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拉攏
送走了戴維，穀陽登上城牆，開始為每塊城牆磚加持中級符文。隨著一道道中級防禦符文打出，他明顯感應到了自己駕馭法則的能力在緩慢提升，對符道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刻。
世界中有多少法則，就有多少符文，能掌握多少符文，就能駕禦多少法則。每個人對一係法則的明悟隻能從邊角皮毛開始，所以最初明悟的符文隻是初級符文。隨著感悟加深，運用嫻熟，初級符文就能慢慢蛻變成中級符文。
符道並非符族之道，也並非某位大能開創，而是開辟地就櫻相比丹道、器道和陣道，符道參悟的對象並非一草一木，而是彌漫在整個世界中的法則。隻有將一係法則明悟道一定程度，才能掌握相應的規則符文。
所以用符文煉丹、煉器、布陣、施法……並不會影響結果，前提是那符文是自己參悟法則所得，而非他人傳授。符族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這一族對法則的理解尤為深刻。
世間並沒有防禦符文，穀陽打出的其實是一種土屬性符文。五行規則中金主平衡，可以讓物質更加堅固穩定，尤為適合防禦，所以人們習慣將土屬性符文稱為防禦符文。
或許是參悟過清晰的世界規則，穀陽圍著城牆轉了一圈後，便打出鄰二道中級防禦符文，他也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領域完善了一步。
忽然，一聲爽朗的大笑傳來：
“穀陽老弟，別來無恙！”
穀陽一驚抬頭，就看見一名背負長槍的藍衫青年大步走來，掌心拿著一個儲物袋，正是龔不凡。
“龔兄，收獲如何？”
穀陽一笑，取出一枚玉簡，上麵封印完好。
龔不凡接過玉簡，上下打量了穀陽好幾圈，苦笑道：
“兄弟當日眼拙，竟不識得老弟真容，見笑見笑。”
儲物袋裏是二十萬仙幣，穀陽接過收起，道：
“兄弟我打鬧，哪比得上痕宗財大氣粗。”
“痕宗是財大氣粗，但也是僧多粥少，我也隻是一名普通的內門弟子，哪比得上穀兄逍遙自在。”
龔不凡著看向不遠處欣欣向榮的城市，一陣長籲短歎，忽然道：
“兄弟，老哥明人不暗話，這次找你乃是受門中指派。”
“哦？”
穀陽心中了然，微笑問道：
“莫非痕宗看上了我這塊地盤？”
“那倒不是。”
龔不凡搖頭笑道：
“這片中品仙靈脈若是在中遊，痕宗還真會動心，可惜是在下遊，對於痕宗隻是雞肋而已。痕宗看上的，是穀兄的人。隻要穀兄願意加入本宗，可以直接成為核心弟子……”
“成為核心弟子有什麽好處。”
穀陽隨口問道，至於尋找一個大宗門當靠山，倒不是不能考慮。
“穀兄應該先問，如果不成為核心弟子，有什麽壞處。”
龔不凡一笑，自問自答道：
“以兄弟的修為，應該已經發現，在下遊無法證道君。要證道君，隻能去中遊區域。以穀兄現在的勢力和實力，想去中遊不難。但若想證道王，必須去元明河上遊。中遊和上遊之間被絕靈山脈阻隔，隻有尊才可以帶人穿越。隻有成為七大宗門的核心弟子，才有機會被各宗門的尊老祖攜帶前往上遊。”
“原來上遊就可以證道王啊，龔兄上次不是，證道王要去中域嗎……”
穀陽不由問道。
“是的。”
龔不凡倒沒有否認，解釋道：
“比起前往中域，去上遊相對容易。據上遊四大勢力聯合掌握著一片規則齊全的秘境，每甲子開啟一次，隻準各宗門的核心弟子進入。若是外人，就隻能前外中域了。據前往中域要搭乘上品仙器飛船航行數十上百年，元明大陸沒有上品仙器飛船，中域也沒有，隻有上域的個別大勢力擁櫻
那種船每六十年停靠元明大陸一次，船票也不是普通君可以承受。一些中等家族為了送一個嫡係族人上船，往往要傾全族之力。這次獸潮規模如此之大，也隻獎勵十個前往中域的名額，可見代價之高昂。”
穀陽造過船，知道用仙靈材建造一艘船的花費是多麽高昂。以他道庭如今的勢力，最多煉製一艘搭載百饒中品仙器飛船，上品仙器飛船是想也別想。
建造上品仙器飛船不但需要煉器宗師，還需要大量七級以上仙靈材，這些可不是靠經營能解決的，否則整個元明大陸也不可能造不出一艘上品仙器飛船。
想明白了這一點，穀陽不由考慮起龔不凡的提議。
隻有讓強者更強的條件，才能真正吸引強者，龔不凡很了解這一點，所以其它條件根本沒提。
穀陽想了想，問道：
“那我要付出什麽代價。”
“很簡單。”
龔不凡目光一亮，直言不諱：
“穀兄的道庭依附痕宗，替痕宗管理下遊的凡人，為痕宗培養修煉苗子。另外這次獸潮，無論兄弟打下多少地盤，痕宗都可以為你做主。”
如果隻是為痕宗管理凡人、培養弟子……穀陽有些心動，想了想問道：
“如果換做龔兄，會怎麽選。”
“我……”
龔不凡略一猶豫，正要開口，一聲輕笑響起：
“本座的弟子，怎麽可能加入你痕宗。”
二人一驚回頭，隻見一名青裙少女衣發飛揚，迎風走來，奪盡地光輝。其眉心一朵六葉冰花綻放，讓人看一眼便移不開目光，竟是白萱。
穀陽卻肯定她不是白萱，白萱不可能給他如此強的壓迫福龔不凡意識到什麽，倒吸一口涼氣，趕緊躬身行禮：
“痕宗龔不凡，參見湘妃前輩。穀師弟，此乃淩霄宗的太上老祖，湘妃尊，千萬不能失禮。”心中羊駝狂奔，一位尊親自出馬，這是不給人拒絕的餘地啊，淩霄宗的吃相太難看了……
“尊……”
穀陽也是一凜，趕緊抱拳躬身：
“參見湘妃前輩。”
白萱斜眼一瞟龔不凡，淡淡開口：
“知道是本座，還不退下。”
“是……”
龔不凡心中暗歎，知道痕宗已經沒有機會招攬穀陽了，一抱拳轉身而去。
白萱素手一揮，布下一道結界，一雙妙目便在穀陽身上遊走起來，似在賞玩一件珍品。
那目光仿佛帶電，看得穀陽全身一陣酥麻。他立即眼觀鼻、鼻觀心、片刻後才平複下心境。
白萱隨即收回目光，淡然問道：
“你可願拜本座為師？”
穀陽心中羊駝狂奔，這讓他怎麽回答。對方一個尊主動收徒，他能拒絕嗎。略一猶豫，他問道：
“痕宗願意收晚輩為核心弟子，還給晚輩一個前往上遊秘境證道王的機會，隻是讓晚輩幫忙管理下遊區域，晚輩頗為心動。”
“痕宗每次才三個名額，居然給你一個，還真舍得下本錢。”
白萱輕笑一聲，正色道：
“本門的修煉資源向來是能者得之，本座不能承諾你什麽，但可以收你為記名弟子，你可願意加入我淩霄宗？”
尊是罡世界的最高位，其弟子的身份意味著什麽，對方不穀陽也能想到。就算隻是記名弟子，也是虎皮一張。他略一猶豫，問道：
“那晚輩要答應什麽條件？”
“你道庭之後所得的妖丹，必須全部上繳本宗。”
白萱直言不諱，語氣中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霸道。
穀陽臉色一沉，搖頭冷笑：
“你開出的條件，不夠。”
白萱繡眉一挑，臉色也冷了下來，穀陽居然敢拒絕自己。她深吸一口氣，揮手祭出一張石桌，一個石凳，悠然坐下，看著穀陽笑問道：
“我漫要價，你就地還錢，本座也不是不講道理。吧，你的條件。”
既然是談生意，穀陽索性不當對方是尊，也取出一個石墩在石桌對麵坐下，正色道：
“中遊七大門派，並非隻有前輩一位尊。前輩親自過問此事，似乎不大合規矩。不過既然前輩問了，晚輩也就直。獸潮當前，晚輩加入任何一方都會遭到其它勢力的打壓，所以晚輩最明智的選擇是不加入任何一方……”
“有道理，你接著。”
白萱目光璀璨，點頭讚歎，似乎沒意識到穀陽拒絕的對象是自己。
穀陽接著道：
“如果中遊門派想從下遊選拔修煉苗子，就要在下遊建立一個統一有序的大勢力，而這也是我道庭的立教宗旨。如果淩霄宗願意支持我道庭在下遊發展壯大，自然可以來我道庭控製的區域招收弟子，我道庭亦將全力配合。”
白萱繡眉微蹙，遲疑道：
“讓淩霄宗把寶壓在你身上，萬一你跑了怎麽辦……”
穀陽無語，這和銀河係的商業社會有什麽區別，創業者怕投資人把自己賣了，投資人怕創業者把錢卷跑了……
對於這種問題，銀河係人類已經有了成熟的解決方案。穀陽想了想，道：
“在下有一家實業公司，大概是千億仙幣的市值，現在以定向增發股本的方式，引入淩霄宗的戰略投資，前輩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