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試探
當年寧妃盛極一時,深得聖寵,樹敵自然也是頗多的,尤其是寧妃懷孕之後,宣帝更是百般寵愛,對寧妃幾乎是有求必應,這樣子的恩寵,哪裏能不招人嫉恨呢?
有人嫉妒,自然是有人會動手,寧妃當年剛剛進宮,仗著宣帝的寵愛,雖然也是百般小心,可是那孩子還是在五個月的時候流了,當時已經是成了形的男胎了,寧妃當時被打擊的差點就崩潰了,身子也因為這樣子巨大的打擊受損,這些年縱然是百般的調理,卻也是無法懷上孩子。
這宮中的女子,沒有一個孩子,如今宣帝還在,那還可以盛極一時,可是等到宣帝駕崩了,那這些女子,可就要在宮中淒苦一生了。
有個孩子,將來孩子大了,如果是皇子,封了王,那就可以接妃子出府,做那太妃了。
所以宮中的女子,無不都是想要一個孩子傍身的,縱然是無法登上那至尊的位置,卻也是可以有個依靠的。
寧妃無子,這就是寧妃的心病,也是寧妃心中的痛,這些,在場的許多妃子,也都是知道的,所以也沒人敢用這事情去招惹寧妃,免得寧妃發難了,此刻齊妃倒是這樣子刺激寧妃,大家的麵色,倒是劃過一抹擔憂和不安了。
今日可是盛妃娘娘的壽宴,這齊妃,也未免太不給麵子了吧?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就跟寧妃發難,豈不是毀了盛妃娘娘的壽宴了?
此時,也不光光是寧妃的臉色不好了,就是一向來端陳高雅的盛妃,眼中都劃過點點的不悅,隻覺得齊妃倒是太過放肆了些。
她雖然對妃子間的爭鬥不參與,也樂得見這些人鷸蚌相爭,她漁翁得利,然而今日是她的壽宴,盛妃的權威,還是不容許人侵犯的!
心中雖然是極其不悅,不過盛妃畢竟是盛妃,作為中宮之主,她當然不會喜形於色,讓人看出什麽了,所以此刻見著寧妃麵色不好,盛妃倒是悄悄的就揭過去了,隻是瞧著安瑾妤,麵色倒是歡喜的緊了,“好了,你們也少說兩句,安小姐可是還在那裏候著呢,人家一來我們就如此的怠慢,倒是嚇壞了她了!”
話語裏也是責備了齊妃的故意刁難,聽得齊妃麵色不虞,正準備說些什麽,安瑾妤可不想自己一直被人關注,被人那箭頭使了,便吩咐雲錦拿出了準備好的東西了,“盛妃娘娘今日壽宴,民女也不知送些什麽壽禮的好,隻是聽聞盛妃娘娘素來節儉,便親手做了一雙棉鞋,希望盛妃娘娘喜歡!”
時間匆忙倉促,安瑾妤也來不及做什麽貴重的東西了,想著關於這盛妃的傳聞,還有前世接觸的經驗,安瑾妤最後決定做一雙棉鞋,簡單大方,有包含了自己的心意,這對素來喜愛節儉的盛妃,倒是極好的。
盛妃此刻正在擔心齊妃發難,給自己帶來麻煩,這會兒聽到安瑾妤說話了,盛妃倒是來了興致,“哦?呈上來看看!”說完就給自己身邊的宮女使了眼色,那宮女便下去接了,盛妃接過那繡鞋,麵料用的是前些日子進貢的浮光麵料,質地柔軟絲滑,而且非常的保暖,手輕輕的摸了摸那繡著華貴牡丹的圖,倒是陣腳平整,竟是沒有一點點的線頭,摸著就舒服,再看看裏麵,包著厚厚的蠶絲,的確是暖和的緊了。尤其是鞋底,很厚實,這對不常走路的盛妃來說,如今走在這冰冷的雪地上,倒是不會覺得冷了。
瞧著這鞋,盛妃瞧著便笑了,看著安瑾妤的態度,倒是和善了許多,“難得安小姐有如此的心意,本宮如今倒是想就穿著了,做的很好,賞!”
須臾就有宮女端來了一個盤子,上麵放了不少好東西,盛妃見著笑了笑,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這些小玩意就給你拿著回去玩玩吧!”
盛妃倒也和氣,送給安瑾妤文竹嵌冰梅文鑲青玉如意一柄,蜜蠟手串,齊玉耳墜和一串香木名,東西雖然不是特別的華貴,但是好在精致好看,加上又是盛妃所賜,倒是引來了不少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了。
安瑾妤瞧著這些東西,此刻隻覺得有些燙手山芋的感覺,想丟開,卻也丟不得了,隻好謝了恩,“多謝盛妃娘娘賞賜!”她能說不嗎?當然是不能的。
“瞧這孩子,可真懂事,雪貴妃,你說是嗎?”此時瞧著身邊一襲鵝黃色的女子,那女子人如其名,真的就如那齊雪般的,美得不似真人了,尤其是她話不多,靜靜的坐在那兒,給人一種人比花嬌的感覺。
這樣子的女子,身為當朝少有的貴妃,可見其身份的尊貴了,尤其是對方態度親和,看起來倒是極好相處的,就更是難能可貴了。
此刻被盛妃問到話,雪貴妃笑了笑,那笑容就好像冬日暖陽一般的,明豔動人極了,“盛妃娘娘說的極是,安小姐果然是心靈手巧,模樣也是不錯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沒有什麽棱角,讓人聽著格外的舒服了。
“能得到雪貴妃的讚揚,看來這安小姐,的確是不錯的,齊妃,你說是吧?”此時瞧著齊妃臉上的不甘,盛妃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總是喜歡扯上那齊妃,齊妃眼底滿是對安瑾妤的厭惡,可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她也是不好做的太過的。
畢竟兩家,還是有些姻親的,真的撕破臉了,也是不好!更何況如今是盛妃的壽宴,剛才盛妃已經警告了她了,齊妃雖然驕縱,可也知道分寸,自然是不會多說了,“嗬嗬,盛妃娘娘和雪貴妃都對她讚歎有佳,安小姐果然是妙人也!”
這話是明顯的言不由衷了,所以也聽不出這齊妃有些什麽真心的好話就是,安瑾妤瞧著這幾個上位者來來往往的,倒是有說有笑的,感覺自己就好似一個物品一樣的,被人估價,心裏倒是有些不悅,隻是對方身份尊貴,安瑾妤沒有得到對方的話,也不敢有所行動,隻能規規矩矩的站在下麵,低垂著頭,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了。
這盛妃,肯定是故意的!
整她是吧?
還是,是在試探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