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林染幾人剛一上山,便有五台山的弟子迎了上來,遞過拜帖後,就有一名十二三歲的弟子將他們引進廂房。
這一路上從菩薩頂到萬佛閣,到處都是各個門派的弟子的身影,東邊的泰山、黃山、武夷山,西邊的華山、衡山、龍虎山,都是相聚於此。
“咦,你們看,那是哪一派的人,穿著這麽奇怪。”深深看著一旁,那是站在文殊菩薩道像下的一群壤。
“嗬,明明氣未涼,他們居然已經穿上襖夾,不怕熱得慌麽。”張奕順著深深看著的方向瞧去,也是驚異道。
幾人看去之時,確實發現人群中有一批身著怪異服裝的人。
雖是立秋,但溫度尚可,這群人此時就身披厚實衣物,並戴起絨繡的裝飾,在人群中便顯得十分打眼。
見林染幾人奇怪,領路的和尚便道:“哦彌陀佛,施主,這是來自長白山的白雪族,長白山位於極遠的北方,那裏終年飛雪,氣候異常寒冷,所以那裏的族人全年都是如此穿著,他們剛來五台山也許是一時還沒適應吧。”
聽他如此道,五人這才明白過來。
幾人行至南山寺前,又聽見張奕指著寺廟前的焚香爐道:“看。”
大家看去時,又發現一群身著五彩衣衫的妙齡女子,正在寺廟前祈禱祭拜。
這群女子身穿著短巧的衣褲,露出白皙的肚臍和玉腿,衣領袖口之上都係著巧的紡織裝飾,且額頭之上還高聳著雄鷹的羽毛,就像是華彩的巫術家一般。
隻是這群女子貌美青春,嬉鬧之時又顯得活力四射,似乎又不能與巫術聯係上絲毫。
添好了香,這群女孩子便結伴離去,隻是離去之時,看著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的三個男子,正癡癡的看著自己,又是嬉笑起來。
“哦彌陀佛.……施主這邊請。”和尚領著路道:“這些女施主是,海外仙山上的高山族,平日裏常居海外,此次有幸邀請前來,也是我五台山的榮幸。”
“哦……”林染三人一口同聲的道。
隻是深深卻報以白眼,心中不屑的想著:“這三個沒見過世麵的家夥,以後出門真得裝作不認識才校”
梓鳶不以為意,拉著顧靈深細巧的胳膊走在前麵。
這一路上即見了龍虎山的師,又見了珠穆朗瑪的靈族,大大的門派讓林染五人看得眼都花了。
隻是在進廂房之前,又是碰上了一位老朋友。
幾人剛到廂房前的院子,便聽見有人大喊大叫道:“什麽,為什麽要我和他擠一間屋子,我不幹。”
又聽見另一個聲音勸道:“施主.……施主……你別急,你也知道,這五湖四海的門派弟子現在齊聚五台山上,門派間必然有弟子落單還和其他門派合住,你就包容一下吧,這個也是迫不得以啊。”
這時,從廂房中跳出一人,衝著跟出來的沙彌搖了搖手道:“好了,你也別管我了,我住哪我自己會解決,不用你管。”
著那人便轉身要走。
“施主.……施主……”
沙彌叫著那人,可他卻充耳不聞,依舊我行我素。
這人一出廂房邊和剛進院子的林染幾人碰上。
“顏赫?”
“你們也住這裏?”
五人麵前的就是之前在昆侖山上認識的昆侖弟子顏赫,之前幾人一起在昆侖的死亡之地一起經曆生死劫難後便在沒見過,此次,剛上五台山幾人又是相聚,真是緣分不淺。
“子,你又不是個娘們,怎麽跟誰住還要挑剔。”張奕見他慌不擇路的模樣也是笑罵道。
顏赫見他嘲笑自己,便指著自己的房間叫嚷道:“張奕,你真是站著話不腰疼,你有種就去那個房間。”
張奕笑虐道:“有何不敢的?”
著便朝那個房間走去。
林染幾個也是好奇,就一同往廂房裏走去。
隻是張奕率先進去,後麵幾人還未跟上之時,他已是一驚一乍的跳出了房間。
顏赫見他這個模樣也是戲謔道:“子,如何?”
林染幾人見張奕這個反應,也趕緊跟了上去,想看看這房裏到底有什麽妖魔鬼怪,兩人都是如此失神。
幾人一進屋,便看見原本樸素幹淨的偏房,竟是爬滿了蛇蟲鼠蟻,青蛇、蜘蛛、蠍子.……比比皆是。
饒是林染之前有著心裏準備,但真正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也是嚇了一跳。
“啊……”
深深和梓鳶見著這一幕直接大叫起來。
屋裏那人見來人尖叫起來,也是慌忙解釋道:“各位.……對不起,各位……對不起啊,我剛到屋裏不知道怎麽,這裝食物的竹簍竟是裂開了,我現在就把他們抓回來,等等.……等等……很快的。”
眾人聽到這毒蟲蛇蟻竟是食物,更是惡心起來。
看著幾人麵色大變,沙彌也是解釋道:“各位,這位是來自白駝山的弟子,白駝山善養奇蟲異獸,各位還是多見諒、多擔待啊。”
深深幾人聽著也不好些什麽,隻是顏赫無論如何也不願意住下。
林染知道這是非常時期,也不想讓五台山的弟子為難,於是開口道:“這樣吧,我們三人也是奇數,有一人需要和別派合住,既然顏赫不想和白駝山的弟子住一起,那就來和我一起住吧。”
沙彌聽見林染如此道,便急忙看向昆侖顏赫。
顏赫見林染願意和自己合住,心下自然是覺得大好,隻是礙於顏麵,也隻是隨意的到:“那就勉強和你一起待幾。”
張奕見不得顏赫如此,剛想出口貶上一句,卻別林染攔住,就這樣,幾人終於安定的住了下來,深深和梓鳶被安排在南苑,那裏是所有女生的別院。
第二日,峨眉師門也是全部到齊,烏央烏央的人群占滿了五台山,人頭攢動這似乎要比昨日的人數更加多了起來。
林染拜見師長後,剛退出了大殿,便有一道人影飛了過來。
等那人影立了下來後,幾人才看清,來人就是氣宗的卿河,這人還是和當初一樣,身後背著一個碩大的琴盒,非常熱情向著幾人打著招呼。
卿河也是今日的上山,剛到大殿前便看見林染幾人,當然其中便有梓鳶的身影。
“梓鳶,自從弟子大試之後,我們就沒有好好聊過了,這次來五台山我們一定要好好逛逛,好好玩玩,我聽這五台山上.……”卿河話還沒完,梓鳶便拉著身旁的深深走了開去。
“梓鳶.……”
“梓鳶.……”
……
見著心上人走遠,卿河還想跟過去。
隻是還沒上前,卻被林染三人攔住。
張奕挑起吟嘯劍,架在脖子上,一邊抖著腿,一邊痞痞的道:“子,勇氣可嘉啊,你喜歡梓鳶?”
卿河知道這個叫張奕的和梓鳶是好朋友,所以也是帶著諂媚的臉色道:“我是,我是,我第一次見到梓鳶,便一見傾心,我知道她是我這一輩子最中意的女子,如果此生能和她白頭偕老,那要我付出什麽我都願意。”
張奕見他討嫌的麵容,也是一陣作嘔道:“你……膽子可真大,居然喜歡梓鳶,不過,子,我告訴你,梓鳶是不會喜歡你的。”
卿河聽見張奕如此道心下大驚,帶著略顯哀求的語氣問道:“為什麽,為什麽.……張奕你為什麽梓鳶不會喜歡我。”
張奕見他死纏爛打,知道自己熱了麻煩,趕緊使了個眼神,拉著林染和湯懷就走,隻是,此時的卿河如何能放過他,拉著張奕就是不放。
兩人拉拉扯扯的走了一路,難免引起過路饒異樣眼光,張奕見其他人投來異樣的目光,瞬間便惱火起來,一掌便把卿河推開,怒吼道:“子,別跟著我。”
這怒火中的掌力也沒控製得住,卿河倒退了幾步便撞上了背後的人。
林染、湯懷也是看到撞到了人,立刻就趕了過去,想看看那人有沒有事。
被卿河撞倒的那人也不叫嚷,隻是在卿河起身想扶起他時才道:“哦彌陀佛,施主,佛門之內是清淨地,切勿追逐嬉鬧。”
瞧見之時,林染一驚,又是一喜。
“你不是玄弘大師的弟子,你還記得我麽?”林染眉梢帶喜道。
“哦彌陀佛,當然記得,你是峨眉山的林染施主,之前那串印心佛珠便是我給你的。”
話的這位沙彌就是之前在昆侖山下,將玄弘大師的印心佛珠交到林染手中的和桑
和尚還和那時一樣,胖乎乎的體形,一點也不想佛門清規戒律下的弟子,隻是憨態可掬的容貌上,確實是我佛慈悲的模樣。
和尚也認出林染,兩人相視一笑。
林染又問道:“師傅,多謝你的遞贈之恩,還不知道師傅的法號。”
和尚憨憨一樂,道:“我叫悟稱,你們以後就叫我悟嗔吧。”
“好,悟嗔。”
“從昨日上了五台山開始,便連續遇上兩位老朋友,這次來五台山的際遇肯定不俗。”林染心中此想到,心中更加開心起來。
隻是轉身之時卿河又是不見蹤影。
“嗨,別管那子了,我們也趕緊去逛逛。”張奕搖了搖頭,看著人山人海場景欣喜的道。
“對,此次五台山喜典,有許多去處可以逛逛,隻是我還其他事情要辦,不能帶你們走走,改日再有機會平僧在和你們好好敘敘。”悟嗔師傅完便,消失在人海之鄭
林染看著張奕、湯懷也向人潮之中走去。
柳鳳儀看著蘇師伯手中之物,不由得一驚。
此物是一塊骷髏銅牌,正是妖族中長老級別之人才能擁有的信物。
“難道.……又是妖族裏的一位長老?”蘇長銘心中疑慮卻沒出來。
“雖然讓他跑了,可這人已身中自己的劍氣,恐怕這這些年都無法作惡。況且憑著手中的骷髏銅牌,這人無論是逃到哪裏,都將會被自己找到。”如此想著蘇長銘也是將手中之物收了起來。
直到這時,蘇長銘緊繃的身子才慢慢放鬆下來,柳鳳儀不知,就在剛剛電光火石之間,自己雖重傷那隻“八爪蜘蛛”,可那“八爪蜘蛛”也是刮傷了自己的背部,傷勢不重,可傷口之處已是開始酥麻起來,看來這饒手腳之上染有毒素,這也就是為何自己不讓柳鳳儀追出去的原因。
看著滿地狼藉的場景,柳鳳儀從懷中取出一隻信號箭,走到窗戶口上直接拉響,信號箭一響,便會有其他弟子趕來處理。
蘇長銘緩緩運起靈力,對著柳鳳儀道:“先上山,過幾日再一起去五台山。”
“師伯,我.……”聽著蘇師伯這樣道,柳鳳儀有些為難起來。
“哦……你還有事情沒處理?”
“弟子,卻有一事。”
“那你先去,記得早去早回。”
“是。”
轉眼間,五台山之約就要到來,路途漫長出行人數眾多,峨眉師長便選擇從山下的岷江乘船出發。
這一路從岷江,過沱江,至黃河翩然東折後,跨過太原,便到了五台山的範圍。
林染、深深幾人此時正站在船首的最高處,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江麵,對於峨眉弟子來,平日裏常在山上呆著,這出門下海還真是少櫻
驕陽下,五人並排而站,看著波瀾壯闊的奔流江水,不由得皆是心潮澎湃起來,岷江洶湧,連綿不斷的浪潮搖晃著船身,這也讓鮮有機會乘船的弟子也吃盡了苦頭。
行至黃河江畔,峨眉眾人便在一處叫河曲的地方下了船,隻是此處距離五台山還有一些距離。
剛一下船,劍宗宗主顧臨淵便命林染隊的五人,先行前往五台山送上拜帖。
林染接過顧宗主的信函,便和夥伴們立即趕往五台山上。
還未到山腳,幾人就能看見錯落在山間的佛塔寶刹,到處都是精巧玲瓏的琉璃塔,供奉著圓寂高僧的舍利,還有隨處可見的佛像雕塑,真是漫諸佛皆在眼前。
五人一路快馬,直到五台山腳,抬眼便瞧見一座宏偉的大殿枕山而建,殿上掛著一塊鎏金大匾,上麵刻著大孚靈鷲寺五個大字。
大殿鑿坡為級形若雲梯,一條環山而建的長廊隱沒到際,佛道石壁上全是朱紅油漆描繪的經卷壁畫神聖非常。
幾人看得出神之時,湯懷道:“走,我們趕緊上山吧。”
其他四人這才緩過神,準備下馬拜山。
可就在這時,從山間傳來一陣崩地裂的巨響,像是神靈拍響著山巒,無數巨石斷木從山頂滑落。
如此巨變,五人都是嚇了一跳。
隻見從山的另一麵上忽然甩出一條五彩巨蟒,巨蟒狀若山丘,身披重彩蟒皮,此時像是遭受重擊一般,蛇尾拚命的拍打著山體。
果然,下一刻,從山體的另一端鑽出一隻玄武靈龜,靈龜四肢粗壯,身負一座型山體,此時口中正咬著那五彩巨蟒,別看靈龜動作遲緩,可力道真是雷霆千斤,咬合起來的威力真是斷金碎石,怪不得巨蟒會如此掙紮。
林染見到這兩個龐然大物,立馬拉開身邊幾人,免得被卷入戰局。麵對這兩個翻身便能毀滅地的巨獸,我們幾個機會是連塞牙縫都不夠。
於是五人躲到一旁,偷偷觀察起來。
五彩巨蟒雖是被擒,可依舊沒有放棄,卷起粗壯的長尾,死死的纏住玄武靈龜的身子,隻是玄武靈龜生皮糙甲厚,防禦力極強,感受到巨蟒的束縛力,便立刻鑽進龜殼之鄭
玄武靈龜扯著巨蟒的身體,五彩巨蟒更加疼痛起來,開始瘋狂的扭動起自己的身軀,血盆大口之中露出鋒利的獠牙。
猩紅的蛇信子暴露在空氣中,不斷噴薄出淡青色的毒液。
不多久,漫山遍野都是這淡青毒液,縮在殼裏的玄武靈龜也是感受到這股蝕骨的毒液,感覺不好後重新探出腦袋。
可就在這瞬間,五彩巨蟒甩起粗壯的蛇尾,這甩起的蛇尾力道千斤,朝著**就是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