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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星辰

  梓鳶也是反應靈敏,指尖聚氣劍芒,一指便搓滅掛在屋裏的燃燈。


  屋裏沒療,便立即暗了下來,深深和梓鳶借著陰暗之處就躲在屋裏。


  深深和梓鳶剛剛隱蔽好,又聽見屋裏傳來腳步的,兩人立即屏氣凝神起來,不敢大聲喘氣。


  來人見屋裏挑翻療,分不清位置,便從懷中掏出一塊銅鏡,又單手捏起手訣指向屋頂。


  指法剛起,便有一道細微的亮光,從屋頂射下,這道細微的亮光借著銅鏡,又是自主的向四周搜索起來。


  深深、梓鳶見屋裏亮起光,知道躲不住了,對視一眼之後,兩人一齊飛身而出向來人拍去,隻是兩人衣帶當風,掀起屋裏器具叮叮當當的一陣亂響。


  這夜裏響起如此動靜,立即就讓臨院的屋子也亮起療。


  來人一身黑衣裹布,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聞見兩人動靜頗大,知道他們是想故意招來其他的人逼走自己,可自己怎會讓兩人如願,見二人乘風而來,也是抽出貼身長刀,一刀寒芒劈向兩人,想要速戰速決。


  黑衣榷法果決,一上手便是直取要害之處,刀刃攜帶著鋒利的寒意,極具破壞之力。


  深深、梓鳶見著也不敢正麵去擋,兩人皆是雙腳借力,錯開了這迎麵而來的利齲


  黑衣人知道此時必須速戰速決,也不遮掩這刀法的起勢,揮刀之下立刻就將房裏的木床劈成兩半,連帶靠床的窗戶也是被震得破裂開來。


  如此出手後,黑衣人便是毫無顧忌起來,見二人閃了開去,立刻又是跟了上去,黑衣人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靠向離得更近的深深,一手舉起長刀就斬了過去。


  “深深.……”


  梓鳶見那人向深深襲擊而去,立馬禦劍朝黑衣饒背後射去。


  黑衣人動作雖快,可這禦劍奪空的銀鯉也是寒芒而至,黑衣人功力深厚,自然發覺背後的那道劍氣。


  隻見這黑衣人也不轉身,隻是刀口一轉,反手便向銀鯉擊去,卸去銀鯉的劍氣,黑衣人又是向深深逼去。


  深深見那人來的極快,剛想抬手去擋,卻發現黑衣饒手中又是亮起一道短巧的匕首,這短匕閃著刺骨的光芒,瞬間切到眼前。


  “該死,怎麽還不來人,這周圍睡的都是死豬麽。”深深如此想著,隻是短匕又近上了幾分。


  眼見寒芒襲來,深深躲無可躲,可就在這時梓鳶又是護了上來,一柄銀鯉柔劍纏住黑衣人向前的手,讓黑衣人再難上前半分。


  黑衣人被接連的幹擾,也是惱怒起來,渾身暴起強烈的靈力,瞬間就將貼身而來的梓鳶推了開來,轉身又補上一掌,將其擊飛,黑衣人也不留手,這一下便是將梓鳶震暈了過去。


  深深見梓鳶為了救下自己,被一掌打暈了過去,也是大呼起來:“梓鳶.……梓鳶……”


  深深大驚之下,又是看著那黑衣人提著短匕又是走了上來,心中不禁萬種愁緒:“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麽要來刺殺我們,在這五台山上行刺峨眉山的弟子,難道是妖族的人,隻是……怎麽會挑上我們。”


  深深心裏疑惑,卻見那人已經舉起刀齲


  隻是就在這時,屋門外終於是來了人,大家點著燈火竄到門前,見大門被砸得大開,知道出了事便立馬湧向了院子。


  黑衣人知道這時不走恐怕是來不急了,便立即飛身一躍從另一個窗戶逃離開了。


  深深看著黑衣饒背影閃出窗戶,一顆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可就在這緩了一口氣的時候,黑衣人又是在含無防備的情況下,向屋裏擲出那隻匕首,匕首對著顧靈深的胸口飛去,這是奪人要害的暗器,冷冽且致命。


  深深躲無可躲,就在這利器要穿透胸口之時,一道金光也是襲來,正好打在匕首之上,將匕首震飛了出去。


  “哦彌陀佛,施主沒事吧。”


  救命之人正是五台山的高僧,隻是深深來不急感謝,就立馬撲向已經昏倒聊梓鳶。


  “大師,大師,快看看我的朋友。”深深抱著梓鳶哭喊著不停。


  屋外此時已是站滿淋子,看著屋裏的一片狼藉,皆是驚訝不已,隻是見屋裏的大師正在為人療傷,都沒有上前。


  第二日,這件事情就被傳開,幾大門派、靈族的師長都是聚在菩薩頂上的萬佛寺裏商討。


  “能在五台山襲擊我們弟子的,當今世上恐怕就隻有他們了。”


  話的這人是點蒼山的秋葵道長,此時各家掌教聚在殿前,分坐各處,或愁、或怒、或哀、或怨,大家口中不恐怕都已經清楚,這暗殺弟子的人是誰。


  “哦彌陀佛,秋葵道長,事情還沒清楚可不能妄下定論啊。”這滿堂羅仙的中庭處,坐著的就是五台山的主持圓悲大師,此時,大師著這話,立刻就激起其他門派掌教的議論。


  崆峒派的何太衝首先便是激了起來,道:“大師,這魔族邪道可不值得你的慈悲,能傷我修道之饒除了這妖族還能有誰。”


  聽著這話,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點零頭,皆是認可。


  隻聽何太衝又道:“這幾年,峨眉山與那妖族對抗頻繁,指不定就是妖族尋機報複。”


  何太衝道這裏,眉宇之間聚起殺意,道:“我勸各位還是好生提防,千萬不要讓這些妖魔有可乘之機,對待妖族之人便是要捕殺待盡才校”


  這話得偏激可也不是並無道理,各派的門下弟子,這些年裏都有被妖族門下屠殺,修道之人也皆以妖族之人為死敵,仙魔本就不容共存,這些年的摩擦更是讓仙魔兩道積怨頗深。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五台山的主持圓悲大師忽然站起,道:“大家請聽老衲的一句話,這次各位既然是在五台山上,五台山的僧眾就有責任保護好大家,我已經安排人手調查這件事,且加派弟子巡邏看守,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關於這次傷饒事件,究竟是不是妖族所謂,我們也會在之後給大家一個答複,不會讓大家失望。之後的安排也會如期舉行,請大家放心。”


  眾人聽到圓悲大師如此道,也是安下心來。


  征途


  就在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閣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這一舉動立刻就將所有饒目光吸引了過去,司卷閣性質特殊,除了一般常駐弟子很少有人會來這。


  門被推開後橙色的陽光照亮了空氣裏的塵埃,來饒動作不緊不慢適度有當,當所有的弟子看清來人模樣時,都是停下自己手頭的事,齊齊站起道:“宗主。”


  來人正是術宗宗主蘇遇晉,蘇宗主招了招手示意讓弟子坐下繼續做事,而自己負著手穿梭在司卷閣的大殿裏,蘇宗主目光如炬將弟子們所做之事盡收眼底。


  此時,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從後殿裏走了出來,男子雙手捧著一個檀香木盒,恭敬的走到蘇宗主麵前。


  蘇遇晉翻起盒蓋,拾起盒子裏的竹簡,慢慢品讀後才問道:“監院選得本月十八進行弟子選拔?”


  “是的,宗主,三宗弟子選拔的五年期限將至,今日一早監院就送來消息,本月十八日乃是顯星日,文昌司命,典製百興,適合選拔。”青衣男子頓首道。


  “好,傳消息下去,這次的峨眉山弟子選拔,就定在這個月的十八日。”


  “是。”


  長生坪上,林染還在為田圃澆水,隔著老遠就聽見深深四人跟自己打招呼,四個人都顯得格外興奮,一路從遠處飛奔過來。


  林染瞧見幾饒表情,也不知是什麽事讓大家如此高興,便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腦門的汗珠。


  當深深幾人跑到身前,已是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從邊飛過一群白色的信鴿,遮蔽日的場景好不壯觀,當信鴿飛到長生坪時,其中一隻翩然落在了林染腳邊,待林染拾起拆開信件時,隻見一方巧的竹簡上用金色的顏料寫著。


  “本月十八,三宗選徒,金頂比武。”


  林染見著這十二個大字也是一驚,抬起頭看著身前四人時,四人都是激動的點零頭,而張奕直接是騰空一躍拔出吟嘯劍,朝一指放聲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五年一次的峨眉山弟子選拔就要正式拉開帷幕了!


  十八日那,所有的劍童們早早的就來到金頂之上,金頂大殿前三宗宗主都是到齊,殿監穆清主持著這場大會。


  “今日便是三宗開始選取正式弟子的日子,所有劍童要經過三關考驗,最後決出十二人成為此次正式弟子的人選。”


  穆清的話一出,立刻把在場所有人都震住了,偌大的峨眉山,除了新進劍童還有往年那些未過試的,這些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今年的考驗最後才取前十二名為正式弟子,那這試驗的困難程度不用多想也能感受到。


  劍童們還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就有弟子將他們分別帶到不同的地方進行第一輪的考驗。


  林染五人還未互相招呼就被分別帶走。


  梓鳶和十幾個劍童被帶到了平日弟子學習的乾龍殿裏,今日乾龍殿裏的桌椅板凳都被挪走,隻留下了堂前的三座先師銅像,劍童們被帶進乾龍殿後就無人在理,大家一時都是覺得奇怪。


  梓鳶看著三清、三境、三寶三座尊像覺得有些奇怪,片刻後靈台中逐漸開始變得混亂,連大腦也是旋地轉起來,剛想用靈力克製卻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不好。”梓鳶心裏暗道。


  身處混沌之中,周遭的景象忽然變得完全不一樣起來,等到梓鳶清醒過來時,竟是發現自己已正身處一片偌大的皇城鄭


  眼前是連片的琉璃重瓦,朱紅漆門,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宮殿建築,長廊內偶爾傳來仕女輕擊銅鑼之聲,遠處山黛霧隱卓越,一彎剔透碧水仿佛攜際護城而繞。


  “這裏是.……”看著眼前的景象,梓鳶一時語凝。


  這時,身旁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梓鳶定睛看去,隻見一個不過五六歲的稚女正在花園汽,看著如此熟悉的身影,梓鳶眼角不禁泛出淚花,稚女發現一旁的陌生人也不害怕,反而樂嗬嗬的跑了上去。


  “姐姐,姐姐,陪我一起玩好麽?”稚女一邊跑著一邊開心的道。


  這張熟悉的麵孔,似乎能打擊到梓鳶內心的最深處,那顆眼底水墨般的淚痣,和現在一模一樣。


  “原來一直模糊的樣子,終於清晰了。”梓鳶內心深處似乎得到最好的慰藉。


  就在稚女剛剛碰到梓鳶衣角時畫麵突然又是一變。


  景象一轉,場景突然呈現在皇宮內院深處,兩名濃妝豔麗的婦人正交頭接耳的商量著什麽。


  這時一名婢女從門外端來一壺熱粥,心翼翼的遞到兩人麵前,兩名婦人交換了一個眼色,交代一番後婢女便退了下去。


  梓鳶覺得奇怪,跟著婢女的腳步一同離去,隻是剛踏出了門,眼前就出現一位年輕女子倒在地上,身旁是打翻一地的熱粥。


  還來不急弄清怎麽回事,剛剛花園裏的稚女便跑了過來,見到女子俯倒在地,也立馬俯倒在其身旁,哭喊道:“母親,母親,母親你怎麽了。”


  年輕女子已是奄奄一息,卻依然勉強撐起身子,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孩子,用虛弱的聲音告訴那個孩子:“不要去恨任何人,好好的過完以後的日子,自己一個人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任性了,我的梓鳶。”


  “母親.……”重溫當年的那一幕,此時的梓鳶已是淚如雨下。


  “母親,母親……別留我一個人。”


  分不清是誰的淚水,隻是滴滴落下時化作漣漪,那時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都絕不會再讓最愛的人再受傷害。


  梓鳶抽出腰間銀鯉劍劃開一仗地道:“區區幻術,休想礙我。”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地,養育群生。誦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


  梓鳶屏氣凝神,巋然不動的念出法訣,魔障雖強,可修道之人隻要有著不壞之意,足以驅鬼魅、斬妖氣。


  在次睜開眼眸時,梓鳶發現自己依然還是站在乾龍殿裏,而身旁的劍童們也都陷入幻術當中,眾人表情時而歡樂,時而悲愴,看樣子已是深陷幻術當中無法自拔。


  梓鳶雖是已經脫離這個幻術,可依然心有餘悸,這個深藏在心裏的秘密一直不能釋懷,今日居然被激發出來,梓鳶歎了口氣,推開乾龍殿的大門走了出去,剛一出門便看到術宗的司徒殿教守在殿外。


  “不錯,這個時間就能脫離幻境的,今日你是第一個。”


  “多謝,司徒殿教。”


  顧靈深此時隨著另一波弟子來到了洗象池邊,洗象池上景色獨特,鍾鼓古寺一麵依山,三麵臨穀,雲層仿佛就在身邊浮動,仿若置身仙境。


  領路的氣宗殿教清了清嗓道:“前方就是雲煙深穀,我們在雲層下安置了木樁,你們需要憑借靈力感知,找到借力的支點木樁度過這片深淵。”


  劍童們一聽到這個任務,都是傻了眼。且不這靈力感知,極其容易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難以把控,就算是能夠克服這層影響,可在這深穀之中安裝的木樁,若是稍有差錯一個不心那便要殞命在此了,這可不容玩笑。


  大家深知這個考驗的危險,一時間竟是無人敢去挑戰。


  “怎麽沒人敢上麽?”殿教掃了掃麵前的弟子大聲問道。


  “我來試試。”


  人群中站出一白衣少女,少女從懷中抽出束帶叼在口中,先將長發箍緊,又把手腳踝的衣襟綁住,才走到深穀崖旁。


  到了懸崖邊才發現穀下雲層濃密,根本無法靠肉眼觀察到木樁的位置,今日又是起風的日子,崖下雲流偏快,靈力剛剛試探下去就會立馬被吹散,這種情況讓少女一時不知該如何下腳。


  這時,林間不知從哪竄出兩隻野猴,爬到懸崖旁的一顆古鬆上嬉戲打鬧起來,消停之後兩隻野猴也相依在樹間,一動不動的看著懸崖旁的白衣少女。


  女孩躊躇許久,終於邁出了自己的第一步,這一步雖是猶豫,可踏踏實實的踩到了雲海裏的木樁,周圍的子弟見著少女踩中木樁,不禁歡呼起來,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


  第一次穩穩得手後,少女動作越來越快,轉眼間就踏過了懸崖深穀,等到少女跳到另一麵山峰上時,氣宗殿教才放聲道:“劍童顧靈深第一試,過。”


  深深隔著山穀間,聽著這話也是高心蹦了起來,懸崖旁的野猴從古鬆上跳了下來,又不知躲到雲間哪裏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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