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空間法則
穀陽還記得莊笙當初約他去探索一個“去了絕對不會後悔”的地方，當時他沒有在意，根本不信世上有那種地方，現在卻有幾分信了。當初約定的三年日期已經過去，不過莊笙還會等待一年，還剩幾個月時間。
穀陽取出地圖認準路線後，便駕駛飛船破空而去。
匯合的地點不在任何一個破碎空間，而是在一片廣袤虛空中的一座小島上。
一個月後，他終於接近了匯合地點。如果說之前的虛空隻是小溪河流，那麽眼前這片虛空就是**大海。**大海是平靜的，這片虛空卻是暗流洶湧，不時卷起一個漩渦。如此狂暴的虛空亂流中，卻有幾座小島屹立猶如磐石，一動不動。
他將飛船一收，再次看了一眼地圖玉簡，淩空邁步向一座虛空小島走去。
此時的虛空在他眼中再也不是一無所有，而是充滿了一種叫虛空的存在。虛空很硬，任是如何縱橫來去，都不為所動。虛空又很軟，他神識一動，便一陣扭曲，其中產生一股無形力量推著他的身體向前滑去。
小島遠遠看去是一塊隕石，走近才知是一座巨大的山峰。仔細一看，還是一座上品仙靈脈。山頂上白衣如雪，一名眉宇飛揚的女郎正盤膝而坐。
“師姐，我來晚了。”
穀陽遠遠一抱拳，大步迎了上去。
“約定時間未過，師弟來的不晚。”
莊笙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了穀陽一眼，目光一亮，笑道：
“三年不見，師弟已經輪回圓滿了，看來收獲不小。”
“一般一般，不過是一片運氣而已。”
穀陽淡淡一笑，遙望向遠方虛空，疑惑道：
“師姐說的‘去了絕對不會後悔’的地方，莫非就在這片虛空中？到底是什麽機緣，有什麽危險，還請師姐明言。”
莊笙神情一正，反問道：
“師弟對法則之力有多少了解。”
穀陽也漸漸正了顏色，略整思緒說道：
“之前我了解不多，現在才知道，天罡世界法則破碎，沒人可以直接感悟出法則之力，隻能通過本元功法修煉。”
“看來師弟知道得不少。”
莊笙穩穩頷首，繼續問道：
“那師弟可知，最強的法則，是什麽法則。”
“萬千法則應該無所謂強弱吧。”
穀陽搖了搖頭，沉吟片刻試探道：
“但若說最難領悟的法則，我想是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
“師弟說的不錯。”
莊笙點了點頭，肅然起敬道：
“前麵這片虛空中，就可以感悟到空間法則。而我們要去的地方，還要經過一片時間法則之地。”
“時間法則？”
穀陽目光一亮，隨即苦笑：
“現在感悟時空法則，也來不及啊.……”
“所以我才找了師弟。”
莊笙沒有半點沮喪，打量著穀陽微笑道：
“我見過無數天驕，師弟是唯一個沒進破碎天域第四層，就領悟法則之力的輪回巔峰修士。如果這世上有人可以在數年內感悟出時間法則，我想就是師弟。”
“師姐太過獎了。”
穀陽搖了搖頭，捏著下巴苦笑道：
“能被兩大頂級法則包裹的地方，一定是個好地方……就衝後麵的時間法則之地，我也要去見識一下。”
“師弟果然是我輩中人。”
莊笙灑然一笑，看向遠處說道：
“我上次來時，已對空間法則有所感悟。師弟可以先在這裏感悟一年，一年之後，我帶師弟去時間法則之地。”
“好！”
穀陽轉念就想清楚了，就算什麽好處都沒有，也要去見識一下時間法則。當即一步邁出，直奔虛空深處而去。
虛空看上去一片死寂，其實一點都不平靜。一股股或強或弱的虛空在身邊肆掠，形成空間壓力，將他的身形衝得東倒西歪。而越往深處，虛空越是狂暴。
穀陽緩緩散開神識，忽然發現虛空在向一個方向流動，其源頭就在這片廣袤虛空的中心，那裏仿佛有無窮無盡的虛空。
眼見又一團虛空從身邊流過，他卷動神識，嚐試將其束縛。那團虛空的去勢果然一緩，但還是從他神識中穿透而過。
穀陽目光大亮，一邊滑向虛空深處，一邊用神識捕捉身邊的虛空。
越大的虛空團，受神識的影響越大。他對虛空並非一無所知，但從前的認識隻停留在數學和物理模型上，如此直觀地觀察虛空，還是第一次。
在他看來，感悟虛空法則，首先要能捉住虛空。周圍流動的小虛空抓不住，不過前麵正好有一團巨大的虛空一動不動，所有的虛空都是從那裏來的。
水往低處流，虛空也是從密集的地方向稀疏的地方流動。萬物的運動方向與此正好相反，都是從稀疏的虛空落向密集的虛空。
穀陽的身體也是一樣，沒過多長時間，就來到了這片虛空的中心，前方是一團無比密集的虛空。他隨後意識到，這團虛空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黑洞。
他之前一直認為，黑洞是在往裏吸東西。現在才發現，黑洞隻是在不斷釋放虛空。一旦被那些虛空撞上，空間壓力足以粉碎一切。
好在這黑洞十分穩定，虛空也有特定的運行路線，穀陽觀察半晌後，就找到了一條安全的軌道。
莊笙隻給了他一年時間，但在高密度虛空中，時間會變慢，他真正的時間絕對不到一年。
調整好位置後，他漸漸集中注意力，神識探向前麵的黑洞。
黑洞中是一條完整的法則絲線，釋放著清晰的空間法則波動。
穀陽精神大振，開始修煉。周圍無盡虛空元氣匯聚而來，在空間法則的印證下，“穀陽訣”果然可以繼續完善.……
莊笙一直觀察著穀陽，見他迅速落向虛空中心，就緊**來。那條通道不同於普通空間通道，沒掌握空間法則的修士沾上就是死。
眼看穀陽要墜入其中，她站起身來，準備衝上去施救。不過下一刻，她就是一愣，隻見穀陽去勢一偏，竟然繞著那虛空通道緩緩旋轉起來。
虛空通道旁同樣危險，一旦被虛空暗流擊中就是粉身碎骨，連她都不敢相隔如此之近感悟，然而穀陽轉了一圈，竟然毫發無損。
“不知他是運氣好還是悟性高，居然找到了一條安全路線.……”
莊笙略一猶豫，一步邁出，化作一道**，直奔虛空通道而去。
**在虛空中畫出一條優美的曲線，片刻後，她就來到了穀陽身邊，隨即發現這竟然是一片安全地帶——隻要以一定的速度運行，就不會被吸入通道。在這裏感悟空間法則，絕對事半功倍。
她和穀陽一起圍著通道轉了一圈後，也是心一橫，閉上眼修煉起來.……
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號稱兩大頂級法則，可惜這裏的空間法則絲線同樣不完整。一個月後，穀陽就參悟得差不多了，“穀陽訣”完善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忽然，身邊一暖，他一驚而醒，隻見莊笙撞在了自己身上。
莊笙同時睜開雙眼，一驚之後立即後退。
穀陽大驚，衝上前一把將她拉住。莊笙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驚慌之下，險些一頭撞進了前麵的虛空通道，雙頰不由緋紅。
穀陽也是滿心尷尬，傳念道：
“師姐，這個虛空通道怎麽進。”
莊笙立即壓下心緒，說道：
“順著通道旋轉的方向，橫切進去，你跟著我。”
說完化作一道**，破空而走。
穀陽同樣駕起一道雪白劍光，緊隨在後。
黑洞中的虛空劇烈攪動，仿佛是在沸騰，虛空密度差產生的巨大壓力足以將一切化作虛空。好在黑洞的赤道麵相對平靜，虛空密度均勻遞增，隻要修為足夠，再控製好自己的速度和軌道，並不是那麽危險。
從外麵看，這個黑洞隻有幾千丈寬，實在算不上大。但是進去以後，穀陽發現自己的身體明顯靈活了許多，連思維速度也大大加快，仿佛智商突然提升了好幾倍。
他立即向虛空中心看去，隻見一個光球懸浮在那裏飛速旋轉，不斷釋放著虛空。所有被吸入黑洞的物質，也最終落入了裏麵。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奇點？”
穀陽精神大振，凝神看去，眉頭不禁一皺。
這奇點並不純粹，竟然蘊含著幾道詛咒。他仔細感應之後，臉色不由一沉。那幾道詛咒的氣息他很熟悉，一共五道。
一道針對人的智慧——凡是天罡世界人族，無法完全集中精神；
一道針對人的生命——凡是天罡世界人族，無法繁衍後代；
一道針對人的力量——凡是天罡世界人族，無法激發潛力；
一道針對人的壽元——凡是天罡世界修士，突破一層境界隻增加一甲子壽元；
最後一道針對靈魂——凡是天罡世界生靈，即使死亡，也不得離開天罡世界；
“我靠！”
穀陽勃然大怒，“先天開元斧”揚手取出，全力劈了過去。
斧芒化作一輪漩渦衝向光球，卻直接被吞噬，根本掀不起絲毫波瀾。
他眉頭一皺，想衝上前再試一下，卻被莊笙一把拉住。
莊笙無奈地搖了搖頭，拉著他向另一個方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