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容睿的眼神
“沒事兒,不就是一條裙子麽。雖然那條裙子是限量版,現在有錢也買不到了,不過在寧遠看來,不管什麽裙子,都比不上他和蘇小姐你的情誼的,對吧。寧遠?”苗淼挑釁的看了慕寧遠一眼。
慕寧遠並不跳進苗淼挖的坑裏,隻是淡淡的看了苗淼一眼,然後柔聲對蘇挽簾說:“我讓人先送你回家,唐家用人嚴格,不會允許犯錯的人再繼續工作,雖然這不是什麽大事,不過今天畢竟是重要場合。”
蘇挽簾整個肩膀都垮下來了,眉眼間都是泄氣:“本來是好意想幫朋友忙的,沒想到不但沒有幫上忙,反而給她添麻煩了……”
“沒事兒,小事,我會和唐家說一下的,不會影響你那位朋友的工作。”慕寧遠想得周到。
苗淼意味不明的“嗬”了一聲,看著慕寧遠給司機打了電話,然後看著蘇挽簾離去。
“原來慕少也有這樣體貼的一麵啊,可惜我等沒有福氣的人,是享受不到了。”苗淼歎息一聲,手從慕寧遠手臂中離開,靜靜抬頭看著慕寧遠。
沒有了厚重眼影的點綴,她的眼睛,黑白分明,過於清澈。
這樣心計的女子,卻有這樣一雙眼睛,老天果然是不長眼睛的。慕寧遠隻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她值得,你不值得,有什麽好嫉妒的。”
“是呀,沒辦法呀,我就是嫉妒蘇挽簾呀。她遇到困難,永遠有騎著白馬的翩翩王子出現,拯救她於苦難之中。我這種人遇到困難,就隻能在黑暗的沼澤地裏掙紮。你說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苗淼無奈的攤手,
“想知道原因?”慕寧遠突然傾身微微湊近苗淼,雙目注視著苗淼的眼睛,似乎是想從她的眼中找到一絲心虛愧疚的情緒,可是最終卻還是失望了,“那是因為呀,善良的人總是比惡毒的人幸運。你這樣的女人,也就隻能夠在沼澤地裏被染得一身黑了。”
苗淼淡定開口:“你真這麽看我?”
“不然呢?”慕寧遠冷笑一聲,嘲諷的看著苗淼,視線就像刮人的刀子在她身體上下掃過,“難道你還能昧著良心說你純潔不成?”
“也是。”苗淼認同的點頭,“你看人的眼神總是很準的。”
她說完,轉身離開。
說不清是不是因為在生理期的女人都比平日裏要脆弱一些的原因,苗淼在那一刻竟覺得慕寧遠的話有點傷人。
就像有人拿著針尖,在她胸口上輕輕插了一下。
不算太綿長的痛楚,卻尖銳。
她走了幾步,然後感到下身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竟是有點站立不穩。
好了,這下是真的是綿長的疼痛了。苗淼麵無表情的想,心理生理的雙重打擊,果然tmd還是有點難受的。
十點整,宴會未散,慕寧遠卻是打算離開了。
和唐老打了聲招呼,慕寧遠一隻手臂被苗淼挽著,一隻手上掛著西裝外套,走出酒店。
“苗小姐。”恰好送自己好姐們離開的唐淑媛見苗淼和慕寧遠攜手走出來,臉上笑容加深,“要走了嗎?”
“是啊。”苗淼禮貌的笑著頷首,“今日,感謝唐小姐的盛情款待了。”
“客氣了,是我沒招待好呢。”唐淑媛看著苗淼身上的服裝已有所指,想了想又說,“不知道苗小姐最近有空嗎?不如出來喝點下午茶?”
“好啊,我隨時都有空的。”苗淼捂嘴輕笑,“時候不早了,唐小姐再見。”
慕寧遠倒是多看了苗淼一眼。
唐淑媛算是真正的名媛,在整個圈子都算出名,品味和眼光自然也不俗。苗淼到底是有什麽本事,居然得了唐淑媛的青眼?
泊車小弟將車門打開,苗淼率先坐進車裏,臀部剛接觸到柔軟的真皮坐墊,又覺得下,身一熱,一股熱流湧出,然後小腹再次開始了熟悉的絞痛。
她的手肘無意識撐著車窗,潛意識裏就想尋找一個依靠點。肩膀微微的靠在車門上,她側目看著慕寧遠俯身坐進車裏,吩咐司機開車。
苗淼瞬間收回視線,看向車窗外。
然後正對上容睿的視線。
他的車窗降到低,車身漆黑,透著無邊的低調。黑色的襯衣挽至手肘,慵懶的抵在窗沿上,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下一秒,容睿的嘴角緩緩勾起一絲笑意,眼眸仿若有繁星在閃閃發光。苗淼覺得自己瞬間雞皮疙瘩就起來了,正要細看,容睿的車卻突然加快速度,超過了自己。
她再也看不到容睿的表情。
撫著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苗淼隻覺得,容睿那人果真危險。
不過是一個微笑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全身的細胞好似都在顫抖著想要逃離。那種仿若被盯上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可是她和容睿應該沒有任何聯係吧?真要算起來,兩人的說話次數,十根手指都能數清的。
苗淼無意識的咬住下唇,許久,盡量讓自己輕輕的籲一口氣,想要降低身體的痛苦。十點過後的城市一路暢通無阻,不過四十分鍾,就回到家了。
“管家,麻煩給我煮一碗紅糖薑湯。”苗淼一邊吩咐一邊徑自朝二樓走去,腳步略帶急促。
“少夫人感覺……似乎身子不太舒服?”管家有些擔憂的看著苗淼的背影。
“你從哪裏看出來她不舒服了?”慕寧遠冷哼,“依我看,她好得很呢。”
能夠得到唐淑媛的邀請,想必在苗淼心中,她已經正式踏入名流圈了吧。這種事情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不舒服!
“我是覺得,夫人似乎有點腳步不穩呢。”管家憂心忡忡,見慕寧遠一臉的冷淡,便也不好再多問,隻暗自記下,待會給夫人送紅糖水的時候問候一下,若是真的不舒服,那就得請醫生來了。
苗淼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脫下高跟鞋,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雙手死死的抱住肚子。
腦袋陣陣發暈,她勉強靠在床沿,側頭埋首在柔軟的棉被之中,淺淺的閉上眼睛。
她的體質是不怎麽出汗的,也幸好是這種體質,所以即便今晚她幾度痛得幾乎要暈過去,也仍舊還是沒怎麽出汗,沒讓人看出異常。
好痛,就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撕裂一般,腦袋陣陣發漲,胃裏一陣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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