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紅油漆
當天,秦凡就在療養院住了下來。
這裏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讓秦凡有些流連忘返。
即便不是和黃大師打賭,他也想在這裏多住上一段時間,緩解這麽長時間以來緊張的心情。
唯一遺憾的是。
黎佩姿以要和姐姐商量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如何分工照顧陳天養的借口給拉走,沒讓傲嬌女總裁和自己一個房間睡。
如果不是黎佩姿拉走陳思璿之前,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秦凡還就真的相信了這個借口。
正如她所說,食髓知味啊……
秦凡已經完全沉浸在了,以各種招式攀登上傲嬌女總裁巔峰中,無法自拔。
導致他半夜也沒有睡。
一個人坐在窗戶邊上,靠著和陳思璿發短信才能聊以自慰。
同時和吳雄飛確認醫療專家團隊反饋過來的信息,還有夏夢接下來的出院,以及工作情況。
聊了兩個多小時,秦凡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睛,將實現從手屏幕上挪開,看向窗外。
翡翠山穀的夜景很美。
夜幕下昏暗的山景,宜人清爽的晚風,還有叢林間飛舞的螢火蟲,以及不時發出催眠旋律的咕咕鳥……讓秦凡一時間覺得回到了小時候最無憂無慮的時光,和充滿幻想的年紀。
當然,翡翠山穀的所有設施,都是極好的。
標準化的二層青磚綠瓦小樓,房間內現代化設施一應俱全,還有柏油鋪的嶄新山路,以及沿路的路燈,和隨處可見的保安跟醫護人員……
這裏簡直就是秦凡心目中的居住聖地!
隻可惜這裏已經被陳家接手開發,秦凡有心買下來,但也不忍心奪人所愛。
迷離之際,秦凡看著一隊保安從眼前的樓下經過,打了個哈欠正要關窗睡覺的時候,就看見對麵的山影裏,影影約約出現了個人,在緩慢地朝著樓底下靠近。
秦凡見狀愣了一下,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療養所的工作人員,保潔,亦或者是保安……
可是當他看到人影在錯過保安的巡邏間隙,從山影裏走到路邊的時候,頓時眉頭一皺,目光集中在了人影手裏所拎著的黑桶上麵。
這個人看起來對山穀內的情況十分熟悉,此刻站在路燈的後麵,躲避了兩邊攝像頭的監察,但是黑桶卻一直晃晃蕩蕩的,裏麵盛滿了液體,看起來很粘稠。
而且秦凡還注意到,這個人站定在這裏之後,立即又有三個青年從山影相同的方向竄了出來,每人手裏都拎著一個黑桶,然後打了照麵,拎著桶朝著四周散了出去。
“紅油漆啊……”
秦凡看著四個人消失的身影,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麽,可是又覺得以陳家的實力,不應該落到這種地步,而且陳思璿對此也隻字未提……
“這個傻丫頭。”
秦凡鎖定了一個朝自己樓下奔來的人影,嗬嗬笑了笑,起身就離開房間,朝樓下走去。
與此同時。
六子正拎著滿桶的紅油漆,在經曆了山後小路繞進翡翠山穀之後,輕車熟路的躲避攝像頭,藏身在了13號療養樓的陰影中,開始他每周都必定要參加的工作,刷油漆!
“嗎的,也不知道換個人,天天都讓我們哥四個來幹這破事,要是哪天真的被這裏的人發現,還他嗎不得被打斷腿?”
六子熟練的抄起油桶裏的刷子,將沾滿紅色油漆的刷毛狠狠甩在麵前的牆壁上,胳膊用力轉動,大開大合之下,寫出了今晚任務中的第一個字:欠!
“也不知道管他嗎這樣刷有沒有點用,都幹了快半個月了,還不是一分錢沒有要到,陳家以前說到底也是南都首富,幾千萬而已,連這個錢也沒有?”
六子嘟囔著,又揮舞著刷子,在牆上寫下了今晚任務的第二個字:債!
“可惜了,陳家姐妹到現在也沒有聽說嫁人,以前家裏有錢,裝清高,眼高手低誰也看不上,現在好了,陳家落魄成這樣,也不知道有誰還敢接受,隻能便宜那些老實人,不過還是沒有我們這些窮人的份啊……”
今晚第三個字也逐漸出現:還!
借著又是第四個:錢!
欠債還錢!
如果讓南都人看見此刻剛在牆壁上寫好,油漆都沒有幹的四個大字後,肯定會驚訝的跌掉下巴。
欠債還錢?
居然敢有人在陳家的企業牆上,寫欠債還錢?
這個人一定是瘋了!
陳家,南省的首富!
壟斷了整個人最賺錢的所有行業!
幾乎連南省的小孩,都知道陳氏集團,到底是怎麽樣一個存在。
很多人,恨不得從出生,念書,工作,結婚……
都是在陳氏的醫院,學校,企業和酒店進行的。
南省恨不得直接姓陳!
可居然有人,敢在陳氏的企業,尤其是私人療養院,寫欠債還錢?
這特麽腦子肯定是有病,因為正常絕對不會幹這種自取其辱的事情!
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六子。
也是以前翡翠山穀療養院的保安。
在這麵牆上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後,後退兩步,認真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大作,彎腰拎著桶,開始往下一個療養樓走過去。
他今天要用這一桶油漆,刷夠九棟小樓,還要躲避保安和監控的發現,任重道遠,恐怕得幹到淩晨才能手工。
六子歎了口氣,正將油桶拎在手裏的時候,就忽然感覺到油桶重量猛地一輕,接著耳邊響起一把沉穩的聲音:“我來幫你吧。”
“臥槽,你們這麽快的?”
六子一聽聲音,還以為是一起來的其他同夥,也沒在意。
隻是,當他意識到,自己才剛刷完第一麵牆,而且是最近距離的一麵牆後,他猛然抬起頭,就看見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正對著自己,裂開嘴笑道;“辛苦啊,今天得幹不少活吧?”
“你是誰?”
六子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頓時心頭一凜,一隻手還抓著油桶把手,另一隻手就已經悄無聲息摸向身後,要掏提前藏在腰裏的電棍。
誒?
我電棍呢?
六子的手,在腰間和屁股上摸了摸,當發現之前還檢查過在身上的電棍消失不見時,就忽然聽見一陣“滋啦啦”的電流亂聲,還有元錢忽然炸起的藍光。
“說吧,叫什麽名字,幹什麽來的,誰指示你來的,一共幾個人,說清楚了,我就放你走。”秦凡攥著電棍,一邊打著火花,一邊在六子的眼前晃悠著。
他下樓出門之後,一路跟著六子走到這裏。
盡管在他看見牆上這四個大字後,就幾乎已經確定了之前的心頭猜想。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親自問個清楚,以免到時造成什麽誤會。
六子抬頭看著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清秀少年,目光忌憚地躲避著都已經快杵到臉上的電棍,咬著牙說道;“我們是來催債的!”
“催什麽債?”秦凡好奇道。
“當然是這個療養院老板的債!”六子一想到自己是來要錢的,頓時開始有些理直氣壯。
“陳家啊?”秦凡瞪了眼睛。
“不然呢?陳家當年買下這座山的時候,一共出價三個億,一開始隻付了一半,後來又陸陸續續給了些,到現在還差七千萬,你最好給我鬆開,不然我可就要對你不客氣!”
聽了六子的話,秦凡感到一絲疑惑,陳家就算連續出事,也不至於連幾千萬都拿不出來,更何況自己還幫他們擺平了江流控股超過50%的危機,現在的陳氏應該一切都在頭條不紊的運營中,怎麽會混到被人潑油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