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爸，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關於，顧語嫣的。”
聽到宮禦霆直接叫顧語嫣的名字，宮老爺子眉心一蹙：“顧語嫣也是你叫的？沒大沒小。”
“看來，你什麽都知道。”宮禦霆勾了勾唇角，“之前清歡找過你，似乎，你沒有給她說實話啊，爸爸。”
“什麽你啊你的。”宮老爺子把鳥籠子放了回去，坐在了宮禦霆的對麵，“你想知道什麽？”
“該知道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宮禦霆用手撥開袖口，看了看腕表，“隻是有一些和楊明月相關的細節，沒有了解清楚，你如果早一點告訴清歡，她現在也不至於會這麽糾結了。”
“什麽狗屁不通的話，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宮老爺子聽到楊明月的名字，臉色鐵青，“那麽久遠的事情，誰能記清楚細節？況且，我們上一輩的事情，跟你們有屁的關係。”
宮禦霆平靜道：“你敢把這句話在顧語嫣的墓前再說一遍嗎？”
“宮禦霆！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尊長觀念？”宮老爺子徹底怒了，“我都說過了，這些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實在是想問，也不應該用這種口氣，來質問我，你應該問問你媽，當初做了什麽！”
宮老爺子表情快要掛不住了。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補救，你如果不想受傷，最好不要再繼續問了。”
“你是想說，是我母親害死了清歡的母親，是嗎？”
宮禦霆精準地說出這個事實，讓宮老爺子一時愣住了。
“你……”
“我怎麽知道的，是嗎？”宮禦霆笑了，“我並不傻，楊明月那邊透露的消息其實也差不多了，我跟希夜沒有查到和當年相關的，是因為沒有找到楊明月這個突破口，現在，她不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嗎？”
“……”宮老爺子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他其實不想在後輩麵前，讓自己太過於狼狽。
可是有些事情，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想逃避都沒有辦法。
“楊明月說，是我媽殺死了清歡的母親，在這裏麵，你還扮演了一個縱容的角色，我是不是能夠理解為，你是幫凶。”
“幫凶什麽幫凶？！！”宮老爺子徹底發怒了，眼睛瞬間充血，他沒辦法想起這件事情。
因為他的一時退縮和懦弱，把顧語嫣推到了那樣的位置，鬱秋蘭和他母親聯手起來，用安眠藥讓他失去了意識，在這個期間，害死了顧語嫣。
“你知道我當初的壓力嗎？？你母親是怎麽上位的，她自己清楚，原本我要娶的人，是語嫣！”宮老爺子脫口說出這句話，他自己都愣住了，“宮禦霆，你套老子的話？”
“我早就猜到你和顧語嫣的關係了，不算套話。”宮禦霆冷冷道：“隻不過是得到了求證。”
“好，好，好，你出息了。”宮老爺子用手指著宮禦霆，氣得不輕，“你母親當初的下作手段，知道的人哪裏少？既然你要聽，行，那我全都告訴你。”
“當初那晚，我被鬱秋蘭設計，一直以為跟我在一起的，是語嫣，誰知道後來竟然變成了鬱秋蘭，語嫣後來肚子裏的孩子和我沒關係，跟白家更沒有關係的事情，被捅了出去。”宮老爺子想到當時顧語嫣風評變成那樣，全是他家裏的人一手造成，就格外的痛惜。
“白家的人迅速跟她撇清楚關係，而那時候，你母親為了讓一切變成事實，不惜讓你早產，提前誕生。”宮老爺子想到當初鬱秋蘭那些肮髒的手段，就惡心透了，“你爺爺奶奶看在你是個男孩子的份上，無論如何也要讓我娶鬱秋蘭。”
宮禦霆冷靜地指出：“這些先不提，你把宮成勳的母親放在哪裏去了？難怪，宮成勳這麽恨你，也恨我們。”
宮老爺子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沒有了。
“我承認，我跟他的母親完全不是因為愛情走在一起的，最後那段日子，我在病房裏陪著她，我們雙方都特別痛苦，她想見的，隻有她的初戀情人。”宮老爺子苦笑一聲，“在這種前提下，你還會繼續在那裏影響她的心情嗎？明知道，她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遇見了顧語嫣。”
宮禦霆聽完這一係列複雜的關係，頭也很疼，其他的他暫且不提，當初顧語嫣不光是被白家和宮家這兩個男人拋下了，甚至還被自己家裏人放棄，在這樣的情況下離開人世，愛她的人到底要如何承受這樣的結果。
宮老爺子見宮禦霆沉默了，他其實沒辦法告訴他，當初他的誕生，是壓死他和顧語嫣之間關係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時候顧語嫣也崩潰了，可是她肚子裏的寶寶是那樣的無辜，她不忍心剝奪她活下來的權利。
“反正，楊明月也沒有她自己說的那樣幹淨，你們如果相信她，才是真的傻了。”宮老爺子像是徹底疲憊了一般，揮了揮手，“你回去吧，暫時不要來裏，不管是你，還是清歡他們。”
“我知道你們兩人之間不會有什麽隱瞞，但是當初我讓你娶清歡，除了對語嫣很愧疚以外，更多的原因是我知道，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宮老爺子笑了笑，“不管你們是否相信我，我當初就是這樣想的，至於後麵的開展，是我真的沒有想到。”
宮老爺子認真地看著宮禦霆道：“你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早知道你這麽不會珍惜清歡，我就不做那種多此一舉的事情了，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希望她受傷的，我看著她，就像是在看語嫣一樣。”
這句話說完，宮老爺子和宮禦霆都同時沉默了很久，他們宮家的人，說到底了，都是不會愛人，隻有碰壁到頭破血流了，才知道珍惜。
宮老爺子是永遠的錯過了，宮禦霆現在得之不易的幸福，他更希望他能夠珍惜。
宮禦霆從老宅裏走出來的時候，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跟池清歡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