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雪夜追尋

  深夜。


  上京北郊農田附近。


  持續了一的大雪將這裏覆蓋的看不清楚道路和田埂的區別。


  雪，依舊在持續。


  將路邊的兩個人完全映襯在了雪花中，不走近，難以發現。


  這兩個人，是秦凡，和吳德貴。


  吳德貴在押解的路上，被秦凡以驚世駭俗的手段救了出來，然後帶到了這裏。


  一路上，他雖然對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感到好奇，想問他為什麽要救自己。


  他當年大仇得報，也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但是被秦凡一句話，懟的到現在也沒有出聲。


  秦凡：“你的仇報完了，現在要替我報仇。”


  他不敢問要給秦凡報什麽仇，因為他知道，以秦凡的手段想殺自己，隻是動動一根手指。


  所以幹脆一言不發，他相信等到霖方，一切就會全部真相大白。


  暴雪中，兩個人從傍晚一直站在現在。


  吳德貴身體早就有點扛不住了，但是看到身邊的身材消瘦的少年，如同一杆旗幟一般紮在雪地裏一動不動，雙目如同宇宙中的星辰盯著前方，便也識趣住嘴，默默地等在一邊。


  終於，當一道車光在大雪中出現，並逐漸朝二人靠近時，秦凡終於動了。


  他邁步走上前，注視著一輛破爛不堪的皮卡發出“咯吱咯吱”的散架聲，終於聽到了身邊。


  車門打開，第一個跳下來的，是牧康。


  牧康穿著一身神色迷彩羽絨服，帶著絨帽跳到秦凡身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渠誌海雖然堅持要來，但是被攔住了，傷有點重。”


  秦凡點頭，“沒事，讓他安心養傷，後麵還有能用的上他的地方。”


  此時，從駕駛室內又跳下來一個身影。


  一個麵部頗為有些粗狂黝黑的中年人，大步來到秦凡身邊，有些不忿道：“想老於老五在江湖上也有一號，曾經萬金求我我也不會出手，到現在居然淪落到去偷車，這要是傳揚出去，一世英名毀於一代啊……”


  這輛破舊看起來隨時都會散架的皮卡，正是於老五按照秦凡的吩咐，在郊區廢棄車場，偷出來的一輛。


  臨走時還用石頭壓了五萬塊錢留給車場老板，算是補償。


  “辛苦了，幹完這單我送你出國養老，島嶼你隨便挑。”秦凡道。


  著，秦凡又伸手叫來吳德貴，簡單介紹牧康和於老五的名字後，便道：“吳德貴，以前營子礦區的老礦工，專門負責挖礦道的，熟悉那裏的地形，等到霖方，全得靠他們給我帶路。”


  “也是個挖洞的？”


  牧康這吳德貴，下意識好奇道。


  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黑著臉的於老五，而吳德貴也艱難地笑了笑，跟著他們一起上車。


  於老五和牧康會抵達上京，秦凡誰也沒有告訴。


  這是他的後手。


  四人上車，於老五負責開車，秦凡坐在副駕駛，牧康和吳德貴坐在後排。


  這是一輛進入報廢期的皮卡，動力一般，雪地裏跑起來也不快，但勝在路途不是十分遙遠，還是能在預定計劃內趕到。


  在車上，秦凡對他們三人沒有隱瞞，告知了眾人此次為何要去營子礦區，以及去營子礦區的目的，還有任務。


  秦凡繁事簡敘，用了三分鍾，簡單講述了事情經過。


  包括，陳思璿等人此刻很有可能被關進了營子礦區深處，對方打算等他的孩子落地，便進行換血。


  完之後，皮卡車裏陷入了很長時間的平靜。


  於老五和牧康都沒有話。


  於老五開著車，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隻是嘴角，在一直不斷拉扯。


  牧康則掏出一根煙點上，扭頭目光注視著窗外，默默地吞吐著煙霧。


  隻有吳德貴死死攥拳。


  他當初就是因為包工頭拖欠工資，導致女兒躺在醫院因為沒有醫療費，活活等死。


  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結！


  也一直覺得虧欠了女兒。


  這導致他在逃亡的這些年中，雖然也幹了不少壞事，但是從來不碰孩。


  還拿出一部分錢，每個月定期捐給孤兒院。


  他對孩子有種莫名的執著，經常走在路上，看到活蹦亂跳的女孩，還會默默流淚。


  現在聽到有人居然劫持孕婦，甚至要等七八個月後，孕婦分娩，孩子剛剛落地就要抽光嬰兒體內的血。


  他想到了自己女兒躺在病床上，那弱無助，哀求的眼神。


  咬著牙道：“放心，我這次就算是死在礦坑裏，也一定會幫你把人找到，否則，我都對不起我死去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