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熟悉的場景
接下來對慕氏的年終審核，慕寧遠再也沒有出現過。
苗淼在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就得到了一致的意味深長的注目禮，葉鴻甚至毫不避諱的問過苗淼：“你和慕寧遠，是打算複婚了？”
苗淼詫異：“為什麽你會有這種想法？”
“昨兒中午那麽多人的午餐，就你和慕寧遠提前離開了。我給你打電話，還是慕寧遠給你請的假。你兩要是不複婚，他以什麽立場什麽身份替你請假啊？莫不然還能是朋友！”葉鴻用那種“你就別瞞我了我都知道了”的眼神看著苗淼。
苗淼眯眼，想起昨天中午的時候慕寧遠好像是接了一個電話，隻是當時她腦子暈乎乎的，也沒在意慕寧遠說了什麽、
原來是幫她請假的事情啊。
“不過是個請假電話，誰打不是一樣的。”苗淼笑得若無其事。
“可是我還聽慕氏那邊的人說，昨兒慕寧遠失蹤了大半個下午。”葉鴻高深莫測的瞥了苗淼一眼，“最後還是慕寧遠自個兒打電話，說他在辦公室——孤男寡女在辦公室相處了接近四個小時，並且終於不接任何電話不回任何短信——你總不能告訴我，你們在蓋著棉被純聊天吧？”
“我當時睡著了。”苗淼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一個喝醉的人能做什麽啊。”
“你真的睡著了？”
“我真的睡著了。”苗淼臉上滿是無奈，“你怎麽不相信我呢？”
“因為你長了一張，能把謊言說成是事實的臉啊。”
“我要是有這能力，我早就去坑蒙拐騙發大財了，哪還能天天苦命的加班啊。”
她三言兩語打岔過去，將自己和慕寧遠之間發生的一切全盤否認。她知道慕氏和事務所的同事大概全部都在猜測自己和慕寧遠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是她想，她說得很清楚了。
哪有什麽情況，不過是中途發生了一點意外的交集，然後歸於平靜。
周末的時候，慕寧遠經不住許寧的電話炮轟，終於回家吃了一頓午餐。
莫靜語也在，隻是她現在倒是學乖了，不再跑到他麵前說一些什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是可以複製粘貼”之類的話了。慕寧遠不知道她是真的想通了還是隻是暫時的安分，可是對他而言，都無所謂了。
下午在花園裏燒烤，許寧和莫靜語在亭子裏喝下午茶。
這場景似曾相似。
慕寧遠抬頭看著不遠處的亭子，眸子有些暗。
以前坐在那裏的都是苗淼……
慕懷瑾熟練的反轉著烤串，順著慕寧遠的視線看過去，了然道：“不要總是對已經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向前看才是正確的選擇。”
“如果你和媽分開了，你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嗎？”慕寧遠扭頭問道、
“不要問我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慕懷瑾漫不經心的回答，“我和你媽之間，不存在有這種‘分開了’的可能性。”
“如果當初媽媽不喜歡你，你打算怎麽辦？”
“你吃肉的時候也沒問過豬願不願意被你吃啊。”慕懷瑾和慕寧遠的性格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再說了，你媽媽的性子，我有千百種方式，讓她愛上我。”這是慕懷瑾源於許寧單純性子的自信。
許寧和苗淼不一樣的。
慕寧遠對苗淼，不是不可以用強的。也許他可以強迫她留在他身邊，斷了她和這個世界的一切聯係，讓他成為她的整個世界，但是苗淼不是會屈服的性子。
她或許會在表麵討好他，心底卻一直思考該怎麽逃離的事情。
又或許，在她意識到自己無法逃離的那天，她會選擇死亡。
慕寧遠，永遠都關不住苗淼。
“你的性子，缺少了一些霸道的成分。”慕懷瑾慢條斯理的將燒烤醬刷在肉串上，動作優雅得好似在彈鋼琴，“你在商業上的成功來源於你的天賦和你從小受到的精英教育，但是你的愛情觀確實受到我和你媽的影響許多。”
在家庭幸福美滿的氛圍下長大的孩子，三觀是很正的。雖然慕懷瑾從小對慕寧遠管理嚴格，許寧也因為慕懷瑾會吃醋的原因，從小沒有對慕寧遠傾注太多母愛。但是毫無疑問，受到他和許寧兩好感情的影響，在慕寧遠看來，婚姻都應該是兩人相愛的，甜蜜的。會有爭吵，但是一定會和好的。
他骨子裏沒有對女人的那份霸道。
所以他做不來對苗淼強迫的那種事，寧願自己難過煎熬，也不願意讓苗淼有一絲為難。
他慕懷瑾的兒子，在感情上居然是個紳士這件事，也是大大出乎了慕懷瑾的意料。
慕寧遠沉默著，許久才開口：“愛情不該是雙方都退讓一步的包容嗎？”
“愛情本來就有千百種姿態，你覺得我和你媽相處這麽多年，是在互相包容？”慕懷瑾問慕寧遠。
慕寧遠點頭。
“那你真是錯了。”慕懷瑾說著，語氣有點自得，“都是你媽在包容我。你看到的我對她的好對她的縱容，是因為我不在意，而不是我在包容她。”
“你隻是還不懂求而不得的痛楚。”
慕寧遠張口想要反駁。
“別想著反駁我。”慕懷瑾哼了一聲，“你能這麽淡定的接受苗淼離開你的事實，是因為你知道，隻要你願意，你隨時都可以知道她的消息。她過得好不好最近發生了什麽事甚至她昨天吃了什麽菜說了幾句話你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沒有感覺到她離開你的那種真實感。”
“等哪天，苗淼真的徹底離開你的世界，你就知道了。”慕懷瑾說完，將考好的肉串放在盤子上，指使慕寧遠，“給你媽端過去。”
“你媽最近很好看靜語，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她當兒媳婦。”
“你喜歡靜語那樣的兒媳婦？她是什麽性格，你不清楚？”莫靜語在許寧麵前裝得再乖巧，也不可能瞞得過穆懷瑾。
“寧寧喜歡就行了。又不是和我過一輩子。再說了，既然你和苗淼已經沒有希望，那麽家族聯姻也不無不可。”慕懷瑾聳肩，“我們家雖然不需要靠聯姻再來錦上添花，但是慕氏的資本能夠靠聯姻輕輕鬆鬆再上一個台階，何樂而不為。”
“爸，你可真是我親爸。”慕寧遠諷刺。
“過譽。”慕懷瑾淡漠的回應。
慕寧遠端著盤子朝亭子走過去。
遠遠就聽到許寧歡笑的聲音：“放心吧靜語，我認定你這個媳婦兒了。以後你和寧遠在一起要是被欺負了，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你看，時過境遷，有些東西還是沒變。
當初這句話是對著苗淼說的。
現在換了一個人，原來語氣也仍舊一模一樣，並沒有任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