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甘棠南行
分劍山莊和霸刀山莊的刀劍名會在下月初五,現在時節才三月上旬,從比青殿到最遠的分劍山莊也才五天多一點,陳醉準備刀劍名會上去搗搗亂。
所以,並不急於出發。
接下來幾天,陳醉的小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每日裏,就是和甘棠向冬冬水鶯三女,觀日賞月,遊山尋春。
好不自在!
這一日,清早。
甘棠來到陳醉的小院,陳醉正督促向冬冬水鶯二人做早課,向冬冬見甘棠到來,就想停下。
“不準停下!”陳醉喝道。
向冬冬對陳醉做了一個鬼臉,不過卻是聽話地繼續演練武技。
“阿棠,今天那麽早?”
平日裏甘棠都是做完早課,才到這邊來,突然一反常態提起到這邊來,陳醉不由出聲問道。
甘棠道:“公子,我是來辭行的。”
向冬冬和水鶯聽見,都停了下來,跑到甘棠身邊,先後出聲相問。
“棠姐姐,你要去哪兒?”
“棠姐姐,你要離開青都山嗎?”
陳醉神色訝然,沒在管向冬冬水鶯二人停下,對甘棠問道:“什麽時候走?”
他還準備帶其一起去分劍山莊霸刀山莊,去霜雪寒庭,看來想法要落空了。
甘棠道:“等會兒就走。”
“這麽著急,要去哪裏啊?棠姐姐!”向冬冬搶道。
接著和水鶯一左一右挽上甘棠,十分不舍。
陳醉目光盯著甘棠的臉龐,沒有說話,他想問的,向冬冬已經替他問了。
甘棠道:“早就該走了,方散和魏獅去了南域,公子出關之前,我也向殿主申請了去南域,得到了同意。當時南宮大護法剛好在場,說事情商議結束之後,讓我跟他一起走。昨天晚上南宮大護法讓人通知,說今天一早走。”
“方散魏獅去了南域?”
甘棠愣了一下,說:“公子還不知?我以為老長老安已經告訴你了。”
陳醉點點頭,然後說:“那你小心一些!”
甘棠微微頷首,接著對左右看了一眼,笑說:“冬冬,鶯鶯,我走了,你們可要好好聽公子的話。”
“棠姐姐!”
“棠姐姐!”
向冬冬水鶯二女不舍地叫道。
甘棠又笑道:“就是下山轉一圈,又不是不回來,見不著麵,你倆好好在山上待著,別到時候,我回來找不著你們!”
“那棠姐姐快點回來!”向冬冬道。
陳醉出聲道:“你倆別纏著阿棠了,去把剩餘的功課做完,我去送送阿棠!”
向冬冬脫口道:“我們也要去。”
水鶯也出聲附和。
甘棠道:“都別送了。”
陳醉笑道:“送一程吧!”
於是,陳醉和向冬冬水鶯送甘棠到了前山。
空中懸浮一座大型飛舟,舟前懸浮一人,是南宮長佑,正和向疾等人道別。
南宮長佑見到陳醉幾人,立即笑道:“侄婿,冬冬,你們是來送南宮叔叔的嗎?”
向冬冬臉色一紅,頓時有些羞赫地地下頭。
南宮長佑見此,哈哈一笑。
司徒下望等諸位大護法也跟著發笑,陳醉撇了幾人一眼,麵對南宮長佑說:“不是,我們是來送阿棠的。”
南宮長佑收了笑容,對陳醉道:“小子,沒良心!”
陳醉嘿嘿而笑,向冬冬也恢複了過來,對南宮長佑說:“南宮叔叔,祝您一路平安!”
甘棠趁此與諸人見禮,向疾對她點點頭,說:“登舟吧!”
甘棠再次行了一禮,然後退身登上飛舟。
上飛舟之前,她又向陳醉三人望了一眼,陳醉微笑對其揮手,嘴裏大聲道:“保重!”
阿棠身影消失在飛舟中,陳醉又對南宮長佑拱手說:“南宮叔叔,保重!”
南宮長佑再不廢話,抱拳環視諸人,隨之轉身登了飛舟,破空而去。
“回吧。”向疾又對陳醉道:“你跟我來!”
陳醉點頭,隨之跟了過去,向冬冬猶豫了一下,也拉著水鶯跟上,向疾撇了一眼沒有多說,後者見此,暗暗舒了一口氣。
司徒下望幾人見向疾找陳醉有事兒,招呼了一聲,各自散去。
向疾帶著陳醉四人越過青都山,到了其後的一座山腰。
陳醉遠遠看到山腰,驚奇其上房子,竟然是幾間茅草屋子。
茅草屋子之後,一個黝黑的洞口很是顯眼。
一靠近,就有無邊熱氣從中湧了出來。
四人從洞口前落下,陳醉抬頭看向洞口上方,遒勁地刻著兩個大字:“火爐”!
“你倆外麵等著。”向疾又對陳醉道:“你跟我進去。”
向冬冬乖巧點點頭,沒有表達任何不滿。
陳醉跟著向疾進入洞口,走了一程進入山腹,然後盤旋而下。
山腹之內,越往下下,熱浪越重!
對此,陳醉不由問道:“老丈人,您這是帶我去哪兒?”
話叫順口了,就再無絲毫負擔,而向疾也是對“老丈人”這個稱呼很是滿意!
“取你的武器!”
陳醉聞言瞬間恍然,上一次,向疾隻是待他了一個叫煉器處的地方,見了一個奇怪的老頭兒,這一回,卻是直接帶他來了武器鑄造的地方,怪不得此處叫火爐。
接著又訕訕一笑:“老丈人,又讓您破費了。”
向疾沒有理他,繼續往下走,當初陳醉閉關前,他向其索要鋼鞭,一聽其說丟了,氣得他直罵:“敗家子!”
陳醉嘿嘿一笑,緊跟而上。
不久下到山腹底部,入眼就是一座火彤彤的熔爐,位於下麵山室最中央。
熔爐之下是一座焦黑的石台,其上延出四道拱道。
拱道之下全是燃燒的岩漿。
陳醉感受一下,室內的溫度,炙熱無比,心道:“原來老丈人不讓冬兒,鶯兒下來,是因為擔心她們受不住!”
“跟上!”
向疾見陳醉發愣,出聲叫道。
陳醉再次跟上,繞了半圈來到一個赤膊著上身的老者麵前。
老者眉須皆白,但其精瘦的身上皮膚不見絲毫鬆弛。
看其修為,是個八境的煉體修士。
向疾介紹道:“這是火老!”
陳醉拱手行禮道:“見過火老!”
火老側臉過來,淡淡地問道:“你就是陳醉?”
陳醉再次拱手道:“正是小子!”
向疾都對其禮讓三分,又兩次給他鑄造武器,所以,麵對老者輕侮的態度,他仍是客客氣氣。
有本事的人,那個沒有一些脾氣。
“是塊打鐵的好材料。”
火老上下打量了陳醉一陣,突然說道。
陳醉聞之,頓時一愣。
向疾笑道:“火老,你可不要開玩笑!”
“咋地,嫌棄打鐵的?”
向疾麵露無奈,說道:“火老,您知道,相比打鐵,我更喜歡打人,而他更適合打人!”
“適合打人,就把我的魔沉鐵全用了?”
一下子,陳醉有些明白火老為什麽對他如此態度了。
上次鋼鞭“承禦”就是全魔沉鐵打造的,這次聽其意思,又是用了大量。
一個鑄造師,除了在意鑄造出不凡作品,就是寶貝自己的材料。
前後兩次,用去不菲的量。
這擱誰,誰都得生氣。
不過,陳醉卻裝作聽不懂。
所謂不知者不罪,若是他上前解釋,一不小心觸怒這個不知脾氣的火老,那武器之事,豈不泡湯!
向疾聲音一提,說道:“火老,這小子現在是我親女婿,必須得有趁手的兵器!”
火老沒有在意向疾的態度,而是喃喃地說道:“冬兒那丫頭都已經嫁人了嗎?”
向疾道:“火爐雖好,但外麵的草廬再不住人,就破敗了!”
火老一直住在這裏?
陳醉心中如是猜疑,而且似乎連時間都忘記了!
火老沒有答話,起身向山室的熔爐而去,向疾見此,微微搖頭,然後對陳醉道:“跟上!”
到了熔爐旁,火老一把推開頂蓋,飄身在火星四射,烈焰蒸騰的爐頂,說道:“小子,把血滴進去!”
陳醉踏步半空,控製肉身,讓指尖裂開一個口子,鮮血流出,滴到熔爐之中。
高溫中,血液沒有化作煙氣消失。
而是被一股無形之力包裹著向熔爐中,淹沒在火漿裏,隻露一個握把的武器上滴去。
“退下!”
陳醉應聲退開,火老右手一揮,熔爐頂蓋再次蓋上,隨之其掐訣向熔爐打去。
同時,嘴裏念念有詞:“火焰耀耀,其靈昭昭,聽我號令,助我神威,煉體煉神,無上魔寶!”
石台之下的岩漿頓時翻湧滾動,無盡的火力向熔爐匯聚而去。
熔爐瞬間變得通紅,正前的兩個孔眼,立即竄出一長多長火柱,整個熔爐猶如一隻怒吼的火魔一般。
如此,火老不停地掐訣念咒。
兩個時辰之後,火老雙手一攏,大喝一聲:“收!”
熔爐火焰頓時內斂,石台底下岩漿也漸歸於平靜,接著其溫度驟降,岩漿表層冷卻成漆黑的焦殼!
“開!”火老大喝一聲,“小子,取你兵器!”
陳醉立即心喜激動起來,踏步來到開了蓋的熔爐上邊。
低頭一瞧,隻見熔爐內火氣全消,一把漆黑的武器插在漆黑餘燼焦土之中。
陳醉探身一把握住武器把柄,大喝一聲:“起!”
武器出爐,頓時山室內掀起一股狂風,隨之魔哭陣陣,嗚嗚作響,回蕩不止。
青色的魔氣如龍一樣在武器上來回遊動,最後,一半遊入武器中,一半順著陳醉的手,遊入他的體內。
顯露處武器的外形。
一把無光無暗的竹節鞭,長度大小和他之前的那支,毫無二致。
不過,與之前的那隻,有諸多裝飾浮刻圖案。
這把卻是歸於平淡,上麵一個花紋圖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