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欲念真是可怕的東西
隻是不知道蘇折今晚會來,方才玉硯已經拿走了一隻碗,眼下隻剩一隻碗了。
沈嫻舀了熱粥來,兩人坐在桌邊,她喂蘇折兩口,自己再吃一口,時而抿著唇笑,好像有點莫名其妙的局促。
沈嫻暗道自己不爭氣,她和蘇折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了,都已經相處兩年了,這個時候才這麽矯情,是不是太晚了?
沈嫻故作淡定,一刻也閑不下來,吃完粥後收拾了碗,又倒了溫水漱口。
蘇折倏而道:“我讓你不自在了?”
沈嫻抬起頭看他,一不留神,險些跌入他的眼眸裏。她不由自主就想起除夕夜的光景,頓時整張臉都在冒熱氣,木然搖頭道:“哪有,沒有。”
蘇折伸手撫上她的臉,眼神略深,“你在害羞。”
蘇折光是撫摸著她的臉,都讓她敏感得微微繃起了神經。
沈嫻驀地反應過來,上次蘇折來時才和她做了這樣那樣的事,她眼下若是還能淡定自若,那才叫不正常好嗎!
有了這樣的理由,好像所有的矯情和局促都是情有可原的。
沈嫻蹭地起身,窘迫道:“我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作甚會害羞。”
蘇折也跟著起身,她一步步被他逼退至牆角。
沈嫻雙手撐著他的手臂,眼裏流光四溢,喃喃道:“好吧,我承認我在害羞,又沒有律法規定我不能害羞。你別再過來了,我有些喘不過氣。”
手裏觸碰到他柔軟的衣料,沈嫻感覺這個人的一切都美好得挑不出任何瑕疵。
蘇折輕聲與她道:“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緊張。從走出家門,知道要上麓山的那一刻起,我便開始緊張了。”
沈嫻頭貼著牆,胸口起伏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道:“你騙我呢,你是蘇折,怎會在這種事上緊張……”
蘇折向她傾身而來,沈嫻雙手一軟,便使得他靠近,將她抵在了牆上,用力抱著。
那若有若無的沉香籠罩上來,酥了沈嫻的心。
他把她收攏在懷,在她耳邊緩緩道:“也沒有律法規定我不能緊張。”
沈嫻垂著眼簾,四肢百骸都在發悸,她伸手環在蘇折的腰上,攀著蘇折的後背將他緊緊抱住,嘴上還道:“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早知道你會來,我便穿得好看些,抹點胭脂,挽好發髻……”
蘇折聞言,隱隱含笑,愉悅至極,“馬上要上床睡覺了,你要打扮得那麽好看作甚,是想讓我再把你活拆一次?”
說罷,他便把沈嫻攔腰抱起,走到床邊把她放床上。
蘇折一邊解衣,一邊道:“今夜無處可去,可能需要借你的床收留我。”
沈嫻側身往裏邊挪了挪。
他隻能在夜裏上山來,這房裏隻有這麽一張床,不讓他上床,還睡地下不成?
不一會兒,蘇折熄了燭火,便在外側躺了下來。
他動作很輕,沈嫻見他久不動衾被,怕他沒蓋好,便轉回身來攏著衾被把他裹進同一個被窩裏。
麵對麵沉默了片刻,蘇折驀地把她狠狠揉進懷裏。
沈嫻任他抱著。
蘇折無奈笑道:“再繼續下去,我便禁不住了。欲念真是可怕,一旦食髓知味,便一發不可收拾。”
沈嫻抱著他的頭,順著那發絲,氣息幽幽如蘭:“一旦有了欲念,就想要沾染,更想要占為己有,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是這樣。”她又何嚐不是如此。
這麽久以來,她都不曾見過蘇折對其他的人或者事,有著如此的占有欲,她感到很知足。
蘇折倒是想,可女子的身體和男子不一樣,有諸多顧忌。一個月可以縱情的安全的日子就那麽幾天,在一切都還不穩定的時候,他不能隻顧著一時之快,給沈嫻帶來傷害。
他讓自己平靜下來,道:“前些日,秦如涼每日到山上來,可有影響到你?”
沈嫻道:“他是閑得發慌,不過對我卻是沒什麽影響。”
蘇折咬著她耳朵道:“往後他若再這樣,不要理他。”
沈嫻心裏軟得一塌糊塗,手裏摩挲著他的衣襟,細細道:“我沒理他,除了你,我不會理別人的。”
蘇折道:“這次托他的福,他日日上山來騷擾你,等四十九日期限一過,皇上會讓你離開這裏。”
沈嫻問:“然後呢?”
蘇折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低沉且認真地與她道:“阿嫻,你相信我嗎?不論將來,發生什麽事,你願意信我嗎?”
沈嫻頓了頓,篤定地回答他:“我信。”
她又莞爾道:“你知道讓我懷疑你多辛苦嗎?那會耗光我的精神和力氣,我不要再懷疑。”
蘇折親吻過她的發,輕細道:“如此,我便沒什麽可顧慮的了。”
這一晚,她枕著蘇折的懷抱,相安而眠。
待第二天早上沈嫻醒來時,蘇折已經離開了。他仿佛沒來過,昨夜隻是她做的一場夢。
但床上他殘留的餘溫尚在。不是夢。
這一覺她睡了很久,也醒了很久,遲遲不見玉硯進院落裏來。
等玉硯來時,已經是接近中午的時候了,一推門看見沈嫻衣著整齊地坐在窗邊看書,不由訝異道:“公主這麽早就起了啊,身子可有疲憊?奴婢原本還估摸著這會兒公主沒醒呢。”
沈嫻憂傷地看了玉硯一眼,道:“你家公主看起來有這麽縱欲無度嗎?”
玉硯實誠道:“公主看起來不像,但男人碰到這種事,不都是血氣方剛的麽。”
沈嫻好笑道,“以往我倒沒發現,玉硯你懂得挺多啊。”
玉硯紅了紅臉,“其實奴婢也懂得不多,以前公主出嫁前,宮裏的嬤嬤教導過兩句,隻不過到如今才在公主身上碰上用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