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我來看你,想你了
安舒音看著她走出房車,想起她的話,不禁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倒了下去。頭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沒看來電顯示,電話那頭傳來她熟悉的聲音:“舒音。”
是慕泉!安舒音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
“什麽事。”一話出口,連安舒音都覺得驚訝,她的聲音怎麽了。
慕泉顯然也察覺到了:“怎麽了,不舒服嗎?是不是剛拍完戲太累了?”
安舒音聽著他的聲音,腦袋裏滿是剛才尹秋對她說的話,讓她放棄慕泉。自從上次慕泉離開酒店之後,就很少再接到慕泉的電話了。
現在聽到了慕泉的聲音,她應該很開心才對啊,可是為什麽她心裏一點興奮都沒有呢?
“嗯,我很累。”她確實有些累,是身心。她需要一些時間消化尹秋的話。
慕泉在那頭沉默了一些時間:“好,你睡吧,祝你好夢。”
和尹秋的最後四個字一模一樣!
安舒音煩躁地拿下電話,將手機甩到地上。
門外的Nancy聽到聲音不禁嚇了一跳,隻打開了一條小縫:“舒音,導演請大家吃燒烤,之前殺青的演員回來了一些,要不要來?”
安舒音想拒絕,但是想到擺架子是不太好的事情,就起了身,拉過一件大衣穿在身上。Nancy看她起來,有些喜出望外。
“明天上午沒有你的戲,導演說你今天晚上可以喝酒。”Nancy將她拉到大夥麵前坐下,她習慣性地扯出一絲笑。
那件黑色的長袍被掩蓋在大衣之下,坐下來之後,安舒音腦中一麵想著,一麵回應著其他人,不自覺中就走了神。
“舒音,要不你還是回去休息吧,你今天拍了太多的戲,回去睡到明天中午。”Nancy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安舒音回過頭看了一眼她,小姑娘做她的經紀人沒多久,倒是很會觀察她的神色。安舒音衝導演笑了笑,站起身來。
“酒幫我帶一點。”臨走前,安舒音低聲說,Nancy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點點頭。
回到自己的房車,安舒音煩躁地趴在床上,將頭深深地埋在被子中。
她這是怎麽了,現在她一閉眼就滿腦子腦補出來的就是兩個人依偎的畫麵,她原以為她不在意的,可是這些日子下來,她早就不再是單純地喜歡他了,而是將他看成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她愛上他了,從喜歡變成愛,原來如此簡單。
心裏悶悶的,Nancy拿了一瓶威士忌來,她看著安舒音:“隻有一瓶了,其他的都是啤酒,我知道你不喜歡喝,這是高純度的。”
“放下吧,你可以去休息了,我今天晚上不會出去了。”安舒音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Nancy輕笑,替她拉好外側的窗簾走出了房車。
安舒音又趴了會,覺得實在悶不過氣時,才一頭亂發地爬起來。
看著淡黃色的威士忌,安舒音腦中完全忘記了剛才Nancy說的,她很少喝高純度的威士忌,但也不是沒喝過。
仰頭沒有一點防備地喝下了一大口,喉間的熾熱讓她忍不住猛嗆了幾口,眼眶都濕潤了。
尹秋,你真的以為我怕你嗎?公平競爭?好,我們就公平競爭。
酒瓶不大,再加上之前安舒音已經喝了一大口,此時瓶子裏剩下的就沒有多少了。安舒音的臉已經微紅,她順手將瓶子掀在了地上。
仰麵倒下,頭頂的白燈晃得她腦袋疼,掙紮著爬起來將燈關掉,一片黑暗中,安舒音感覺有溫熱的液體落在自己的手上。
她一摸臉,原來是自己的淚。
怎麽哭了?是不是威士忌的度數太高了所以招架不住了?
安舒音倒在床上,手臂搭在臉上。心裏時不時傳來的痛感讓她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她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麽。
混混沌沌地睡過去,第二天起來時,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黑色長袍。翻滾之後爬起來看時間,竟然已經早上十點了,她驚呼一聲坐起來,下一秒卻捂住頭悶哼了一聲。
疼!看樣子昨天還是喝多了。
梳好頭,她小心地拉開門,外麵已經井然有序地開始拍了,因為她身份的原因,她的房車停得有些遠,所以她出來的時候沒有人發現。
已經到了冬天的末端,今天竟然有了太陽。安舒音站在陽光下,有一絲淡淡暖意的陽光均勻地灑在她的身上,她似乎都將昨天的事忘了。
可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卻讓她著實嚇了一大跳。
“穿得這麽少就跑出來?”低沉帶著笑意的聲音以及她所熟悉的古龍水香味讓她一瞬間就知道來者何人。她回頭,慕泉已經鋪天蓋地地吻了下來。
“喂!別……這是在片場!”安舒音慌忙地推開他。
慕泉看著她的大眼睛,嘴角慢慢帶上了笑意。
“先回我房車上去。”安舒音警惕地四處望望,將他半推半拖地拉上了自己的房車,關上門。
“你怎麽來了?”安舒音走過去依在他的懷中。
“我來看我的未婚妻。”慕泉低笑,不等安舒音回話就已經將她撲倒吻上了她的唇。
兩人已經分隔幾個月,此時安舒音也暫時忘記了昨天的事情,熱情而又主動地回應他。慕泉的吻逐漸加深,似乎要將她最後一點的空氣食盡。
纏綿之後,安舒音麵色微紅地看著他。
“你這幾個月怎麽不打我電話?”她問他。
慕泉將她的手捏在掌心:“事務所來了個大項目,連聶一都出麵幫忙了,每天晚上忙到淩晨,為了不打擾你,就沒給你打電話。”
末了:“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忙完了給你打電話,結果你怎麽回答我的?”
安舒音看著他眼裏的光,想起昨天晚上,臉上的紅暈慢慢地退了下去。
“我是真的很累。”安舒音嘟起小嘴說。
“我也感覺到了,剛才抱你的時候就覺得腰細了不少,全是骨頭了。”慕泉笑著說,安舒音的臉不自覺地又紅了。
慕泉看著她,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他貪婪地嗅著她的香氣,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舒音!你醒了嗎?!”門外,忽然傳來Nancy的大嗓門。
“哦……馬上!”安舒音將慕泉推開,想去開門,忽然轉過頭來看向慕泉:“到裏麵裹著被子躺好,不許出聲!”
慕泉聽話地裹著被子滾到了床的裏麵,隻露出個眼睛看著安舒音將一頭本已經梳理好的長發揉得亂七八糟,然後去開了門。
慕泉蒙在被子裏聽不見兩個人說了什麽,好不容易等到安舒音過來掀開他的被子時,他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我怎麽有種在偷情的感覺?”慕泉隨手理了理頭發,看著安舒音:“你剛才在飆演技嗎?才在A大上了多少課啊,就是這個水平了。”
安舒音看著他的表情,噗哧一笑撲入了他的懷中。
“這部戲完了之後就是我的演唱會了。”安舒音抬頭看著頭頂的慕泉。
“你這行程安排得夠滿的啊。”慕泉看上去有些不高興,“都沒有什麽假期之類的嗎?你都很久沒有陪過我了,我會很寂寞的。”
安舒音看到他壞壞地笑,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臉。
慕泉任由她怎麽蹂躪自己的臉,看到幾個月不見的臉龐,他心裏會感覺得到莫名地心安,聽到她的笑,嗅到她的香,仿佛世間所有的煩惱的事都已經是雲煙。
這個天使一樣的女孩,他要小心地保護著,做她的騎士。
“這是我和華哥哥一起舉辦的,主要就是將我完完全全地推出去,我都不用準備什麽。”安舒音湊上前在慕泉的臉頰落下一吻。
慕泉伸手攬住她的腰:“好吧,我就稍微犧牲一下。”
安舒音輕笑,慕泉寵溺地揉著她的頭頂。
現在看來,她根本不需要害怕尹秋的威脅。
在愛情裏,如果一個人先放了手,另一個人就會被失散在擁擠的人群中,再找到時,牽手的人卻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縱使心裏還有那一份情感,可是在時間的衝洗下,早就已經無力去愛了。
可是有的人,就算是無力去愛,也要拚盡全力,想要在彼此身上留下什麽。到了最後,不過是一段往事,一段憂傷。
在匆匆地時光裏,這些都隻算是過客。對於時光,沒有誰是它的寵兒。
“你從後麵出去,剛才怎麽進來的就怎麽出去。”安舒音看著慕泉說,慕泉挑眉:“這麽快就攆我走了?”
“剛才Nancy來找我說我的戲要提前開始,你不走就要被發現了,你不知道片場是狗仔最多的嗎!”安舒音起身,被想到一腳將靠在床邊的酒瓶踢了出去。
慕泉看著地上的東西:“你昨天喝酒了?”
安舒音有些心虛地看著他:“喝了……一點點。”
慕泉的臉瞬間就黑了:“以後不許隨便喝酒,女孩子是不能喝酒的,你身為我的營養大師竟然不知道?”
安舒音將他從床上拉起來:“好啦,是我不對,你快走啦。”
再這樣下去,待會Nancy過來就不好解釋了。
慕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探過身去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就走了出去。
安舒音摸著額頭,過了半會,又傻傻地笑了。幾番折騰,她的酒早就醒了,連忙換好衣服,出了房車。外麵,已經陽光明媚。
慕泉站在離片場不遠處,裝成路人的樣子,看著已經換好衣服的安舒音拿著劇本對戲,看到她被其他人抱住時,他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果真還是不能做到無視啊,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慕泉站了一會,知道看不見安舒音,這才轉身回了事務所。
“老板,這是剛才聶先生叫我拿給你的資料。”剛坐下,劉雅就將手裏的資料遞給了他。
“我說過了我對他家的公司完全不感興趣,還給他。”慕泉皺著眉沒有接,劉雅鼓起勇氣又往前了一步:“他說你必須看。”
慕泉抬眼看著她,像是很重要的事。
“放在那裏吧。”他應允了,劉雅鬆了一口氣,將文件袋放下就跑了出去。
有什麽事情不來找他,為什麽要給他一個文件袋?
“如果還是你家公司的事情,就別怪我冷酷無情了。”慕泉嘴上喃喃地說,一麵有些粗暴地將文件袋扯開。
裏麵有一張請帖還有一張紙條:
“一個月之後,是安舒璟的生日,安家給我爸發了兩張請帖,我爸去不了隻有我上了,如果你要去,早點告訴我,我好做安排。一張請帖一個人,這不像安舒音的生日會她可以做主,這次是安澤親自發的,你應該懂。”
安澤親自發的?這難道意味著,安舒璟要接手安氏集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