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家可歸
他生硬的說道:“按照我們原先的要求,你要生下孩子才會給你餘下的錢,現在孩子沒了,少爺也不會再同意代孕,所以以後你最好消失得幹幹淨淨的,別再出現。”
蘇安然沉默了半晌,才回了一個字。
“好。”
另一邊,趙叔送他家少爺回公司開完那場會議後,收到男人的吩咐,又火急火燎的趕回了醫院。
一路上,他狐疑不已。
在蘇安然做手術的時候,少爺一直在外麵等著,可為什麽偏偏要在她手術完成後離開?
離開也就算了,但是他回公司開完會又立刻回醫院!
如果關心人家,公司的會議他哪裏會真的在乎?
回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他驚訝的發現病床上已經空空如也。
趙叔哆嗦著扭頭去看,發現男人的眉頭狠狠的皺著,他周身的氣息變得無比冰寒。
護士正巧進來收拾病房,以為兩人是蘇安然的親戚。
“你們是這女孩的親戚吧?來得可真晚,她剛生產完,身體還那麽虛弱,偏硬撐著要出院,怎麽說都不聽……哎,你們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出了醫院,大門口四通八達。
趙叔揣測著男人的心思,試探性的問道:“少爺,您如果對蘇小姐有意思,那我去查查?”
男人淡淡看他一眼,不寒而栗。
“回公司。”
……
蘇安然拖著殘破的身軀,咬著牙先去了貨艙。
因為失火和爆炸,那一片區域都被警方封鎖了,她想過去看看,警方不許,隻是將那罐骨灰交給了她。
蘇家大宅。
一群陌生人正圍在別墅門口。
為首的大概三十出頭,背影顯得豐神俊朗。
“陳先生,您還滿意麽?風水先生說了,這裏可是千裏挑一的寶地,不出十年,您肯定能在晉城稱霸一方。”
“就是啊陳先生,那姓蘇的真不是個東西,寧死都不願意把這房子賣給你,還說什麽這裏有跟他老婆在一起的回憶,回憶值幾個錢?”
蘇安然站在不遠處,這些話像刀子一樣紮進她心口,疼的她小臉一白。
陳先生?
就是那個逼著爸爸還錢的陳先生麽?
“怎麽來了個女人?”一個男人注意到了蘇安然。
陳先生轉身看到她清秀的臉龐時,眼神一亮,“你是什麽人?”
“這是我家,請你們離開。”蘇安然眼裏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幹燥的唇瓣裂開了細小的口子,再也沒有往日大小姐光鮮亮麗的模樣。
那人囂張無比,“什麽你家,這裏很快就不是你家了!”
“住手。”陳先生不疾不徐的製止了這個男人,對著她淺淺一笑,“不好意思,蘇小姐,是我們唐突了,再見。”
幾人離開後,蘇安然捧著骨灰罐進了家門。
幾個穿西裝打領帶的陌生男人在她家裏來回穿梭,弟弟蘇以恒正鎖在樓梯角,瑟瑟發抖,懷裏死死的抱著一個小提琴盒。
蘇家欠債實在太多,蘇忠昊前幾天將蘇以恒從醫院了接回來,讓他在家裏修養。
長久的心髒病纏身,這個六歲的少年沒了同齡人的朝氣和活力,多了一份病態的美感,像一個跌落凡間的折翼天使。
“以恒。”
蘇安然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走到他麵前。
“姐姐!”蘇以恒哇嗚一聲,邁著小短腿哭著撲了過去,“姐姐,你去哪裏了?爸爸呢?為什麽爸爸不在?他們說我們家被法院查封了……”
蘇以恒因為心髒病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蘇安然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爸爸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你相信姐姐,姐姐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這時,法院的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蘇小姐,蘇少爺,這幢房子已經被法院查封了,這裏的任何東西你們都不能帶走,包括這個小提琴,請給我好麽?”
蘇以恒從小到大最愛的就是音樂,這個小提琴是他五歲那年他爸爸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一直被他視若珍寶。
聽說要把小提琴交出來,他往身後一縮,“這是爸爸送給我的,不要給你!”
工作人員看向蘇安然,一臉無奈,“蘇小姐……”
蘇安然知道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破例,轉身看著弟弟,狠下心柔聲哄著他:“以恒乖,把小提琴給他。”
“不!”
“聽話,姐姐以後會送你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