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風起卷 第七十一章錢不樂
把客棧內無關修士全部趕走,玄袍修士在陳醉對麵的一張桌子上坐下,應白化趴在門框上向內觀望,一副幸災樂禍模樣!
玄袍修士拈起桌上一隻筷子,瞄了一眼,又丟到桌上,說道:“小子,好魄力!”
此時,玄袍修士語音沉靜,反而沒有像之前一樣著急。
原因是陳醉泰然自若的模樣,讓他心中犯疑。
照理說坐於陳醉下首的四境姑娘是能猜出他的修為高低,可就是如此,三人中除了那個十的小姑娘有些許緊張外,二人均是毫無憂懼之色。
卻不知有何依仗!
陳醉笑地:“你看起來不急!”
這個時候還在開玩笑,玄袍修士腰背一挺,連忙向四周探查而去,結果卻一無發現,並未有同階以上修士,眉頭不由皺起。
審視一下陳醉,冷聲道:“小子,你有何憑仗,敢出此戲言?”
玄袍修士猶自心疑,小心起見,還是出言試探了一下。
“說話還須有憑仗嗎,卻是未曾聽說過?”陳醉扭頭對甘棠水鶯問:“你們聽說嗎”
玄袍修士冷笑一聲道:“小子,你知道老夫所為何來!”
“你想要此物?”
陳醉是拿出石珠平托在眼前問道。
一見寶物,玄袍修士顧忌猜慮之心驟減,眼中凶光四射,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重喝道:“小子,交出此物,饒你之前戲耍老夫之罪!”
陳醉嗬嗬一笑,故作不知地問道:“此話怎講,何來戲耍之說?”
“明知故問,小子,既知老夫為此物而來,竟然還敢讓老夫繞了一圈,白白跑了許多路!”
“你這話說的不對,你要找應白化及他手中的珠子,又沒說找我,而我手中的珠子,是我這個妹妹送的,與你所說有何相幹?”
甘棠水鶯頓覺熟悉,噗嗤一下齊齊笑了出來。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水鶯,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在門外偷聽的應白化則是一陣牙疼,之前陳醉才這樣對他說過。
而玄袍修士顯然不像應白化一樣被繞懵,他的目的是石珠,才不管石珠經過了多少人之手!
“廢話少說,把珠子交出來,否則別怪老夫以大欺小,出手狠辣!”
陳醉嘿嘿笑道:“東西在這,你卻拿不走!”
“狂妄!”玄袍修士大喝一聲。
話音一起,就向陳醉這邊走去,而陳醉一手依舊平舉著石珠,一手則拿起酒壺斟起酒來。
“有的人,不僅眼瞎,而且還愚蠢!”甘棠突然說道。
凡凶狠之人,猜疑心最重。
玄袍修士聞言腳下一定,猜疑之心再起,又向四周探查,得出的結果還和方才一樣。
目光落在陳醉臉上,盯了一會兒,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陳醉把石珠一拋,道:“我就說你不是很急!”
玄袍修士再次審視一下陳醉,心中一狠,喝道:“不管你是何人,有何背景,交出圓珠!”
話音未落,就向陳醉手中抓去。
應白化見此,心中大塊,凶狠地看了一眼陳醉,暗道最好被殺了。
陳醉似有所料一般,石珠一收,空著的右手往後腰一抽,接著抬手把鋼鞭往玄袍修士手中遞去。
玄袍修士未觸即退,停下後驚呼道:“魔沉鐵?比青殿,你是……”
天下間看不到靈力波動的修士隻有一個,而且此人在青都山比青殿,玄袍修士覺察到鋼鞭上的氣息,一下子就想到了眼前之人是誰了。
怪不得周圍什麽也沒有探查到,原來其人所依仗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玄袍修士眼神閃爍地盯著陳醉,心中考慮要不要再次出手,傳聞陳醉元臨教一戰,境界被廢,即使在比青殿再修,又能有多少修為?
圓珠無光無華,是什麽品階寶物,得失是否值得?
正值玄袍修士猶豫不決之際,陳醉開口道:“不急的話,找個地方住下,一個一個的解決太麻煩,等人齊了一起!”
玄袍修士卻不知道昨晚葬魂穀所發生之事,否則就不會猶豫了。
葬魂穀離此有一千多裏,又是昨晚發生,除非有人專門傳遞消息,否則葬魂穀之事,還得一天才能傳到這裏。
玄袍修士聞言愣了一下,什麽意思?對一個大能修士還不夠,還有同時對上多個?
“哈哈,也算我一個怎麽樣?”
伴隨笑聲,又一道身影出現在香葉客棧內,此人皂藍短襟,清瘦身形,背著一口寶劍,發絲淩亂,胡亂盤著由一個枯木簪子穿起!
“來者不拒!”陳醉哈哈一笑道。
此時門外對街圍觀的人有些發懵,又一個高階修士,那雲庭、追風二妖掉下的石珠到底是什麽樣的寶物。
尤其是應白化更加發懵,他發懵的是陳醉到底什麽背景,竟然讓兩個高階修士,一個忌憚不已,一個客氣有加!
來人顯然和玄袍修士認識,先是和陳醉拱手見了禮,又對玄袍修士拱手。
接著說道:“朱道友,半路截你好事,你不介意吧?”
玄袍修士睨視此人,說:“未見你手段!”
言下之意,大家都是知根知底之人,能有什麽沒見過的手段!
二人相互譏諷,陳醉這邊,水鶯愣愣地盯著陳醉臉龐,目不轉睛,她也是冰雪玲瓏之人,玄袍修士的隻言片語,讓她心中有所猜測。
陳醉笑聲停下見此一愣,抹了一把臉,對水鶯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
水鶯緩緩轉向甘棠,求證一樣看著甘棠,之前甘棠說,她很快就知道陳醉的名字,真是很快就知道了。
甘棠點點頭,頓時水鶯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拽住陳醉臂膀,驚呼道:“哥哥是陳醉!”
霎時間,所有的目光穿過門窗向陳醉望去。
水鶯似有所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但其臉上興奮之色依舊不減。
隨後,她轉身四視,驕傲地挺起胸膛,仿佛眼前的兩位大能修士也不在其眼中了。
趴在門外的應白化愣愣地看著裏麵,在被水鶯目光掃到後,立即頭一縮,躲到了牆下,接著坑也不吭一聲,轉身快速地跑了。
“嚐聞大醉仙之名,今日得見,錢不樂榮幸之至!”
後來之人把玄袍修士置於一邊,又對陳醉拱手道。
陳醉沒有客套,再次把石珠托出,道:“你認得此物?”
錢不樂道:“不識!”
陳醉心中平靜,未求此人一定能認識石珠,不過這樣反而更讓他對石珠好奇起來。
對於靈寶,他一隻都不是很在意,畢竟都是外物。
但若辨得石珠為一件重寶,他也算有寶傍身,再不是身無長物了。
“自便吧!”陳醉說完,又補充一句,“我等至明天中午!”
錢不樂未動,說:“錢某不願做那與人勾連謀合之事,也不想把機會讓於他人,請大醉仙賜教!”
陳醉看了一眼錢不樂背上的寶劍,道:“此物誰也拿不走!”
“有寶見了不搶,天譴地責!拿不拿的走,劍說的算!”
頓時,陳醉對眼中這個叫錢不樂,一上來就自報家門,也是他離開比青殿後,第一個一見麵就自報家門的大能修士,產生了好感,有那麽一股豪氣。
李晉安雖然也顯明了身份,但卻是在其看清了情況,認清形勢之後,權衡了利弊才做的。
“如你所願,去鎮外!”
錢不樂一拱手轉身出了香葉客棧,躍身就飛出鎮外。
朱姓玄袍修士沉思了一下,也跟著過了去。
此時,陳醉再一次感受到不能飛行的難堪,不過他也沒有顯露出來,麵上灑脫地一笑,領著甘棠水鶯向外走去。
等葬魂穀之事傳開,他不能飛行之事,將為天下盡知。
到時候,所謂的大醉仙之名,其威懾力就會大打折扣,使更多的人不再畏懼他的威名,明裏暗裏對他出手。
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麽,錢不樂選的地方,正好是之前水鶯應白化相鬥岸裏的的水麵上。
陳醉站於河岸,與浮在河麵上的錢不樂相對。
“請!”
“請!”
二人都沒有廢話,陳醉執鋼鞭在手,斜指地麵。
錢不樂眉宇清正,手掐劍指。
接著劍鳴出鞘,猶如龍吟一般響徹四方,一汪碧水一樣劍影倏然從他背後飛入空中。
飛劍在疾,錢不樂毫無客氣,大喝一聲:“我生劍亦生,入我劍,去!”
碧水劍影瞬間匿形,再一次出現時,已是陳醉胸前。
現場之內,能看清劍式的,除了施展之人錢不樂,受擊之人陳醉,唯有朱姓修士能看到的清,其他人隻看到一縷亮光閃爍,接著就看到陳醉一手置於胸前,一手握鞭自下向上貼著胸口猛然上撩。
錚!
又一聲劍鳴,像哀鳴。
碧水劍影從陳醉胸前飛上空中,像是被陳醉鋼鞭甩出去的一樣。
眾人不知發生了什麽,睜大眼睛看著陳醉和錢不樂。
朱姓修士愣愣地盯著陳醉後背,他怎麽也想不到,陳醉未曾移動一步,一下就把錢不樂的飛劍擊飛了出去。
某種意義上,錢不樂已經算是敗了。
飛劍被擊,錢不樂心神激蕩,但也轉瞬恢複,出神地望著陳醉。
“你發現了?”陳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