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第三試
轉眼間,這弟子選拔的第三試便是到來。
就在正午當空時,四十八位弟子便齊聚清音閣內,等待殿監安排。
此次,是三宗選取弟子,掌教白眉、三宗宗主和各大師門長輩皆是到來觀戰。
林染、深深五人此時就站在清音閣裏。
深深抬頭一看,便見著二樓的蘇師伯也同樣看著自己,兩人簡單的相視一笑,心情都是極好。
清音閣裏的龍岩草場上布置了一個方形的擂台,擂台後麵是一座真武大帝道像,道像雄偉高大,手上捏一劍指怒目凡塵。
第二試的規則非常簡單,劍童相互比試,隻要有一方認輸或是掉下擂台,那另一方便算是勝出。
穆殿監介紹完規則,便從木匣子中抽出對戰的雙方。
“第一輪。”
“林染。”
“章九。”
穆清剛報完比試雙方的名字,場下就是一陣騷動。
這時一名藍衣少年從人群裏走出,少年身材纖瘦,手握一柄普通的鋼劍,顯得極為低調,如果不是少年的一頭白發,估計沒人能認出他來。
“少年白……章九……”湯懷聽到這個名字不禁低喃道。
身旁的林染聽到湯懷呢喃,便問道:“他……是?”
“這人在峨眉山一直很低調,唯一惹人注意的就是這一頭少年白,聽之前被劍宗正式弟子挑釁,這人憑一人之力戰敗了兩名劍宗弟子,實力不可覷。”湯懷著拍了拍林染的肩膀。
林染聽著湯懷的話,目光一下就銳利起來,也不再多問,直接將展眉抱在胸前,朝擂台走去。
白頭少年低著頭走上了擂台,剛一抬頭便感覺一束火辣辣的目光看向自己,而擂台的另一邊正站著自己的對手。
章九看著對麵的人,感覺到了一絲從未有過激動,麵前的人就像一柄還未出鞘的利劍,正吸引著自己,讓自己萌生一種迫不及待的戰鬥欲。
看著兩人站定,穆清便宣布道:“第一輪,比試,開始。”
就在穆殿監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白發少年便飛劍刺出,也許是動作太快,鋼劍套著劍鞘就刺了過來。
林染見他出劍極快,不憂反喜,瞧他引劍飛來也不閃躲,隻是將胸前展眉改成橫抱,雙手結起法印,爆喝道:“禦。”
章九見他在身前支起屏障,便又瞬間變起招來,隻見他一手握住劍柄,一手劃開劍鞘,運起一股劍氣灌入鋼劍之中,朝對麵的林染狠狠一斬。
劍風強勁,林染雖是支起屏障,仍是被震退了兩步。
再看白發少年時,林染的眉頭已是緊緊皺了起來,偷偷甩了甩震得有些疼的手腕,心中開始嘀咕道:“一上場就碰到這種強人,有意思.……有意思.……”
章九見林染隻是被震退兩步,麵無表情的神色下,心裏也是打量起來:“剛剛那一擊,我已經用了六成力道,一般人早已飛了出去,他卻隻是倒退兩步,真是個不可覷的對手。”
章九一擊未成,又以靈力意念禦劍而起,長劍在他的驅使下,繞著指尖旋轉,逐漸幻化出漫劍花,頓時整個擂台上劍氣橫生,一股霸道的劍意鋪蓋地的席卷起來。
“好強大的劍意。”林染感受著擂台上叱吒的劍氣,連汗毛都是豎了起來。
擂台上的劍氣看似雜亂無章,實質卻暗藏殺機,白發少年的劍招密不透風,帶起的劍氣也是行雲流水連綿不斷,劍意雖隻是憑空而出,卻攜帶著風雲翻湧的氣勢,這種程度的壓迫感真不像是個普通劍童能釋放出來的。
場下的弟子看到這一幕又是驚訝的騷動起來。
湯懷雙手插在胸前,靜靜的注視著擂台上的情況,偶爾偷偷瞄一眼二樓宗主們的反應,隻是無論擂台上的比試有多精彩,三位宗主的神情卻依舊隻是平淡如水不為所動。
澎湃的劍氣充斥著整個清音閣,林染的衣袍在這劍風中鼓動起來,感覺著這強大的劍意,也是讓自己的情緒高漲起來。
林染慢慢抽出展眉,將劍身平遞出去,慢慢劃起一個大圈,展眉漆黑,揮舞起來就像是一個黑洞。
展眉轉起同樣也是掀起風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般可以吞噬萬物。
林染一手舞劍,一手執起法訣。
當指尖劃過眉心靈台帶到劍身時,墨玉般的劍身突然轉變成一片漆黑的海潮,幾乎就在瞬間,這片漆黑的海潮便侵占了大半的擂台,海潮像有魔力,輕易的就束縛住周圍的靈力,在劍意海潮的包圍下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能掀起風浪。
“好厲害,前幾見他的劍意還是綢緞模樣,怎麽今就成了洶湧潮水般的了。”深深今日見著林染的劍意,又是再次的被震驚道。
“是啊,真是進步飛速。”梓鳶也是愉悅的道。
張奕、湯懷兩人聽著,隻是偷偷一笑,也並未解釋,畢竟劍塚裏的經曆,方殿教可是再三言明不可外。
此時,方無言也正在二樓看著這場比試,而他身邊坐著的,就是五人最為熟悉的兩位師傅,蘇長銘和欒靖。
三人見著林染的劍勢也是頗為滿意,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卻又秘而不語。
林染與章九此時各執擂台的一邊,兩股巨大的力量剛碰撞上,就立刻爆發出一陣鋼筋交錯般的聲音,兩邊對持的劍罡一黑一白,從二樓看下去就像一個太極圖案。
此時兩人都未保留,擂台之上的林染和章九在高強度的灌輸靈力下,早已是傾盡全力,雙方的劍氣一直都在試圖突破對方的防禦,隻是一時之間難較高下,兩人已是僵持許久。
林染一手握劍一手抵在劍身之上,隨著快速釋放出的靈力,林染竟是感覺手中的展眉顫抖起來,開始需要抵在劍身上的指頭不斷加大力度才能製止。
雖是如此,可此時已是焦灼時期,若是有一方稍一示弱便會敗下陣來,林染也不顧其他,匯聚全身起全身的力量,不斷向章九攻襲過去。
隻不過,就在兩人又堅持了幾分鍾後,一個意想不到的畫麵竟是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少年白的章九在不斷施加劍氣之下,手中的鋼劍突然就崩裂開來,鋼劍本身堅硬,可實在熬不住長時間的劍罡壓力,在崩裂之時化作漫晶渣。
手中鋼劍一旦崩碎,章九的劍氣與劍罡也隨之破開。
看著崩壞的佩劍,少年白也是驚得倒退了幾步,這一下就站到了擂台的邊緣。
林染見他兵器損壞,失去劍罡護身,立馬便收下了手,剛還是劍拔弩張的擂台上立刻就清靜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也讓場下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劍風掀起一陣塵埃,把章九的發帶也是吹掉,少年白看著手中的鋼劍,雖是不服,卻也不得不認輸。
章九先是昂首看了一眼麵前的林染,接著又俯首作揖道:“是我輸了。”
話一完便,便轉身跳下擂台,大步流星的走開。
林染見他如此灑脫,對著章九的背影也是作揖道:“我與你,本不相上下,若不是你兵器損壞,今日勝敗還未可,他日若有機會,還想請另行賜教。”
章九聽見林染如此道,隻是頓了頓腳步,依舊朝閣外走去。
就在少年白剛要走到門口時,從旁邊突然伸出一直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少年白扭頭一看,發現攔路的人竟是湯懷。
章九知道這人和林染是好朋友,此時他已經贏了比試,現在卻還要攔住自己去路,九心中突然就莫名煩躁起來。
“別誤會,我們可沒什麽壞念頭。”張奕站在湯懷身後的柱子上,看著皺起眉頭的章九道。
湯懷張開伸出的手掌,一束發帶從他的掌心劃出。
“你的劍術很強,以後有機會,我也想討教討教。”湯懷笑容燦爛,即使是寒冬白雪也能被其融化。
章九沒想到這二人竟是為自己送來發帶,躊躇之間湯懷已經將發帶塞到他的手中,張奕也是走到他身旁,笑盈盈的道:“收下吧,湯媽可是很會照顧饒。”
九將發帶抓在手裏,一聲不響的走到了門口,才背著身子聲道:“多謝了。”接著便直接走出門外。
擂台之上,勝負已分,隻剩下林染一人。
穆清此時也來到擂台上,高聲宣布道:“這一輪,獲勝的是,林染。”
接著穆清又拿出木匣,從裏麵取出兩張紙條。
“第二輪。”
“秦赫。”
“朱方達。”
……
“第一十三輪。”
“卿河。”
“梓鳶。”
林染幾人又看了十二場後,才再次輪上了他們。
梓鳶聽到自己的名字顯得頗為興奮,腳步輕盈的就走上了擂台。
叫做卿河的男子,大家都不熟悉,直到他走到擂台之上,林染幾人才看清他的模樣。
這人一身青衣,膚色如雪,不豎冠,也不紮髻,直接把長發推到肩後,臉上雖一直掛著微笑,可卻有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感覺。不見他持任何兵器,隻是身後背負著一個矩形的木匣,不知裏麵到底裝著什麽。
“卿河.……湯懷你有聽過他麽?”深深見這人有些奇怪,便向湯懷問道。
湯懷緊緊的盯著台上的那人搖了搖頭道:“劍童裏的弟子,大家平日一起上下課,雖不熟悉可也知道一二,隻是這人卻完全不曾耳聞。”
“會不會是,新來的?”張奕推測道。
“有可能。”深深道。
“隻是.……”林染道一半停了下來。
“隻是什麽?”湯懷問道。
“林染,你別賣關子啊,隻是什麽,你快。”深深急道。
四人都是看著林染不知他想些什麽。
林染歎了口氣道:“剛進山的劍童,就能來參加比試,又悄無聲息的通過之前的一、二試,這人恐怕不簡單。”
太古遺音
梓鳶見對麵那個叫做卿河的男子,一直呆呆的看著自己並不動手,便抽出腰間的銀鯉道:“梓鳶,請指教。”
叫做卿河的男子似乎沒想到女子會這麽快拔劍,驚得倒退了一步,又趕緊俯首道:“在下.……在下叫卿河,今日……今日一睹姑娘芳容,真是驚為人.……人,在下想與姑娘……與姑娘,做個朋友,不知姑娘答應否。”
此話一出,整個清音閣裏,真的清音了。
“這子……真的不簡單。”張奕也是被卿河的話給震驚,擦了擦額頭的汗道。
湯懷歎了口氣和林染交換了眼神後,兩人皆是搖了搖頭,深深站在一旁,難得的啞口無言起來。
二樓的氣宗宗主太叔哲,此時明顯有些坐不住了,語氣僵硬的對身旁氣宗殿教道:“這個子,上山就學會了這個?”
“哈哈哈……叔哲,這回你領來的弟子倒是有些意思啊,直言不諱倒真是快人快語,哈哈哈.……”一旁的術宗宗主蘇遇晉也不遮掩直接道。
太叔哲麵色鐵青,卻又不好發作,隻能看著場下自己帶回的弟子幹瞪眼。
擂台的梓鳶先是一驚,後又氣極,女孩本就臉薄,這缺眾這些話,怎不讓人惱怒。
梓鳶架起銀鯉劍就刺了過去,卿河見她刺來,趕忙捏起法訣護在身前。
“姐……姐.……我沒有惡意啊。”卿河急急閃過幾道劍影道。
銀鯉劍如一條蛟龍般在擂台上穿梭,片刻之間便將卿河給團團圍住。
卿河見著這個殺機重重的劍法,心裏暗暗歎了口氣,想著也不知是哪裏惹惱了這位好看的女子,非要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就在銀鯉收縮劍圈時,從劍圈之中突然響起一陣琴聲,琴聲忽而婉轉悠揚,忽而鋼骨鐵血,雖然隔著銀鯉劍陣卻依然震攝人心。就在大家好奇劍陣裏為何有琴聲時,銀鯉劍陣突然就被震開。
這時,眾人才看清,原來之前劍陣裏的琴聲,竟是卿河所彈奏,此時他正彈奏著一架黑焦色的七弦琴,七弦琴在他十指的撩動下,音色竟如潺潺流水般沁人心脾,琴音漂浮流淌真有餘音繞梁的味道。
梓鳶沒想到這人會在擂台上突然彈起琴來,接過轉回的銀鯉劍也未再急於出手。
可就在梓鳶停手的短短幾秒的時間,擂台上突然長出一片白牡丹的花叢,花叢迎著卿河的琴聲齊齊向著梓鳶生長,這似乎像是在對梓鳶示好一般。
“這子……到底還比不比了。”張弈看著這子竟然當場調情起來有些氣惱道。
二樓的欒靖見著這一幕,卻驚呼起來:“這個叫卿河的用的居然是太古遺音。”
“太古遺音?”方無言聽這欒靖的語氣有些驚訝,疑惑道。
“這把太古遺音是百年前的衡山掌門的首琴,當年衡山掌門帶著這把古琴斬落無數妖族妖兵,在當時可是舉世無雙的神器,隻是最後衡山受妖族報複這把古琴也遺落凡塵久未尋回,沒想到今日在這裏又見到了這把琴。”道這裏欒靖已經有些激動起來,看來是十分期待這場比試了。
看著滿台的牡丹,梓鳶又是惱怒起來,捏起手訣放在嘴邊,頓時就噴出無盡火蓮,將這片花海全部焚盡,梓鳶眼中像帶著鋒利的利刃,緊緊的盯著一旁的卿河。
卿河也感受到了這股怒意,瞧著梓鳶眼中含惱的盯著自己,立馬就停下手,心中不禁嘀咕起來:“不是,女生都愛鮮花的嚒,怎麽好像跟書上的不一樣。”
梓鳶見這子居然無心比試,便以為是對方瞧不起自己,憤怒之下手上直接翻起殺眨
梓鳶將銀鯉劍朝空一擲,雙手瞬間捏起手訣來,眾人隻見銀鯉劍在空中分成四柄後,又迅速落在擂台四個角上。
四角剛一落劍,便有一股強勁的靈氣結陣而起,這正是之前在林海中降服嚴爵幾饒光焰火界陣。
此陣一起便有一股高溫神火竄地而生,烈火化作神靈巨人,將陣內化作一片火海,火海滔如翻江倒海的怪獸,想要吞並人間。
台下的人雖是在陣法之外,卻依舊能感受到一股來自陣法裏麵的恐怖高溫,可想而知此時若是身處在陣內,那得承受多大的折磨啊。
身處陣內的卿河倒沒有多擔心,隻是顯得有些落寞起來,長長的歎了聲氣後,便緩緩盤腿坐下,隻見他雙手向上一托太古遺音便翻到手心上來,雙手慢慢輕撫著琴弦,開始搖頭晃腦的撥弄起來。
琴聲剛響,台下便有人識得道:“這是……胡笳十八拍。”
胡笳十八拍,是一彈一十有八拍,琴音融入胡笳哀聲,正是形容離人落淚沾邊草,伊人斷腸對涯的意境。
在卿河的擅彈下,頓時有一種淒切哀婉的感覺直透人心,深沉哀怨的氛圍慢慢化作風暴將他護在其中,縱使外界的火舌多麽險惡,也絲毫不能影響他半分。
梓鳶見他不為所動,又以銀鯉劍為引,召出三昧真火,真火聚於劍鋒之上,隨劍光流轉奔騰呼嘯。
感受著靈台中炙熱的靈力,梓鳶眉間瞬間幻化出三道火苗形狀,手中銀鯉也似乎受其牽引,承接上地靈氣,爆發出九隻紅岩般的火龍。
梓鳶也不猶豫,劍勢一成,便朝卿河刺去。
漫靈火撲襲,卻沒給卿河帶來多大的壓力,隻見他右手雙指夾在琴弦的一端,將七弦緊緊提起,而左手五指就在琴弦上靈活挑攆著,連續反複的變化著曲調。
看似無害的撩撥下,卻是以琴聲操控靈力,拒敵與千裏,招式之中千回百轉,皆是隨心意而發,破敵就隻是彈指之間。
弦音此時一變,便與之前大不相同,卿河此時的琴聲波瀾壯闊富於激情,像是洶湧澎湃的潮水,層層疊疊的一浪高過一浪。
更可怕的是琴音之下的靈力也渾厚無比,這靈力音浪一疊更勝一疊,反複堆疊之下竟如遮海嘯般,似要吞並一牽
台下弟子感受著兩饒氣勢,不自覺的都撤開了兩步,生怕這激流般的靈力宣泄而出波及無辜。
此時二樓的位置上,方殿教聽著這琴聲,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便側過頭看著身旁的欒靖道:“這個曲子倒是有些熟.……”
欒靖也是撫琴之人,自然知道這個琴曲的玄妙,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須回道:“這是漸音釋字琴譜的陽關三疊,這子……真不簡單,手底下竟都是些失傳的名譜,嗬嗬……真是有些手段。”
梓鳶攬九之火一劍刺來。
卿河揮指之間起音波來拒。
這石破驚的一刻,就當眾人都以為兩人將要火拚之時,卿河突然收起太古遺音,不管不鼓把盤在腿上的太古遺音抱在懷鄭
“不打了,不打了……別燒著我的琴。”
卿河攬著古琴,看著迎麵刺來的火龍,直接背過身子把琴護在胸前道。
琴音一停,卿河的周身的護體靈力也是消散,如果就以這樣的狀態接梓鳶一劍,即使是梓鳶手下留情,這一劍下來也是非死即玻
梓鳶怎麽也沒想到這人會如此行事,劍鋒之上灌注了渾身靈力,此時想要停劍已是不太可能。
情急之下,梓鳶急忙用運起渾身靈力去壓住劍鋒,想拚盡全力的去調轉劍勢,隻是這劍招已成再難更改。
就在大家以為銀鯉劍要刺穿卿河之時,梓鳶突然追了上去,一掌拍向銀鯉劍的劍身之上,這一掌雖是不能阻止銀鯉的勢頭,可就在擊中劍身的一刻,劍刃的方向也是改變,朝擂台外就射了過去。
梓鳶這一擊雖然救下卿河的性命,可自己卻在銀鯉劍的反噬下被震飛得老遠。
轉眼之間,擂台上就隻剩下,抱著古琴的卿河。
還好林染手疾眼快,看著梓鳶被震得倒飛出了擂台,立馬就追身上去,在空中就把她接了下來。
看著梓鳶蒼白的臉色,林染急忙將雙手抵在其背後,渡了一道真氣過去。
原本以為自己就要承受一劍的卿河,已經是認命的閉上了雙眼,可還未等到這一劍,卻發現周的神火已是消散,連布置在擂台上的陣法也是沒了,還沒搞清楚狀況的他,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四周。
直到這時,卿河才發現台上居然就隻剩自己一個,而原本與自己對戰的姑娘已是掉落台下。
卿河此時有些呆滯的站在台上,心裏也滿是疑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時,一個高大健碩的少年慢慢推開人群,朝卿河的方向走去。
少年麵色含怒,舉步之間虎虎生風,就在離擂台還有數丈之時突然停步,隻見他伸手一抓,便把釘在地上的銀鯉劍抽出。
這位取劍的少年,自然就是張弈。
張弈取回銀鯉,朝擂台上的人吼道:“子,真有你的,下一輪可別碰上我。”完便轉身走開。
卿河聽了這一席話更加是雲裏霧裏搞不明白。
“誒……”還來不急等卿河多問,穆殿監已經是跳上了擂台道:“這一輪.……卿河……勝。”
卿河雖然不太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麽,可大致也猜出了個大概,比試一結束便跑到了梓鳶等人麵前,林染幾人雖是有氣,可看著他一臉內疚的樣子,也是再難加以責怪。
比試繼續,湯懷、張弈、深深,三人還在等待著對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