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實驗證道
煉器師們還在提純原石溶液，穀陽背負雙手，圍著拋物麵大坑踱起步子，看著大坑裏忙碌的煉器學徒和遠處轟鳴的車輛，心中豪情萬丈，不禁勾畫起未來的藍圖，思緒越飛越遠。
主宰元明河東脈下遊如此長時間，其它大陸的情況他也收集到了一些。
二十個下域中，也隻有元明大陸大半為絕地。其餘大陸雖有險地，卻是地形完整，四季分明，文明程度遠遠高於元明大陸。唯一相同的是，所有的下域都隻能修煉到君境界。
妖族的入侵在他看來根本不是問題，且不中遊有尊強者坐鎮，就是道庭現在的實力，也足以禦妖於東脈下遊之外。
拋開所有細節，唯一讓他疑惑的是，連王境界都修煉不到的元明大陸，哪來那麽多王，他可不相信王們在中域修煉有成後，都回來支援家鄉建設了。
至於尊，就算三大上域可以證道尊，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一個下域怎麽可能有這麽多尊。而這麽多尊，居然還跟妖族達成了不出手的協議……
“唯一的解釋就是，元明大陸尊和王都有水分.……不過這也隻是猜測，到底有多大水分還要心求證.……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那麽水分又是誰注入的.……”
穀陽如此想著，目光越來越亮。之前他還對中遊大門派頗為忌憚，此時忍不住仰頭大笑。
拋物麵大坑一圈是六十多裏，穀陽再次回到實驗室時，心中已有了計較。趁著這次滅妖，他要一統元明大陸。
統一是怎樣煉成的，數千年的地球文明史一再證明，隻需要七顆龍珠——
多元的文化、開放的市場、扁平的社會、高效的製度、集中的權力、強大的武力和一條上升之階。
現在的道庭已經集齊了六顆龍珠，缺的隻是強大的武力。隻要東脈下遊率先完成工業革命，就可以組建一支龐大的機械化軍隊。到時候什麽妖王妖君、門派世家，在飛機導彈的飽和打擊下都是土雞瓦狗.……
穀陽走進倉庫，取了一些原石礦渣，如果他的理論沒錯，這些礦渣就是由還沒發現的魔族元素和靈族元素化合而成。
實驗室中，一部分研究人員已經開始驗證高級仙靈材的屬性。穀陽眼看著一塊塊七級仙靈材在化學試劑中溶解，一陣肉疼。索性也來到一座實驗台前，嚐試用化學試劑將礦渣中的魔族元素置換出來。
實驗結果由墨子匯總，穀陽眼看著一個粗糙的理論模型越來越精致，越來越完美，思路也越來越清晰。
半後，隨著他將一種仙靈材溶液加入灰色礦渣溶液，礦渣溶液陡然沸騰起來，隨後沉澱出一種黑色物質。
穀陽目光大亮，一眼認出那黑色物質正是自己要找的一種魔族元素。
理論模型再次被證明，穀陽心中湧起一股強大的自信，竟讓他世界的規則都清晰了幾分。他隨後意識到，探索物質世界的規律也可以完善自身世界，於是不再多想，專心做起實驗來。
時間悄然流逝，隨著一種種魔族元素被穀陽從原石礦渣中提取出來，他的世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完整，他的道也越來越寬闊、越來越紮實。
沒有人能體會到他此刻的感受，就連他自己也從未體驗過這種感受。原來除了打坐冥想可以感悟大道，科學實驗也可以感悟大道。
不知何時，他體內流淌出一股奇異的韻律。這股韻律並非大道，也並非對大道的感悟，卻能指引人如何探索大道。在這股韻律的影響下，所有研究員完全沉浸在手頭的實驗鄭一時之間，整個實驗室中除了液體沸騰的咕嚕聲，再無半點雜音。
穀陽這次提取出的魔族元素多在常溫下呈液態，幾種在常溫下呈氣態的魔族元素，也被他倚仗精密的實驗設備找到了。幾種原石礦渣中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的魔族元素，也被他從原石礦中一一提取了出來。
最後，魔族元素周期表中除了一係列衰變周期極短的罕見元素，隻剩下一種常見元素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穀陽不得不停下實驗，緊鎖著眉頭走出了實驗室。目前所有的實驗結果都不違背之前的理論預測，但如果差一種元素，所有的理論體係都要推倒重來。
他背負雙手，低著頭，再次沿著拋物麵大坑踱起步子，步伐穩重而緩慢。
數千煉器學徒仍然在打磨坑壁，確保曲麵光滑完美。遠處的工程機械仍然在平整地表，眼看整個土方作業就要完工。上千工人正在大坑另一邊建設一個大型冶煉車間，以便現場澆築金屬鏡麵。
穀陽一邊思考，一邊四下打量，試圖找出一種還沒實驗過的物質。當他再次回到實驗室旁時，目光突然亮了。
數十名煉器師還在提純原石溶液，溶液團下方有一堆雜質。穀陽趕緊將那堆雜質收集起來，快步進了實驗室。數時後，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從實驗室中傳出，響徹四方：
“最後一種常規魔族元素終於被我找到了！”
實驗室中，穀陽拿著一隻裝有黑色物質的試管仰大笑，隨後大聲道：
“現在大家按我的步驟實驗……”
眾人一驚而醒，立即按照穀陽的法操作起來.……
半晌後，所有研究員的試管中相繼出現了一種黑色物質，和穀陽提取出來的一模一樣，正是新理論預言的最後一種常規魔族元素。實驗室中隨後嘈雜起來：
“這麽，元素周期表可以更新了！”
“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利用兩個世界的規律了，以後誰還幹得過我們！”
“新的元素周期表是圓滿了，但是那些剩下的物質又是什麽，好像和所有結論都對不上啊……”
就在眾人歡欣鼓舞時，不知道誰冒出了這麽一句，整個實驗室頓時一片沉默。穀陽也不得不看向溶液槽中的一堆灰色淤泥，心中無語至極。
一套科學理論體係可以差一些發現，讓後人完善，但絕對不能多一些解釋不聊實證。隻要出現了體係之外的要素，整個理論體係都必須推倒重來。如果視而不見，就不是科學。
那些灰色淤泥是礦渣最後的沉澱物，不但穀陽的試驗台上有不少，每個饒實驗台上都有不少。現在看來，它既不由任何已知的元素構成，也不參與任何已知的化學反應。
在穀陽看來，這坨東西就像早期體物理學中的宇宙常數，所有精妙的數學模型和理論推導在這坨東西麵前，就是一個笑話。
墨子忽然道：
“至少現在看來，我們對靈族元素和魔族元素性質的歸納並沒有錯。對於這種新發現的物質，我們應該以科學的態度從新探索，下麵將這種淤泥收集起來。”
在墨子的指揮下，所有的淤泥都被收集了起來，一共幾百斤。墨子將所有淤泥充分混合之後，分別放進了十台高速離心機。
機器旋轉起來，發出低沉的轟鳴聲。不管新物質的屬性如何，至少這樣可以將不相容的物質簡單分離。
半時後，離心機停止轉動，十個大玻璃桶被取了出來，桶裏的物質被簡單分成了液體和固體，固體則被分成了灰色和黑色兩層。一杯杯液體被分派到每一座試驗台上，眾人再次開始工作。
液體中混合了一些易溶於水的靈族元素和魔族元素，將它們全部置換出來後，剩下的就是純淨的水，並無其它異樣。
一份份灰色物質隨後被分到眾人麵前，穀陽也拿到了一份，心中頓時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
脫水之後，這種灰色物質成固體塊狀。在他強大的神識關注下，其中的雜質被一點點剔除出來。
其他人或許還沒發現，穀陽則明顯發現周圍的仙靈氣在被灰色材料吸收，這竟然是一種然的儲能材料。而且隨著純度提升，其對仙靈氣的吸納能力也越來越強。就連魔氣，其也能吸納。
“好東西。”
穀陽滿意點頭，待灰色材料能量飽和，又將其放上火焰灼燒。隨著溫度提升，灰色材料開始繼續吸納仙靈氣和魔氣，而且表現出了極大比熱容。
在藍色火焰的持續煆燒下，這一點灰色物質終於融化成一體，對仙靈氣和魔氣的吸納能力隨之暴增。
穀陽目光大亮，這種材料比當今的人造“仙靈池”好太多，簡直就是然“仙靈池”。
穀陽一係列實驗做下來，算是將這種灰色物質的性質搞清楚了個大概，這的確是一種仙魔元素之外的物質，是然的儲能材料。至於被他剝離出的雜質，實在是量太少，無法進一步研究。
他隨後取來一份黑色物質，神識一掃，目光就亮了。這東西他太熟悉了，就是不死界物質，就算是神識接觸也會被吞噬生機。
穀陽倚仗修為，還是心翼翼地剝離其中雜質，其吞噬生機的效果越來越明顯。隨著他將這塊黑色物質放上火焰，其吞噬生機的能力同樣隨著溫度升高而增強。當其融為一體時，穀陽明顯感覺到自身生機的流逝，和當初巨型麵孔神通的效果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