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師
“咳咳咳……吳風你過來一下。”老陳頭虛弱的聲音傳來。
“老陳你怎麽了？”吳風跑過去關切的問道。
“唉！我恐怕是不行了，可憐老漢我一輩子無兒無女，就連個徒弟都沒有啊！想不到死了都沒人送終啊！”老陳頭悲涼萬分，捶胸頓足的的說道。
好像下一秒就要駕鶴西去似的。
然後看了看吳風，接著就是老淚縱橫，淚如雨下。
“咳咳……”老陳頭又連連咳嗽，眼睛都快閉上了。
“小風啊！你看我也沒幾天活頭了，答應我一件事好嗎？”老陳頭努力睜開眼睛，看著吳風說道。
吳風連忙應道：“陳老，您說吧，我聽著呢。”
“如果你不嫌棄我老頭，給我當幾天徒弟好嗎？”老陳頭滿帶期待的說道。
吳風聽得心裏酸酸的，立即說道：“老陳如果你不嫌棄，我做你徒弟吧！”
老陳頭欣慰的說：“過來給我磕三個響頭，你就算是我徒弟了！”一副交代後事的語氣。
吳風按照老陳頭說的，給老陳頭磕了三個響頭。
呆吳風磕完頭後，老陳頭兩眼放光，心中暢快無比，差點就仰天而笑了。
“行了，你現在已經是我徒弟了！先把這裏收拾一下。”老陳頭突然中氣十足道。
“要是你敢反悔，嗬嗬嗬嗬……”老陳頭竟奸笑連連。
要不是剛剛才生死與共，吳風怎麽也不會相信這是剛剛那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和這個老滑頭是同一個人。
吳風第一反應便是這老頭不會是回光反照了吧？不過抬頭一看他那一劍奸笑的樣子，再一聯係他平常幹的種種不要臉的鉤當。
驚呼：“上當了！”
吳風頓時跳起來罵娘的衝動都有了。不過才剛剛磕的頭，也不好反悔。更重要的是，他也真的從心底裏同情這個可憐的老人，能為他做點什麽心裏也很欣慰。
而且覺得老陳頭本事這麽高，做他的徒弟也沒什麽吃虧的。這樣一想隨即也心安了。
不過吳風有點擔心父母會不同意這件事。
“你父母那邊我去說！”老陳頭信心十足說道。
吳風心裏稍稍安定了下來，然後聽從老陳頭的指揮幹活去了。
“這些嬰兒怎麽辦？”吳風問道。
“這些嬰兒是九世怨嬰，他們在被娘胎的時候就被打落，到今生終於能順利出世，但是被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害人，怨氣極重，隻有把他們燒了。”老陳頭感慨的說道。
吳風聽完，沉默的看著那些躺在地上的嬰兒。
這……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吳風有些為難，他實在不忍心這種做。
老陳頭歎了口氣，情緒慢慢悲傷起來，緩緩說道：“用桃木燒了吧！讓他們魂飛魄散也是種解脫吧。唉！命苦的孩子。”
“可它們是無辜的！”吳風爭辯道。
“那你想讓他們繼續在這裏殺人嗎？”老陳頭突然嚴厲而又無奈的說道。
吳風沒有再說話了，他默默的把原先的桃木堆在一起，然後把一個個嬰靈抱過來。那些嬰靈並沒死去，此時他們已的戾氣已經減少了大半。
吳風抱他們的時候，嬰靈們都瞪大眼睛看著吳風，和正常的小孩無二。有幾個甚至還想伸出小手摸吳風臉。
“哥哥抱！”不止一個嬰兒這樣喊道。
吳風閉上雙眼，任由淚水在眼裏打轉，腳步沉重無比，吳風來回了一次又一次。
……
終於全部的嬰靈都放在了桃木枝上了。
老陳頭拿出一疊符，放在額前。“簌”的一聲符咒燃燒起來了，老陳頭慢慢的走到嬰靈的麵前，然後輕聲說著“對不起……”
老陳頭還是把它扔到柴堆裏麵了，火熊熊燃燒起來，火光把老陳頭和老陳頭的背影拉得很長
……
“哇哇……”
嬰靈們發出淒慘的哭聲，還有一些在裏麵掙紮……
吳風把頭抬起，牙關緊咬，淚流滿麵。老陳頭則別過臉去，雙手顫抖不已。
火堆裏的哭喊聲慢慢的停下來了，嬰靈們也不在掙紮了。他們終究還是隨著大火一起化成了灰燼。
這些嬰兒本可以有著精彩紛呈的的人生，但是卻因一些人的私心，他們的人生還沒開始便在這個荒山中結束了。
火慢慢的小了，漸漸的熄滅，最後連煙也不冒了，變成了一堆黑黑的灰燼。
“把他們埋了吧！”老陳頭聲音顫抖的說。
吳風含著淚把嬰靈的骨灰取出，然後在一旁挖了一個深坑把他們放進去，還給這些可憐的小孩做了個小小的墳。
“回去吧！”老陳頭情緒異常低落說道。
說完，老陳頭就轉身往村子走去了。吳風也隻好背上大包裹跟上老陳頭。兩人沒有一點勝利的喜悅。
“剛剛那個黑衣人說善良會害死我們，真的會這樣嗎？”吳風走在路上，然後突然說道，那語氣既像是在問老陳頭，也像是在問自己。
“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行無愧於人，止無愧於心。”老陳頭看著前麵黑乎乎的村子說道。好像是回答吳風，又好像是對自己說的。
吳風沒有再說話，兩人默默的往回走。
而在村外的知青點上，黑衣人正和一個小頭頭模樣的的知青在密謀著什麽。知青先是愁眉苦臉，然後眉開眼笑，最後心滿意足的走了。
知青走後，黑衣人恨恨的說：“讓你們兩個快活一陣，我先殺老鬼的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