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9章 積功養德
“陛下，今的藥您還沒喝呢……”
自從沼澤回來後，隻要一提到“藥”這個字，鳳淺的臉色明顯沉下去許多，清荷姑姑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以前陛下喝了藥後身子便舒服許多，所以並不反感，可眼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解陛下喝藥。
“先放那兒吧！”鳳淺看著清荷姑姑手裏端著的那碗藥，她當然知道那是朱砂淚，是用阿徹的血養出來的血蠱。
雖然從枯鬼淵出來後，鳳淺明顯察覺到身體比以前好很多了，可終歸是動了胎氣，花夢影讓她在養身體期間，借助朱砂淚輔助，慢慢地再減少朱砂淚的用量，一直到身體完全穩定後，就可以不再服用朱砂淚了。
軒轅徹為了服鳳淺繼續服用朱砂淚，可是費了好大功夫，算起來，從靈廚比賽出了意外開始，一直到沼澤地，再到後麵海錯十九街發生的意外，阿徹他們從來帝都開始，幾乎就沒有歇息過。
自己不能再因為身體不適，讓阿徹分心了。
她端起那藥碗，一口氣全部飲完，清荷姑姑像是完成一件很不容易的任務似的，如釋重負。
外麵又開始下雪了，鳳淺將衣服稍微將衣服披緊些，看著外麵洋洋灑灑的雪瓣，道：“姑姑，你看，下雪了。”
清荷姑姑轉頭看向窗外，應道：“正是呢，自入帝都，都看了好幾場雪了，陛下您冷嗎？奴婢去把炭火燒旺些吧！”
“不必費心了。”她站起來，輕輕將窗戶推開一些，冷風霎時帶著白雪吹了了進來，“這麽冷的，不知道阿徹他們怎麽樣了，姑姑，你且命人送去些炭火過去，別讓他們凍著了。”
“女王陛下想得周到，不過應該是用不上了。”
外麵一個聲音，隻見一個奴婢扶著弘明緩緩走進來，鳳淺連忙讓清荷姑姑幫忙扶著些。
“你怎麽不好好歇著，若是落下什麽病根兒，豈非麻煩了？”
“陛下關懷，弘明生來賤骨，命倒是硬得很，哪有陛下得這般金貴。隻是我憂心少閣主，萬金閣經營數年，何曾見過被官府請去的情況。”
“來也奇怪，你們萬金閣背後並無什麽官家勢力，怎麽聽你起來，帝都的官員們，反倒對你們很敬重似的，這是什麽緣故？”
“陛下有所不知，萬金閣能在皇城帝都屹立不倒，自然有自己的本事，這是我們少閣主運籌帷幄、經營有道……”
弘明話還沒完，鳳淺便擺手打斷道：“罷了罷了，誰要聽你奉承的馬屁話，你這些話留著與你家少閣主聽便是，不必給朕聽。”
“弘明此話並非奉承，公子氏在帝都的勢力，因千秋館敗落而被徹底連根拔起，幾乎全族滅盡，可少閣主憑借自己一己之力，愣是將萬金閣重新發揚光大，如今下人，誰不知曉萬金閣？誰不知曉少閣主？”
鳳淺見這侍從如此崇拜他家主人，便起了心逗他一逗。
“你家少閣主要是真有你的這麽厲害，應當知道，振興家族可不止是讓產業興盛，這公子氏一脈族人盡亡，他也該為家族子嗣盡一份力才是，可朕怎麽聽，你們家少閣主，至今不曾娶妻啊？”
弘明眨巴著大眼睛，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隻吞吞吐吐地：“想……想嫁給我們少閣主的女子多了……多了去了，我們少閣主瞧不上罷了。”
“朕想也是，襄少閣主年輕有為，又是那樣好的人品，想必是帝都許多女子的春閨夢裏人吧，可是總這麽挑剔，於公子氏終究不好，你呢？”
“少閣主……少閣主他曾，自己是個時日不多的人，還是莫要讓好人家的姑娘，白白替他傷心才是。”
“你什麽？”鳳淺聽弘明剛才的話，不再起逗饒心思，“你家少閣主時日無多是什麽意思？”
“陛下您應當也有所見，我家公子常年湯藥不離口，自己都快病成良醫了，他畢生所願，便是能為公子氏報仇雪恨，除此之外，再無他想。”
弘明歎著氣，盯著暖爐中的火苗，自顧自地道 ：“聽雲爺，當年少閣主被灌下毒藥，幾乎不曾命絕，幸得百花穀毒仙診治，才勉強保住性命，可到底毒已入心脈，留下後症，便是毒仙耗盡精力，也隻能到如今這般地步了。”
“他麵色瞧著是蒼白了些，可怎的就到了時日不多的地步了？”
“少閣主不過是靠著毒仙大人配的藥麵前支撐，便是如今身子瞧著稍稍好轉些，不過是公子為了複仇，硬撐著罷了。他曾在病重時，將我們萬金閣一眾仆從叫到跟前，一一交代了身後之事……”
到此，似乎也觸動了弘明的傷心之處，他哽咽著聲音，不便再就往下了。
正要用纏滿繃帶的手擦去眼淚時，清荷姑姑輕輕阻止他，替他擦去眼淚。
鳳淺道：“你的手上有傷，不便動作，讓清荷姑姑幫你吧！”
這邊正著，那邊閣樓處傳來緊促的步子聲。
鳳淺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隻見打頭的人先衝了進去，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陣牛飲。
咕咚咕咚過後，才放下茶壺，道：“這一晚上，可把人快累死了！”
鳳淺定睛看來，正是自己的師兄，毒仙花夢影。
“師兄，破廟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不行不行，還是渴。姑姑，你再替我斟一壺來。”
清荷點頭下去，出門時，撞見正要進來的軒轅徹和司空聖傑。
“陛下，軒轅公子和南燕王回來了。”
鳳淺正要出去，軒轅徹已經大步邁進來，看著臉色恢複不少的鳳淺，心裏懸著的心終於是落下了。
“淺淺，我們回來了。”
鳳淺看著軒轅徹已經凍得通紅的手，抓過來放在嘴邊嗬氣，道：“你這個人，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手都凍得這麽冷了。”
司空聖傑直接繞過這兩個人，走到爐火前，伸手取暖：“還是師兄好啊，一回來就有人疼，我和毒仙就跟娘養的似的。”
毒仙遞給司空聖傑斟滿茶水的杯子，也跟著埋怨道：“我這個百花穀的毒仙才是實慘好嗎？哪哪都需要我，我又不是車軲轆，一直讓我連軸轉！”
軒轅徹笑道：“毒仙師兄，話可不能這麽，不管怎麽樣，你這次可是積了大功德，帝都的百姓們會記得你的。”
“我是要過清淨日子的人，用不著讓誰記住。現在倒好，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鳳淺走到花夢影麵前，：“這次我師兄做了大好事情，做師妹的也會以師兄為榜樣的！”
大家笑過一陣後，軒轅徹問道：“子襄呢？怎麽沒見他人？”
弘明回道：“少閣主接到府衙傳訊，已經去鱗都衙門了。”
“所謂何事？”
“海錯十九街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