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她都已經不要我了
“你還愣著幹嘛啊,咱們下午五點多就用了餐,我現在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我就不信你是鐵打的不餓!”
她把壽司按在了他的唇上。慕泉訥訥地張口,將整個壽司都包了進去。
“阿妍是燁哥哥的女朋友,Daddy都承諾了,隻要燁哥哥接任了公司,就給他們訂婚。”
“他父母不是去世了嗎?她是怎麽進A大的。”
安舒音看著他眨了眨眼:“我幹的。”
慕泉一時沒聽明白:“什麽你幹的?”
“Daddy給了我三張空白支票,隻有三張,用完了之後就要找大哥去求得同意了。”她解釋了一通,雖然對慕泉沒什麽戒心,但還是盡量不透露公司內部的情況。
慕泉點點頭。
安舒音一個人吃著麵前的糕點,除了慕泉偶爾吃一兩個小餅幹外,其他所有的東西幾乎都下了她的肚子。
“你還有書嗎?”
慕泉從包中拿出一本《初級經濟學》,“這是我暑假自學的書,屬於基礎教程,最簡單的。不過,我估計你也看不懂。”
安舒音從他的手裏搶過書:“少瞧不起人了。”
慕泉笑出聲來:“加油吧,大小姐。”
此時咖啡店裏除了值守夜班的工作人員,幾乎已經沒有顧客了。雨還沒有停的意思,店裏安靜得出奇。
慕泉看著筆記本上娟秀的字跡,都忘記去背裏麵的內容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每天晚上在家裏幫他抄筆記的身影,整整七十多頁的內容,勾出來的少也有六十來頁,真是辛苦她了。
心裏湧上一股暖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開始對她在意了。
專心看筆記的他沒注到身邊漸漸變小的翻書聲,等他終於發現問題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一動不動地趴在桌上睡著了。
慕泉看表,已經十一點,難怪她會困。
她似乎睡得很熟,他也不忍心去打擾她。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她從桌上拉下來。順理成章地,她的上半身就被他抱在了懷裏,頭枕在他的頸窩。
慕泉側身,騰出左手伸到她的膝蓋彎下,輕輕地將她從座位上抱起來。他左右看了看,總覺得讓她睡在這裏不安全。他長腿邁過階梯,走到門口。
服務生替他打開了門,又給他撐了把傘。
“把車門打開。”他挪不出手,便讓服務生幫忙。
他將熟睡的安舒音放進後座。整個過程,安舒音像個木偶一樣被他擺弄著,沒動彈一分。
“謝謝。”他接過傘和鑰匙,掏出手機打通了聶一的電話。
“聶一,你那邊有毛毯嗎?”
聶一迷糊間沒聽清:“毛毯?”
“把我床上的那條巾被拿過來。”慕泉不想和他多說。
聶一從床上爬起來,低聲嘀咕著從慕泉收拾整潔的床上將輕薄的巾被扯下,操了一把傘就出了宿舍。
慕泉彎腰鑽進車裏,將車裏的溫度調到最適溫度,又回到店中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坐在車上等聶一。
聶一到時,慕泉已經在車裏等了十多分鍾。
“叫你拿個東西都這麽慢吞吞的。”雨幾乎已經停了,慕泉打開後座的門,將巾被小心翼翼地搭在她的身上,動作輕柔而又體貼。
當他準備坐進車時,聶一突然拉住了他。
“慕泉。”他很少直呼慕泉的姓名。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慕泉也不回避,“尹秋她已經走了,永遠地離開我了,我又何必為了她而讓自己沉浸在痛苦中無法自拔?”
聶一看著他:“可是愛上安舒音,未免就是幸福的。”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慕泉皮笑肉不笑:“誰能說得定呢?”
他始終都記得那天,尹秋衣冠不整地站在他的麵前。她擋住了後麵的男人,可她白皙的脖頸上的暗紅色的吻痕,卻清楚地昭示了這一切。他還記得她說:“慕泉,我們交往快六年了,你的愛太小心翼翼,你什麽都不肯給我,這就是你的愛嗎?你情感的表達方式,我接受不了,你把你所謂的寵愛,留給能接受的女孩吧。”
她無視他的痛苦,無視他的挽留,踐踏他的尊嚴。
聶一低頭踢飛了腳邊的石子:“我們從初中開始就是好哥們,看著你們發展成這樣,我隻是覺得很可惜。”
“所以,不要太早地下結論。”慕泉拍上她的肩,“快回去睡吧,已經很晚了,我在車裏睡一晚,明天早上社團見。”
說罷,他就坐進了車,關上了車門。
車座後的安舒音睡得香甜,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他卻忽然的又猶豫了。
他是否該動心呢?如此身不由己的他,到底要怎樣才能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人呢?
時光淺淺,愛情如約而至,紅線穿過複雜的阻礙,線的那頭是否是已經看到的人?是否是年少時曾愛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