大事。不過大山荒涼，陸路並不好走，必須要先走水路，然後再走十餘裏的陸路才能來到南京城城。
吳風驅車來到長江邊，隻見有人在江邊紮了個大竹筏，吳風也小心翼翼驅使牛車來到竹筏上，那人解開纜繩，竹筏便沿江漂流而下，速度還算快。
吳風幾人不緊不慢的往前麵漂去。這一路飄了四十餘裏，船家用竹杖用力的一戳水底，竹筏頓時向岸邊飄去。
吳風幾人下來把錢付給船家，然後繼續趕路，當他們來到長邊邊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在一個渡口模樣錢等候了。
黃敏不解其意，抬頭看向岸邊，卻見前麵是一條一眼看不到頭大江，江的中間還有船隻在航行，岸邊已經聚集了許多各個村落的人們，也多數趕著牛車馬車，正在江邊等候。
長江險惡，而且這時候水流湍急，而且江中水文多變，還有不少的暗流漩渦，因此各個村落的村民往往選擇在同一天一起前往南京，人多彼此方便照應。
江邊停滿了竹筏，遠處還有竹筏駛來，過了不久，這裏便聚集了百十個竹筏。
一個船家取出幾炷香，迎風點燃了，插在江邊，其他村民紛紛上前，在江邊插了一炷炷香，江邊香霧繚繞，隨著微風飄向江心。
突然，有人高聲喊著嘹亮的號子，接著更多的人一起在江邊高聲做歌，這是一首江歌，唱的是祭江神。
“南山蒼蒼，江水泱泱。”
“憶我宗族，源遠流長。”
“劉累禦龍，始於陶唐。”
“稽其後裔，蘭桂騰芳。”
“延至周室，國運其昌。”
“肱股臣眾，倚重劉康。此為國基，”
……”
古老的語調在鼻腔和咽喉中回轉，諸多村民一起吟唱，聲音悠揚而壯烈，這場麵有一種讓吳風莫名的感動。
“他們這是在幹嘛？”黃敏小聲的問道。
“祭江神。”
吳風說著把自己的天眼打開，天眼和陰陽眼十分的相似，但是天眼的過程更加複雜，而且威力也更強。
這時候平靜的長江雖然在黃敏等人的眼中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在吳風的眼裏卻已經大為不同。
平靜的江水，水麵分開，一隻隻龐然大物從水底露出頭。從水底出現的是一頭頭水中巨獸，青色的背，長著四隻巨大的蹼，像是魚鰭，它們的頭與魚頭仿佛，但卻有著長長的鼻子，仿佛長矛一般。
一頭頭水中巨獸頭顱揚起，像是一堵小山丘，鼻子湊到江岸邊的香前，用力一吸，岸邊一炷炷香飛速燃燒，煙氣進入巨獸的鼻腔中。
這些巨獸閉上眼睛，過了片刻張口吐出一個大煙圈，似乎很是享受。
這時候一些村民取出一大塊早就準備好的肉丟進水中，那頭巨獸將那塊肉吃了，發出“哤”的一聲長鳴，然後四蹼遊動。
他們身後，一頭頭青背巨獸發出長長的鳴叫，江中一聲聲叫聲此起彼伏，伴隨著村民們高低抑揚起伏頓挫的吟唱。
“這是江中獨有的異獸，叫做過江。我在師父的手劄中看過”
吳風道：“過江是沿江居住的村民心中的江神，喜歡香的煙氣，也喜歡吃牛肉，最喜歡的還是聽歌，讚美它們的歌。在江邊生活的人隻消點燃幾炷香便可以將它們引來，獻上牛肉，便可以在接下來過江的時候平穩，順利。”
任曦嘖嘖稱奇，而黃敏則是一臉狐疑的看著兩人在嘀嘀咕咕。
“可以了！大家走吧。”一會後岸邊的人叫了一聲，然後大家一起上竹筏。
竹筏速度很快，再加上順流而下，一路破浪而行，勁風撲麵，甚至比在岸上的駿馬狂奔還要快許多。
吳風計算一下，以竹筏的速度，隻怕天黑之前便可以到達南京城！
江中，過江巨獸的叫聲高低起伏，兩岸青山也高低起伏，陽光從迎麵照來，江麵金波粼粼，金蛇亂舞。
吳風遠眺，突然覺得身心無比寬廣，仿佛這金江綠山藍天峽穀，悉數藏納胸中。
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神奇的人們，神奇的江獸，盡管對於山外的人們來說這裏處處都是窮山惡水潑婦刁民，但對於吳風來說這裏的人都愛憎分明，也沒有那些人那般汙濁！
傍晚時分，太陽西落，吳風看到江岸邊出現一個小小的船塢，一頭頭撐竹筏的漢子漸漸放慢速度，向那船塢靠去。
吳風起身笑道：“南京城快到了，小敏，快下來，咱們盡快入城。”
漢子停好竹筏，吳風等人驅車走上岸，回頭看去，隻見其他竹筏也紛紛靠岸，山裏其他村莊的人們也趕下牛車馬車，紛紛向一個方向走去。
牛車行了兩三裏地，爬上一個小山坡，前方是下坡路，吳風跳下牛車打算牽穩老黃牛免得溜車，突然心頭微震，呆呆的看著前方。
在這山坡下，一條條大道直鋪前方，路上車水馬龍，那打開的路燈像是一條長長的燈龍。
吳風幾人走進南京的內城，那是一座古樸雄偉的城池，城牆的四角有著粗達三十多丈的城樓。
南京城。附近少有的幾個繁華之地。
周圍村子中資源匱乏，油鹽醬醋都是珍貴之物，需要從外界購買，而外界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去得，而且好像他們這些山裏人都是幾個月才能來一次。
“這裏太美麗了。”
任曦由衷讚歎道：“不知道上次師父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
吳風他們的車輪骨碌骨碌轉動，吳風驅著牛車入城，任曦好奇的東張西望，城裏的每一樣東西都讓她覺得新鮮。城中車水馬龍，到處都是人，他自出生都沒這麽多人。
路上的霓虹扥不斷的閃爍。
街上有許多女孩兒，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一棟棟樓上很是熱情，推開窗欞衝他招手，不斷叫他們上來玩。
“城裏人真熱情。”
任曦很是興奮，衝那些女孩兒揮手，大聲道：“我叫任曦。”
上麵一陣嬉笑聲。
黃敏哭笑不得：“任曦，樓上的都是失足的女孩，不是真的要找你玩。吳風若是上去了，便會被敲骨扒皮，連骨髓都能給吸出來！”
任曦嚇了一跳：“失足？敏姐，她們都站得穩穩當當的呢，沒有失足的樣子。”
“你怎麽說他們失足？”
黃敏看向吳風。
吳風也不知該如何向任曦解釋，幹笑兩聲，道：“這座城也叫不夜城。夜晚也是燈火通明，方圓幾千裏的村莊，買賣都聚在這裏。？”
“前麵有一個賭坊，要不要進去玩一下。”
黃敏大怒：“剛才要和失足女孩玩，現在又要去賭坊，吳風，你不學好！”
“哼！”
吳風老臉一紅，道：“我就是開開玩笑的，我哪敢。”
黃敏瞪他一眼，冷笑道：“任曦，這個家夥就是個大色狼，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黃敏說罷還指了指吳風。
任曦看著黃敏生氣的樣子十分納悶，她不知道，為什麽吳風一說去玩，黃敏就這麽生氣。
“來到城裏，規矩真多，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吳風腹誹。
三人將牛車驅到集市，這裏便更熱鬧了，各色貨物琳琅滿目，晃花眼睛，而且還有不同種族的人，奇裝異服，讓三人看得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