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紅福
對老二的態度，老夫人滿意的點頭，折了一個孫女固然難受，可她還有三個孫女，總有一個能拉回一個助力來。
人心險惡，老夫人早已看透，早全自己，才是王道。
秦正廉早已歸順太子，太子因此事被皇上訓斥，當著秦正廉的麵不好說什麽，可心中定然後膈應，到時候影響到秦正廉的官運，那就不好了。
老夫人讓秦正廉約見太子，就是投石問路，若太子真的因為閑王府之事，殃及到秦正廉，他們就該想法子了。
秦清還不知，老夫人有了斷絕關係的念頭。
一家女不服侍兩位皇子，偏偏秦家兩位女兒，各奔東西，兩位皇子還是死對頭。
秦正廉的態度必須擺正，搖擺不定，最後吃虧的是自己。
不過老夫人卻不同，兩手倒要抓，兩手都要硬。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秦清完全脫離她的掌控，打得她措手不及，好在她反應快，及時拉攏住，總算還有一絲聯係。
老夫人又吩咐鄭氏準備些補品送過去，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不管怎麽說，秦清現在還是秦家的嫡女，於情於理秦府都應該派人過去，不過，有太子這，老夫人不好做的太過，可又不能不做。
送些藥材過去，不痛不癢，就算太子問起來，她們也有的說。
既不能扯斷這條線，又要保持距離，省得讓太子起疑心。
秦正廉宦海多年，老夫人一個眼神，便知怎麽回事，轉身先去吩咐。
見相公走了，鄭氏開口道：“老夫人，我瞧著老爺臉色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昨夜沒睡好？”
“睡不睡的好，你不知道？”老夫人對變溫順的鄭氏，多了幾分改觀。
鄭氏無奈的笑道：“老夫人說哪裏話，老爺已經許久沒有來我房裏，大多歇在明月彩霞那。有時候，也，也不回來。”
“不回來？他能去哪？”老夫人質問道。
話出口，想起城外莊子上還有一位，老夫人便氣的牙癢癢，在看鄭氏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嫌棄。
“當年，你和老二私下定終身，當初的手段呢？”
提及往事，鄭氏尷尬的笑了笑：“母親都是些陳年舊事，提它作甚。”
老夫人冷哼一聲，如果不是鄭氏橫插一腳，紀映雪也不會氣血身亡，現在到賣起乖來。
老夫人臉上的嫌棄，鄭氏沒有錯過，心裏有怨氣，卻不敢發作，隻得調轉話頭：“兒媳命廚房給老爺準備了參湯，最是補身子，老爺喝了定能精神百倍。”
精神百倍又如何，還不是進了那些狐狸精的院子。
老夫人臉色好轉，滿意的點點頭。
她雖不滿意這個兒媳婦，平日行事難免有些小家子氣，沒少惹她生氣，可對老二卻是實打實的好，也不忘老二當年八抬大轎把她抬進府。
“老二身邊也不能每個正經人伺候，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下作，早晚要收拾了。”老夫人歎了口去，心裏為老二著急。
剛削了職，現在又趕上這樣的事，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麽在牽引秦家。
鄭氏笑著回稟道：“老夫人說的是，我今日來也想著請母親那個主意，明月彩霞倒是老實，可身份到底低了些，至於茜娘，又是哪個身份，肚子裏的孩子還未可知，更不好讓她總往老爺身邊湊。”
這話說到老夫人的心坎裏：“是這個理兒，可有合適的人選。”
鄭氏看了眼錢嬤嬤，眼神微轉：“兒媳想著，正妻進門前，總要讓老爺收了心，不能總外莊子上跑，說出去對老爺的名聲不好，兒媳思來想去，覺得老夫人身邊的人最可靠，您調教的人，不管是規矩還是性子都是最好的，放在老爺身邊在何時不過。”
老夫人微微皺眉，她身邊倒是有幾個合適的丫頭，長輩賜給晚輩的東西，不能拒絕。
這話到給老夫人提了個醒，她指派的人，總比外麵的那些人強多了。
“我瞧著紅福就不錯，就不知道老夫人肯不肯割愛。”鄭氏掩口一笑。
“紅福？”老夫人看向鄭氏，神色陰晴不定，讓人看不出喜怒。
站在老夫人身後的錢嬤嬤雙手緊握。
紅福跟在老夫人身邊已有四年，是錢嬤嬤遠方的侄女，今年剛買十八。
前幾日老夫人還提及，紅福伺候的不錯，等出嫁的時候，定要好好賞賜一番。
錢嬤嬤不明白，自己平日裏沒的罪過鄭氏，為何挖坑讓她挑。
她身為紅福的姨母，更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說好聽點，老夫人給她臉，讓她自己做決定，說直白點，她不過是個奴婢，哪有資格阻止主子的決定。
果然，老夫人看向錢嬤嬤：“紅福是你的侄女，你身為她的姨母，也要替她考慮考慮。”
錢嬤嬤快步繞道老夫人跟前，屈膝：“老夫人抬舉奴婢了，紅福雖是奴婢的侄女，可她更是老夫人的人，有您給她做主，是紅福的福氣。”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紅福那丫頭不錯，穩重知理，若指給老二，倒是委屈了哪丫頭。我本來想著等過兩年，把她指派給鋪子上的掌櫃做正妻，到時候還能時常見到。”
可不是委屈，紅福才十八，二老爺都要五十的人，足足比紅福大出三十歲。錢嬤嬤可不是頭發長見識短的人，反而很有主見。
鄭氏不了解錢嬤嬤和老夫人的關係，笑著打趣道：“正巧，既然老夫人舍不得，不如放在老爺那，您什麽時候想見了，叫過來便是。”
老夫人露出不悅的神色：“紅福若指給老二，便是二房的半個主子，怎麽能隨便任由差遣。”
鄭氏的笑意僵在嘴角，須臾後才道：“老夫人說的是，是兒媳考慮不周，剛顧著替老爺高興。”
老夫人不是糊塗人，鄭氏的那點心思她自是知曉。這些年雖然懶得管理府中之事，可從來沒敢大意過。
錢嬤嬤可是皇太後賞給她的人，她的侄女就算在皇太後跟前也是有臉麵的。有時候想想，她們這些世家貴婦，有時候還不如伺候在身邊的奴才。
鄭氏心裏捏了把汗，恨自己剛才失言。她怎麽忘了，錢嬤嬤可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