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曾經那麽痛苦過
慕泉看著病床上安靜的人兒，轉過臉來麵對蘇哲離時甚至都是呆滯的：“我想看看她。”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蘇哲離擋在他的麵前：“少董，請回。”
“你憑什麽攔我？”慕泉皺眉：“我為什麽就不能進去？為什麽你就能？”
蘇哲離看著他的樣子，嘴角忍不住揚起一絲笑意：“你覺得呢？”
“什麽？”慕泉微眯著眼盯著蘇哲離，透著危險的光，蘇哲離卻不害怕，一張清秀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
“你想不想知道舒音在國外的那五年是怎麽過的？”蘇哲離忽然說，慕泉愣愣地看著他：“什麽？你想說什麽？”
蘇哲離微笑著靠在後麵的欄杆上：“你應該知道我和舒音一起出的國吧？”
“我知道。”提起這件事他心裏就一股無名火，為什麽蘇哲離可以上飛機而他不行？雖然他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安舒華搞的鬼。
“她在美國去做了手術。”蘇哲離看著他：“她的腳踝要是再不做手術的話，可能她這輩子都跳不了舞了。”
慕泉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手術？”因為在他的記憶裏，安舒音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腳踝的事情。
“她做完手術之後就一直在寫歌。”蘇哲離沒有理睬他，繼續說著：“寫了很多首歌，全是給你的。從美國回到英國之後，她還是每天隻是寫歌，然後就是聽音樂。每天說話不超過十句。我和安舒華甚至一度以為她得了自閉症。”
慕泉後退了一步，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最後醫生確診為中度抑鬱症，她曾為你那樣痛苦過，而你呢？”蘇哲離眯著一雙桃花眼看著慕泉：“你在做什麽？”
“我……”慕泉結巴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在媒體曝光尹秋懷孕之後，她在房間裏關了自己一天一夜。”蘇哲離的眼神逐漸變冷：“我們甚至在她的房間樓下鋪了一層氣墊，怕她想不開跳樓。”
“那後來呢？”慕泉的心裏忽然堵得慌，他竟然不知道他是那樣深深地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而他剛才竟然還說了那樣過分的話。
“但是第二天她就出來了，然後我們就再次去了美國。接下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蘇哲離兩手一攤：“我們誰也不知道她那天是怎麽度過的。”
慕泉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忽然抬起頭。
“我警告你，不許做出傷害舒音的事！”慕泉看著他的眼睛：“如果讓我知道了……”
“要怎樣？”蘇哲離不慌不忙地反問：“要殺了我？”
慕泉愣住，繼而又恢複了先前的樣子：“我會讓……蘇氏破產！”
蘇哲離愣住，破產？他冷笑：“少董，最開始傷害她的人好像是你吧，既然你這樣說，那豈不是應該先讓林氏破產？”
慕泉的嘴角揚起一個輕蔑的笑意：“我會的。”
“嗯？”這下輪到蘇哲離吃驚了。慕泉看著他的表情，後退了一步：“我要在這裏等舒音醒過來，你無法阻擋我。”
“我無法阻擋你，但是有人可以。”蘇哲離也往後退了一步，慕泉看著兩個拉開的距離，不免疑惑。蘇哲離看著樓梯口的方向，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逐漸變大。
慕泉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蘇哲離，你不要高興得太早，舒音遲早會回到我身邊的。”
蘇哲離冷笑：“不可能。”
慕泉嘴角揚起一個頗有深度的微笑，拿好手裏的藥，快步離開了醫院。蘇哲離看著慢慢走近的人：“大哥。”
安舒璟點了點頭：“手術已經做完了？”
“手術成功，但是她一直不說話。”蘇哲離推開門，安舒音聽見聲音，卻隻還是望著窗外，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舒音，大哥來了。”安舒璟在安舒音的麵前坐下，安舒音明亮的大眼睛抖了抖，目光終於放在了安舒璟的身上。
“要不要回家？Daddy現在在飛機上，馬上就到了。”安舒璟捏住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冰涼，忍不住皺起了好看的眉。
“我要回家。”生澀開口，往日清脆的聲音變得嘶啞不堪，聽得蘇哲離心裏一陣糾結。
“好，大哥帶你回家。”安舒璟抬起頭來看著蘇哲離：“你去和醫生交涉一下，我馬上帶舒音回大宅。”
蘇哲離點點頭轉身離開。
“大哥。”安舒音輕輕地捏住了他的手：“我還想繼續拍戲。”
安舒璟遲疑了片刻：“Daddy估計不同意。這雖然是個小手術，但你是我們家第一個上手術台的，今年還沒有體檢嗎？”
安舒音輕輕地搖了搖頭：“我要拍戲。”
安舒璟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答應了。
片刻後，安舒音被妥妥帖帖地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蘇哲離緩緩地發動了車子，高級的蘭博基尼在平坦的大道上平穩地行駛著。
“現在餓嗎？”蘇哲離看著眼前沒有一輛車的大道，扭過頭來看著安舒音，卻發現她也正盯著他看。車子突然歪了一下，幸好沒有過路的車。
“幹……幹什麽？”
安舒音微笑：“我手術的時候你一直在外麵等我嗎？”
“那是當然！”蘇哲離主動跳過了和慕泉對峙的那一段：“雖然隻有一個多小時，但還是等得我好心急。”蘇哲離壞笑著，把最後一句話說得格外有力。
安舒音隻是輕笑：“可是我怎麽聽到了別的聲音？我剛出手術室的時候意識還不是很清醒，是誰？燁哥哥嗎？”
蘇哲離頓了頓，繼而笑道：“對，你哥哥都來了。”
安舒音將頭轉過來望著前麵：“他，沒來嗎？”
蘇哲離咽了咽口水：“你希望他來嗎？”
安舒音低下了頭，手指插進柔軟的頭發：“不知道。”
蘇哲離的心裏忽然很不是滋味，他想起了剛才慕泉對他說的，忽然手心裏沁出一層細密的汗。他的心裏忽然閃出一個念頭：他不能讓慕泉搶走安舒音！
“對，他沒來過。”他輕輕開口，他看到安舒音眼裏的光黯淡了下去，卻有些不忍心，正準備開口說話，卻聽見她細膩的聲音：“也好。”
“啊？什麽？”蘇哲離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你不是希望他來嗎？”
“他……”安舒音微笑著：“尹秋因為我的原因落了水，他討厭我還來不及呢。”
蘇哲離被噎住，討厭？和他說話的慕泉怎麽也不像是討厭她的人吧？
“我什麽時候可以吃東西啊，餓了。”安舒音忽然轉過臉來笑著看他，眼睛裏的光清澈明亮，看得蘇哲離心裏一股暖流：“現在還不能吃，再等等吧。”
安舒音可愛地嘟嘟嘴，看得蘇哲離忍不住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