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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出頭

  鴻溝上無遮無礙,借著月光林染才看清,這處裂口深不見底,橫寬數裏,由於之前不知這條鴻溝,無法把握跳躍的力量和位置,便不能一次跳過這條踐。


  當飛躍到這條鴻溝中央位置時,林染發覺自己的滑翔力已是慢慢減弱,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下墜。


  “可惡.……”


  當林染慢慢掉下深淵時,清楚的瞧見已是越過鴻溝的三個黑衣人,正俯視著掉向深淵的自己。


  隻是黑衣人也不多留,看見追擊的若進懸崖,便又匆匆離開。


  “可惡.……”林染心中又是怒道。


  之前趕路用的手刃,在掉落深淵的慌忙情形下,已是遺落在林間,此時無法再借由其穩住身軀,還真是棘手。


  就在林染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時候,之前用過的鋼絲線頭恰巧從胸前露了出來,林染瞧見趕緊將其扯出,係在手腕之上,又將另一頭綁在腰間展眉的劍柄之上。


  處理好後,林染直接抽出展眉射向懸崖石壁之上,展眉雖然無鋒可在靈力灌注下也是堅韌無比,破開頑石直接插進石壁之內,穩穩的鑲嵌了進去。


  林染借由這個支點,輕鬆的蕩起身體,在空中劃起一個轉身後穩穩的落在了展眉劍上。


  落到劍身上後,林染目測兩地麵的距離,又是借力在劍身之上,抽出展眉朝懸崖之上一擲去。


  此時,三個黑衣人正聚在深林之內,正當為首的那人計劃到,今日的事就此作罷時,夜空中忽然響起一道破風聲。


  從枝葉的夾縫中,黑衣人看到這道破風的聲音竟是之前追擊的那人,那人不知如何一躍至際的高度,映著夜色從高空之中迅速下墜,跳落到三人附近的位置。


  “這人真是陰魂不散,你們從南邊離開,我去引開他。”為首那人眼神深邃,閃著一絲淡淡的殺意道。


  “是……”


  “是……”


  看著同伴離去的身影,留下那個黑衣人,突然冷笑起來,手中的食指與大拇指圈成一個圓,慢慢放到嘴邊就吹響起來。


  原本平靜的林間突然響起這響亮的口哨之聲,就顯得特別明顯,活動在樹梢上的林染自然也是聽見,隻是聽見口哨聲後,林染也沒有直接朝那個方向奔去。


  “有意思,原本還以為丟失了他們的方向,沒想到這人還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是要吸引我過去麽,哼,今便要看看你到底是誰?”林染心中想到,也不在遲疑,就迅速飛奔過去。


  沒過多久,追擊上的林染就發現了黑衣的背影,隻是相比之前,此時隻是剩下了一道身影。


  “林染撿個柴火怎麽還不來?”


  篝火前的深深已經等的有些急躁,湯懷和張奕也是抱著些瓜果肉食回來,聽著火苗“喳喳.……”的爆裂聲,幾人都是開始忙活起啦。


  “這子,不會迷路了吧。”


  林染此時跟在黑衣人後麵,飛躍在夜裏的高樹梢上。


  看著眼前黑衣饒身法,林染猜測這人不像是修道中人,因為此人步伐詭異,所選擇的落腳點或是著力處都是無比蠻橫,像是要撕裂開這片黑夜般凶相畢露,若不是林染跟得緊,恐怕早就是要丟失這饒方向。


  就在林染蓄力一跳,飛至高空的時候,黑衣人似有警覺突然轉過身來,朝著空中快速射出幾十把銀光匕首。


  林染見寒光射來,便急急扭過身子往旁邊一閃,落腳之時,恰巧就踩在黑衣人之前踩過的位置上。


  隻是林染心中警覺,瞧見此人麵部的細微變化,下腳時多留了個心眼。


  就在林染一腳踏上樹幹上時,從樹幹的背麵突然響起一聲引線燃燒的聲音。


  “這是……”


  來不急多想,樹幹之上就燃起了火石爆炸的光芒。


  黑衣人見得了逞,便停了下來,看著濃煙出冷冷發笑。


  可就在嘴角還沒落下的時候,草垛下的濃煙裏忽然站起了一道身影,這人自然就是,林染。


  林染站在樹下,望著遠處樹梢上的黑衣人,拍了拍身上的火星,又衝他搖了搖手,意思是今是非要逮著你了,還有什麽招盡管使出來吧。


  黑衣人雖然戴著臉罩,可僵硬的神情溢於言表,隻是沒多停留,轉身又是逃去。


  見著那人跑開,林染長舒一口濁氣,剛剛雖是提前準備,可在火石爆破下,依舊是傷著了內腑,此時喉頭之中是一股腥甜,感覺不好。


  慢慢挪開步子,林染靠著一顆樹墩喘著粗氣,今夜的遭遇不可不奇之又怪,這三個黑衣人……究竟會是誰.……

  “難道是……”


  突然聯想起之前監院裏的黑暗結界,林染開始懷疑這三人會不會就是想監視觀儀的那夥人,如此想著,心中氣便不打一處來,於是一掌震開周圍的灰塵,又重新追了上去。


  月光灑在這片銀色的大地上,峨眉山間正穿梭著一黑一白的兩人。


  林染跟在後頭,此時已是丟失了黑衣饒目標,夜裏太黑也分不清南北,隻是堵著心中的一口氣,朝著某個方向一直飛奔。


  可就在這玄妙的感覺之下,林染實際是一直咬著黑衣人。


  黑衣人也是奇怪,這人是如何重新跟上自己的,隻是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心中定下主意也不再跑了,身形慢慢融入夜色消失不見。


  原本林染還能隱約感覺到黑衣饒氣息,可就在片刻之前,這股微弱的感覺突然斷開。


  林染在空中一滯,慢慢跳落在樹叢中間。


  “誒,還是跟丟了嚒。”


  林染一拳捶在樹杆上,有些無奈的道。


  就當林染準備再次起符定位之時,黑衣人突然從陰影裏竄出了半個身子。


  林染怎麽也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鬼魅的咒術,驚嚇之下已是腦袋一片空白。


  隔空不過一尺的距離,黑衣人從黑暗中探出身子,兩人居然四目相對起來。


  就在這四目相對之下,林染突然覺得旋地轉起來,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起來,想要抓住黑衣人,伸手一抓卻隻是抓住一團空氣,當指尖抓空的那一刻,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掉下了樹梢。


  當林染再次蘇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塊空地之上,迷糊之下正是旋地轉,勉強撐起身子時,發現麵前不遠竟是有著火光。


  林染伸手按住發脹的額頭,用勁的甩了甩,當眼前景象漸漸開始清晰的時候,才詫異的發現身旁竟是之前自己收集的柴火和野兔,而麵前的篝火旁正是深深、梓鳶他們。


  “我這是種了幻術?”林染慢慢撐起身子,重新收起心魄。


  之前被那黑衣人一嚇,自己竟是連心神也是被控製住,受幻術蠱惑不省人事。


  林染慢慢恢複過來,心中也是奇怪,這黑衣人明明已經製服自己,若此人是妖族中人,按照他們的行事作風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怎麽這次還會把自己送回來呢。


  雖然如此想著,可耳邊又是傳來熟悉的聲音。


  “林染這子到底去哪了,撿個柴火也能弄半,你看這豬肉都開始冒油了。”張弈翻了翻手中的鋼叉,盯著油滋滋的烤肉道。


  湯懷站在一旁,將清水劍抱在胸前,道:“確實有些奇怪,我去尋尋他。”


  著湯懷就想轉身去找。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還真打算去,咱們峨眉又不是龍潭虎穴,林染這麽大個人了,還會走丟不成?”張弈看著湯懷想要動身,憋了憋嘴道。


  林染知道自己的幻術已醒,而這麵前的人是真正的夥伴,盡管還沒想通,可還是提起身邊的東西,走向篝火。


  “林染.……你跑哪去了.……知道我們等你多久麽。”深深見林染從樹林裏走了出來,立刻大叫道。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深深你看這是什麽?”知道深深肯定會抱怨,致歉後晃了晃手中的野兔道。


  “啊~兔子?”


  “對啊,我打了一隻野兔給你們吃。”
……

  林染猶豫下,並不打算把今晚的遭遇出來。


  一來,若這批人就是方殿教在監院的遇上的那批人,那這件事就不可輕易外漏;二來,自己還沒想明白,明明在自己完全受製的情況下,黑衣人還把自己送回來,這又是為何?

  在這不清不楚的情況下,林染選擇閉口不言,隻是想著不斷出現在山門中的黑衣人,林染突然覺得,這片山門之內,真是不如表麵上看得那麽平靜。


  不知身處在這場風波裏的人們,是否都能夠全身而退。


  那夜之後,林染把所發生的事告訴了蘇師伯。


  蘇長銘聽後也覺得奇怪,按照妖族的行事風格,既然當時林染已然受製,怎麽會再放他走,怎麽又會讓他站到自己麵前。


  蘇長銘眉頭凝重,踱步之間無意瞟向林染。


  林染也感覺到師伯的目光,隻是這道目光嚴峻,讓自己有種受審視的感覺。


  但蘇師伯也未多,隻是交代著以後對敵,切勿獨自行動,再讓自己輕易犯險後,便讓其離開。


  而此後的一段時間裏也就再未遇上此類事情。


  時至八月微末,山裏的暑氣已經消散。


  那日,林染、湯懷、張弈正在劍宗修煉,忽然山下來了兩名弟子,也不知向殿教傳了一道什麽消息,殿教聽後就急忙離開,讓大家自己修習,隻是也不知是什麽大事,讓殿教如此急迫。


  果然,在午間的時候,金頂上就召集起所有弟子。


  當眾弟子到齊時後,便有人影從大殿裏走出來,隻是此次從後殿走出的不止是掌教白眉,身旁還有一位黃錦袈裟的高僧。


  兩位師尊一出現,殿下的弟子便開始議論起來、


  “嗨,你知道麽,這位師傅是來自五台山的高僧。”


  “哦?”


  “你知道麽,五台山上有玄、悲、鴻、慈,四代高僧,輩分最高的便是這玄字開頭的高僧,我聽師兄,聽見術宗宗主喊他叫做玄念大師。”


  “那這就時五台山輩分最高的大師啦。”


  “那是當然,五台山弟子是所有門派中最多最廣的,可這玄字開頭的大師卻隻有四位,今日咱們能見到這位大師可真是有幸了。”


  “是嘛,是嘛……我也聽過,就算是五台山上的弟子,若是輩分不夠,也難以聽到高輩分的師尊現場法的呢。”
……

  弟子們一聽是五台山的高僧法,便都興奮起來,爭先恐後的向前擠著。


  林染幾人和深深、梓鳶聚在了一塊,五人並未和眾弟子擠在一起,反而是安安分分的站在靠窗的門戶邊上,遠遠看看。


  林染聽見玄字開頭的大師,立刻就想起在昆侖、祁連山上遇見的玄弘大師。


  “看來這玄弘大師也是五台山的師尊級人物了。”林染心裏如此想著時,白眉和玄念大師已是雙雙坐定,而就在兩人坐定的時候,大家瞬間的安靜下來。


  此時,掌教隔空端起殿內三清道像前的茶盞,澆灌在兩人之間,茶水從杯盞中慢慢灑了出來,眾人隻見茶水如銀柱般落地,卻未向偏旁多灑出一滴,而水珠落地之後,也隻是以水柱為中心,向四周劃圓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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