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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強硬

  夜裏,無名峰上一個黑色的影子穿梭在山林間,反複翻騰後終於來到一塊低窪地,最終又閃身跳進一片矮灌叢裏隱匿起來。


  在確定四周無人後,那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隻灰色信鴿,雙手向上一托灰色信鴿就騰空而起,隻是還未飛得多高就被一隻暗箭就射了下來。這時,一旁的樹林間走出一道人影,人影走到掉下的信鴿前拾起所綁著的信件。


  展開信件看了之後人影才道:“今日,恐怕你是走不掉了。”


  黑衣人一驚就想轉身逃跑,隻是剛剛轉身便看到身後早已站著另一個人,這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如此近距離的在身邊卻沒發現,可想得到二人修為是多麽的高了。


  “嘿嘿.……什麽事情能讓劍宗兩位宗主同時行動,就算今日我死在這也不虧了。”黑衣人邊邊撕下自己的麵紗。


  麵紗掉落的時候,黑衣人見二人臉色並未有絲毫波動,好奇問道:“你們早就知道是我了?”


  當月光照到這片林間,才看清這站在兩位劍宗宗主中間的人正是花倚北,“你們是如何看出來的。”花倚北露出狡猾的神色道。


  蘇長銘幾步走到其麵前慢慢道:“之前深深幾人去林海深處的時候,就發現傳音笛是被人做了手腳,那時我就懷疑是門派內部的人所為。而那次有人破壞華藏殿妨礙神獸複蘇,就可以斷定山內是有妖族的人,此次去靈山取冰蓮,你突然出現我就覺得奇怪,再到金角幻化成你的樣子,如果不是你幫了忙,恐怕他也不會扮的如此相像瞞過眾人吧。我一直沒有證據不好讓你承認,隻是今日你傳信讓妖人劫殺鳳儀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要的麽?”


  周圍靜悄悄的,顧臨淵從後麵走了上來也不掩飾,腳步聲一陣一陣的特別明顯。


  “哈哈哈……”也不知是不是投鼠忌器花倚北大笑起來。


  “哼,你們別得意,你們一直期待的峨眉雙子星,就是那個新來的林染,恐怕你們已經知道了吧。哈哈,那次五行課,這子居然直接凝聚出道家的三生萬物,隻是還沒完成便被我捏碎,所以當時隻有我一人知道,應該這子蠢,還是我們妖族幸運,峨眉山的雙子星居然被我妖族先發現。”


  “住口。”顧臨淵聽到妖人如此道大怒起來


  “顧宗主,別急啊,我還沒到關鍵的地方,當年峨眉山的蕭定一封印住我妖族之王後,預言峨眉雙子將會協力再次封魔,嗬嗬,而能找出的雙子的魂魄玉,一塊在峨眉,另一塊被我妖族所得,你們之前一直再找卻無所得,不妨告訴你們這塊玉被我們就藏在峨眉山裏,哈哈哈。”


  蘇長銘冷冷的看著花倚北似乎已經沒有耐心,指尖聚集著鋒利的劍氣。


  “也許是意,那子居然自己找到了那塊玉,隻是.……那塊玉早就被我族下了攝魂咒,如今他將魂魄玉融入體內,早晚又一會被我妖族控製,你們的雙子星恐怕不能在阻礙我王破除封印了。”到這花倚北的臉色突然詭異的陰沉下來,嘴邊溢出黑色的血液。


  “既然我任務失敗,也不可能回去了,咳咳.……”花倚北竟然自己服下了毒藥,頃刻間已是臉色大變,奄奄一息的連站也站不住。


  顧臨淵和蘇長銘聽到攝魂咒時臉色大變,趕到花倚北身邊時她竟是連話語都是不行,滿臉都是血水,麵目猙獰看來十分痛苦,不多久便沒了呼吸。


  顧臨淵沉默不語臉色陰沉的站在一旁,蘇長銘知道師兄在想些什麽,開口道:“師兄,妖族饒話不可盡信。”


  “攝魂咒你不是不知道,多少道家名宿都是沒能控製住,最後墜入魔道,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能殺害,如果真是中了這個咒印,我們不能留他。”顧臨淵又看了一眼花倚北的屍體,轉身便要離去。


  “師兄,這個事情還未可知,還不可輕易下定論。”蘇長銘跟了上去。


  深夜華藏殿裏,三道身影站在長明燈下,搖曳的燭光將影子拉長,直到燈盞的油快燒完了,三人還是沒有話。


  “掌門,這妖人會如此必不是空穴來風,我們應該盡早準備,不能讓妖族在我派留下禍根,現在就要開始監禁他。”顧臨淵首先打破僵局發聲道。


  “師兄,你怎麽會相信一個妖族饒話,好,就算林染真的中了攝心咒,也沒必要現在就來監禁他吧,他剛剛為取懸冰蓮而受傷,如此行為和妖族有何區別。”


  “長銘,你難道忘了之前那些中了攝心咒的人麽,這些人就算是是道家大能,也無一不墜入魔道,中了攝心咒一開始不會有特別的反應,一旦有人催動便會立馬成妖成魔失去常性,如果不加以嚴防後果不堪設想。”


  “師兄,也不是所有人中了這個咒都喪失理性,隻要道法深厚心思堅定,不一定會被這咒法控製。”


  “你的不過是極少的個例,想要擺脫這個咒談何容易。”顧臨淵也不理這個師弟,轉身直接麵對白眉道:“掌門,我堅持應該將林染監禁起來慢慢觀察。”


  蘇長銘還想什麽,卻被掌教白眉攔下。


  白眉走到兩人中間道:“攝心咒隱藏在人體後是極難檢測到,我們既然不能確定林染已經是否中咒,就不可急於對其進行裁決,對普通人尚不能如此判決,更何況他是我們峨眉山的雙子之一。”


  “可是.……”


  掌教白眉一直走到殿門口才停下,雙手負在身後看著夜色裏的心空,念叨道:“山雨欲來,我們隻能靜待時變了。”


  林染此時就躺在長生坪的藥廬上,盡管已經修養了好幾個月,可還是時常處在昏迷當中不由自主。


  剛剛初夏,山上是一片蟲鳴蛙叫,夜裏氣溫低濕氣也重,寅時的時候,林染迷迷糊糊的醒過一次,感覺有人為自己加了一層被毯,之後又慢慢睡了過去,迷糊中似乎聽到有兩個個熟悉的聲音,隻是聲音越來越細微的無法聽清。就在剛要睡著的時候又被人扶起,感覺有一雙炙熱的手掌抵在背後,一股強悍的靈力在給自己疏通經絡。


  被人強行用內勁疏通經脈是一種極為難受的事情,不一會林染額頭便是冒出一顆顆滾燙的汗珠,眉頭也是皺了起來神情看上去也顯得極為痛苦。


  “師伯,林染他受的了麽?”


  “此刻給他過功是在護他性命,無論受不了都得,都得忍下去。”


  林染此刻就像有人強行在鑿開他的五髒六腑一般,如此疼痛的感知下,剛剛聽不清的話語,這下一下子就讓他知道,話的兩人就是蘇師伯和梓鳶二人。


  “蘇師伯,欒殿教不是林染隻需要靜養兩年,怎麽現在需要如此強迫的灌輸靈力?”梓鳶看著林染已經快支持不住了急忙問道。


  “你不需要問這麽多,快去準備一缸熱水,待會這子要用。”蘇長銘此時正是運功的高峰,臉部都是變得火紅起來,此刻兩人臉色一紅一白差異特別明顯。


  梓鳶聽到這話也不在多問,急忙就跑去準備熱水,前腳剛剛踏出藥廬的門,卻又被蘇師伯叫住。


  “今晚的事誰都不可以,知道嚒?”


  師伯的語氣從來沒有如此嚴肅堅定過,梓鳶看著他不知該如何應答,點零頭就跑開了。


  “林染,我知道你現在能聽見,你不要話聽我。”


  雖是痛苦萬分,可林染卻把這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


  “我將你的百會、神闕、大椎,三大主穴都是打通,並設下內縛印。將來若是覺得不能控製自己的時候,催動這三個穴位的陣法可以暫時壓製。”


  林染不明白為何要用內縛印,又為何會不能自控,隻是此時無法張口去問,隻能勉強點頭表示明白。


  最後一股淩厲的劍氣進入身體後,林染終於是承受不住倒在了床鋪之上。看著又再次陷入昏迷的林染,蘇長銘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神情也變得落寞起來,用一種細不可聞的聲音道。


  “內縛印隻能幫你一時,要想完全壓製攝魂印還是要靠你自己,若將來真的把控不住墜入魔道,我也會親手送你殉道。”


  九轉淩鵬

  蘇長銘帶著五人直接從峨眉山禦劍,不休不眠的趕了五的路,即使是蘇師伯這樣的修為飛了這些,體力也是有些不濟,於是帶著幾人在附近的山頭停了下來稍做休息,等第二日在開始趕路。


  蘇師伯帶著林染等人從山腰處慢慢往頂峰處走,梓鳶將由薲草製作成的藥丸分給大家補充體力,一路上師伯都沒有話似乎有什麽心事。山路蜿蜒原本修建的山道由於年久失修已經破敗不堪,周圍的一些建築也是殘缺不全,像是一塊已經荒廢許久的地方

  深深見師伯一路無言,便跑到其身邊拉著他的手問道:“師伯,這是哪裏啊?”


  蘇長銘聽到深深的話,竟是停下剛想跨出的步伐愣在那裏。


  大家見蘇師伯這個反應也是一臉疑惑,直到深深再次搖了搖師伯的手臂才緩過神來。


  蘇長銘終於是笑了起來,看了看身旁的幾名弟子,又扭頭看了一眼這一望無際的山路。這裏是自己無比熟悉地方,當年就是在這學的法,修的道,那時候就和他們現在一般大,閉上眼就好像自己還在演武廣場練拳,還要替師傅們磨砂擦劍,而這裏的一切都還是那個樣子一點沒變。


  “這裏……這裏是九宮山。”


  聽到這三個字幾人立馬明白過來,怪不得師伯要連續趕五的路,才能留夠半的時間回九宮山看看,大家都是默契的沒有再什麽。


  直到上了山頂之後幾人才看到真正的九宮山殿,隻是這些山殿都遭到破壞,已經隻剩一些殘垣斷壁,整個演武廣場上皆是廢墟一片,山風夾帶著黃沙灑在這片土地上顯得更加淒涼。


  蘇師伯上前掃了掃石柱上的灰塵,依稀還能看見之前雕刻的痕跡,殿宇破敗的樣子讓人很難想像之前繁華的樣子。師伯退了幾步,擺開膝前的長衫慢慢跪下,取下身後的佩劍平放在麵前的黃土上,又把酒葫蘆拿了出來長飲一口,將剩下的酒水緩緩灑了出來。


  “師傅,師兄,弟子回來了。”


  林染站在師伯的身後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看到從到大的師門是如今的樣子一定很難過吧。


  就在大家都是陷入一種莫名的悲傷時,一柄長劍突然射向空中,一道身影一躍而起接過長劍,劍一入手便和此饒身影一起飛舞起來,劍矢婉轉綿延如細水長流般靈動自然,這套劍法並不是峨眉山的招式,而此刻在演武廣場上舞劍的這人便是林染。


  蘇長銘看著眼前的舞劍的人,慢慢回想起當年自己在這的日子,開口念道:“北鬥七元,神氣統。罡大聖,威光萬千。上下地,斷絕邪源。乘雲而升,來降壇前。”


  林染配合著口訣劍招使得更加的快了起來。


  “降臨真氣,穿水入煙。傳之三界,萬魔擎拳。斬妖滅蹤,回死登仙”


  師伯也是拔劍而出,一道劍鳴之聲驟然響起,整個人隨著劍氣的流轉,配合著林染的劍勢,一時之間竟是將這地都攪動起來,二人劍法契合叱吒風雲,如流光蔓延風采無限。


  盡情宣泄後兩人都是心情甚好,蘇長銘拍著林染的肩膀開懷的笑了起來,林染又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壺在其麵前搖了搖。


  “這是什麽?”蘇長銘問道。


  “嚐嚐吧。”


  剛打開壺蓋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這是?”,第一口下肚便覺得腹中一陣火燒般,“這是蛇膽酒。”蘇師伯如獲至寶大笑起來道。


  有烈酒相陪便是一掃之前的陰沉,蘇長銘帶著幾人往後山走去。後山是一片竹海,安置著每位先饒遺骸,幾人來時發現每塊墓碑前都放有一朵白菊,看來有人已經早來一步。


  “這個時間能來這的應該隻能是師妹了。”


  當年幾位師弟、師妹調皮經常跑到大雪山玩耍,對雪山也是極為了解,“這個時間來恐怕也是去尋冰蓮的吧。”蘇長銘如此想到。


  師伯讓大夥簡單休息了一會也不停留,又帶著幾人禦劍離開,繼續往靈山方向飛去,這一路又是趕了一一夜。


  大夥趕到靈山山腳的時候已是深夜裏,靈山這個季節正是風雪夾雜氣候惡劣的日子,蘇師伯為了安全著想,並沒有讓大家立即出發,而是在山腳的茅屋裏安頓下來,等第二日明再出發。


  夜裏,張奕打來一些野味,大家就在屋前聚了一堆火吃著喝著,冬夜裏這些油滋滋的食物最能讓人興奮起來,師伯把蛇膽酒全都喝了個幹淨,醉醺醺的講了很多年輕的時候的事,從自己還是山上的劍童,到保衛山門除魔衛道,到去峨眉重新學藝,到下山曆練.……最後在暈倒之前還在感歎,“這酒,嗝……還是個好東西啊。”


  第二日,氣有所好轉,風雪似乎也了一些,要達到山頂的池,還有一大段的路要走,幾人計劃好從南麵上山,便一大早就上了山。


  雖氣有所好轉,可依然讓幾人感覺吃力,常年的冰蝕下山體陡峭無比,裸露的山岩異常濕滑,蘇師伯走在最前麵為大家開路,幾名弟子跟在後麵慢慢前進。尤其等到了午時,風雪更加肆虐起來,視線模糊連眼前的路都已經看不太清。


  “看來是無法在前行了,我們找個避風的地方休息一下吧。”風雪呼嘯下師伯衝著身後的幾人吼道。


  大家找了一處山體凹陷的地方躲了進去,盡管有著靈力的加持,可在這種嚴峻的氣候下還是覺得寒氣逼人。張奕見兩位女生凍得快堅持不住了,便頂著風雪又是跑了出去,拾了許多木材回來,堆在的山洞裏點了起來。


  火苗一旦打著,幾人都立刻覺得溫暖起來,洞裏的溫度也是有所回升,蘇長銘在一旁的石碓上靜靜打坐,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時間慢慢的流失離冰蓮開放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洞外的風雪卻變得越來越大,林染一夥都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你看師伯,他怎麽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張奕蹭了蹭身邊的湯懷悄悄的道。


  “這麽大的風雪無法趕路你急有什麽用。”湯懷也是看了一眼正在打坐著的師伯回道。


  “可這麽幹等下去也不是事啊。”張奕繞了繞頭又道。


  “別急,我看師伯這麽冷靜,一定有他自己的辦法。”林染湊了過來道:“我們要相信師伯,這個主意是師伯自己出的,我想他肯定有辦法解決的。”


  著林染也是信任看向蘇師伯,可就在下一刻洞裏卻突然響起一個奇怪的聲音。


  “呼~呼~呼.……”
……

  “他是睡著了麽?”


  “好像是。”


  “那你去看看。”


  “別。”


  “怎麽了。”


  “我受不了這個打擊。”


  “啊~師伯,你怎麽這樣。”深深見幾人都不去,便尖叫了起來,想過去叫醒師伯,剛走進幾步卻被一股氣浪掀了起來,林染眼快趕緊接住了深深。


  以師伯為中心方圓三丈之內,都是被一股紅色的結界圍住,幾人瞧見結界時,這股紅色的力量已是極為濃厚,林染試探性的觸碰之下,結界像是黏膜般柔軟浮動,並未有反噬的力量,可想大力穿破時捅出去的力量卻又如石沉大海。但反觀另一邊的師伯卻依然處之泰然,縱使張奕在相隔幾步的地方大聲呼喚也沒有反應。


  蘇長銘安然的坐在那繼續呼嚕著,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這時從山洞外傳來陣陣腳步的聲,還未見著人影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嗬嗬.……真是好巧啊,原來又是你們幾個,真是在哪都能碰見你們啊!”


  “這個結界裏是完全封閉了對外界的感知,在裏麵的人可無法幫忙了,上次放過了你們,這次就要讓你們把命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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