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千刀萬刮
幾天後
澤西縣城供銷社那深宅大院內。
供銷社的老頭嚴肅的打開了廂房的門鎖，推門走了進去，肖少華淚流滿麵的靠著牆癱坐地上。
一張老式的雕花木床，白色的紗帳遮得嚴嚴實實。老頭走上前，隔著蚊帳毫不客氣的喝道：“老頭，死了沒！”
帳子裏傳出來老六叔虛弱不堪的聲音：“是少華嗎？這幾天你去哪兒啦，這裏怎麽一個人都沒有？我都幾天沒喝水沒吃飯了……”
在外麵的肖少華聽到後心中一酸，但很快便忍住了，死死的咬住手掌。
老頭對老六叔說道：“你家少華叫我不給你飯吃的！”
“什麽？我……我少華不會這樣的，不會的！”老六叔聲十分虛弱的說道。
“嘭！”肖少華再也忍不住了，撞開門衝了進去。
“爺爺！”肖少華衝到老六叔的床前，一下跪倒叫道。
“少華！”老六叔掙紮著起來，搖搖晃晃走下床來。
“肖少華你過來！”老頭把肖少華扯了過來。
“少華！”老六叫了聲。
“你別忘了分社的主任！還有死的時候給那個老家夥上下弄幹淨咯，屍體我們有用。”老頭聲色俱厲的說道。
“那我能陪著他吃頓飯嗎？”肖少華想了一會說道。
“那你去吧，這樣再把他扔出去增加點怨氣也不錯！”老頭嘿嘿一笑的說道。
肖少華沒說什麽，慢慢的推開門進去了。
“少華剛剛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老六叔聲音顫抖的問道。
“他和您開玩笑的呢？”肖少華故作輕鬆道。
“那你快給爺爺吃點東西吧！”老六叔近乎哀求道。
“好！少華陪您吃。”肖少華說道。
“好！”老六叔笑笑的應道，喉結上下不斷的動著。
“您老人家身上都有臭味兒了，一上桌我就沒食欲了，我來陪您洗完澡，一起吃飯，今天破例，我請您喝兩杯。”肖少華邊說著掀起了蚊帳，輕輕地握住爺爺枯槁的手。
老六叔點點頭，掙紮著起身，肖少華雙手扶老人起床，並小心的幫他套上鞋子。
院子另一側的廂房有一個家庭浴室，裏麵放著一個大號的木製大澡盆，裏麵已經放好了熱水，霧氣騰騰。
肖少華替老人除去衣衫，讓他坐進了澡盆。
“少華，這水有些燙呢。”老六叔一進到桶裏，立刻就站了起來瞄向肖少華的方向說道。
“爺爺，水燙洗的舒服。”肖少華勸慰道。
“乖孫兒，你說什麽，爺爺都願意聽，還記得你小的時候，爺爺給你洗澡的時候的事情麽？”老人的臉上浮起了難得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深處遙遠的回憶。
“你那時光著腚，在水裏就是不肯出來，還潑了爺爺一身的水……”老人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肖少華眼眶有些紅了。
“爺爺，我給你搓搓身，刮刮汗毛。”肖少華想到分社的主任，想到那個美麗的女孩，想到自己的即將到來的美好前程，瞬間恢複了自製力，淡淡的說道。
“好，怎麽都行，這是乖孫兒的小手啊，真舒服。”老六叔愉快的說著，手卻因疼痛而緊緊的握著。
肖少華攙扶老人躺在了長條木凳上，先用熱毛巾將其渾身揩拭一遍，並在他全身上下都抹上了肥皂，然後取出一把鋒利的剃刀，開始小心翼翼的刮去身上的汗毛。
望著老人幹枯的身子，他不由得眼眶中噙了些淚水，刮至老人的陰部時，看著他那寥寥可數的幾根斑白色的陰毛，狠了狠心，一同去除了。
老爺子本來頭發就已經基本禿了，所剩無幾，肖少華仍舊仔細的刮光，趁老人不注意的時候，“嗖嗖”兩刀，將眉毛也削了去。不多時，老爺子渾身上下就已經被刮得幹幹淨淨，一根毛也沒有了，就像是一頭燙好待宰割的光豬。
弄完這一切，肖少華立即跑到外麵去問道：“現在我還要幹什麽？”
老頭一時間也想不出方法來，隻得說道：“你先陪著那老家夥吃頓飯吧!我去問一下上麵。”
“嗯，好的，謝謝主任！”肖少華感激地說道。
說罷！轉身準備走近房間裏去。
“你等一下！”老頭突然又叫住了肖少華。
“怎麽了？主任還有什麽補充的？”肖少華轉身看著老頭說道。
“我剛剛突然想到了一點東西！”老頭冷笑道。
“什麽？”肖少華疑惑的盯著老頭說道。
老頭鼻子一哼，嗬嗬笑道：“如果你不陪著那老家夥吃那頓飯，他怨氣會不會更加強烈啊！”
肖少華一愣，半天都沒有說話！
老頭嘿嘿笑了幾聲，說道：“記住我說的話啊，這樣說不定這個老家夥比上次的那個更加厲害！”
“你把那老家夥帶到後山上去，我們會在那裏等你！”老頭說道。
“你說他們要來？”肖少華驚訝道。
“嗯，他們會帶著東西來，要不怎麽能把那個東西弄出來呢！”老頭解釋道。
“什麽時候送我爺爺上去？”肖少華感到胸悶。
“今晚子時。”老頭回答道。
老六叔洗完了澡，換好了一身新衣裳，走出了廂房。
“該吃飯了吧？”老六叔問道。
“爺爺，我們今晚不在家中吃飯，我帶你去到外麵吃野味。”肖少華強忍住淚水說道。
“好，好，難得你有這樣的孝心，爺爺一輩子都在田裏幹活，從來都沒有下過飯店呢？這次都是托我乖孫兒的福啊！那都有什麽野味兒啊？”老六叔抓著肖少華的手說道。
肖少華眼淚滴了幾滴下來，說道：“有山雞野兔還有野豬就些大的野生動物之類的。”
說罷，肖少華就把老六叔塞進了破吉普車中。
肖少華親自駕駛著吉普車，老六叔在副駕駛座上，肖少華還特意給老六叔綁上了幾條安全帶，甚至還有一些是橫著綁的。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到了縣城外的小山下後，老六叔和肖少華下車步行。
老六叔的老眼昏花看不到路，跌跌撞撞的走了兩步。
“爺爺，我來背您吧。”肖少華恭恭敬敬的將骨瘦如柴的爺爺背在了後背上，然後踏上了山道。
“這個飯店有點遠嘛。”老人在肖少華背上叨咕著。
肖少華心中酸溜溜的不是個滋味，可是一想到，供銷社主任對自己的承諾，又加快了腳步。
沒一會老六叔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不知道是餓暈了還是困得睡著了，肖少華能感到老六叔呼出的熱風從他的耳邊流過。
肖少華轉過幾個山灣後，就看到不遠處有一些亮光了，他知道前麵就是供銷社的老頭他們了。
“爺爺！我也是沒辦法啊，你不要怪我！”肖少華的眼淚不斷的往下落。
說罷！還是慢慢的往前走去了。
“哈！哈……”
“少華！你這次立了大功了！”老頭一看到肖少華背著老六叔往這邊過來了，立即開心的哈哈笑說道，然後迎了上去。
肖少華沒有說話，而是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他每踏一步都覺得是那麽的沉重，但是他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前麵站著十幾個人，都拿著火把。一個身著黑衣頭戴鬥笠的黑衣人站在中間，離人群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木樁。
那個黑衣人看到肖少華背上的老六叔，急忙的走上去。
“好！好……”黑衣人讓肖少華把老六叔放下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嘴裏不斷的讚歎道。
肖少華則站在一旁默默不語。
“把這個老家夥弄醒！”供銷社的老頭說道。
“嘩啦！”閆肅提來一桶冷水直接澆在老六叔的身上。
“咳！咳……”老六叔咳嗽著醒來。
“少華，你這是……”老六叔一睜眼就看到身邊圍了不少的人，有些驚恐的問道。
“爺爺，我……我對不起你！”肖少華跪倒在地痛哭道。
“把那老家夥綁起來”黑衣人淡淡的說道。
李衛紅和劉國光走了過去抓住老六叔的手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拉到前麵，然後手腳利落的把他綁了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少華……少華”老六叔不斷的掙紮，但是毫無用處，隻得嘴裏不停的喊著肖少華，希望自己的孫兒能把自己從這個恐怖的地方救出來。
“爺爺！”肖少華像一灘爛泥似的癱在地上，眼淚鼻涕都一起流下來。
“把他拉走！”供銷社的老頭喝道。
李衛紅和劉國光厭惡的看了一眼肖少華，然後走過去把他拖走。
“嘿！嘿……”
黑衣人冷笑著走向老六叔：“你的乖孫子把你賣給我們了。”
“你！……你胡說！”老六叔喊道。
“價格是一個供銷社分社的主任！”黑衣人走過去捏住老六叔的嘴巴說道。
老六叔腦海裏回憶他和肖少華的點點滴滴，眼淚不斷的滴落下來，全身顫抖的厲害。
“你刀法怎麽樣？”黑衣人問身旁的閆肅。
“還行！”閆肅麵無表情道。
“給他來一個千刀萬刮！”黑衣人陰冷的對閆肅說道。
閆肅從身上摸出一把小刀，表情陰冷的走向老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