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因為那才是我想看見的未來！
虛空中。
有個滑稽的小丑面具慢慢的浮現出來。
它的表情似乎在笑，也像是在哭，每當要確定一種可能的時候，那麼越看它越像此前不可能的相反面，根本沒有辦法準確判斷它到底是何種存在。
滑稽小丑面具形成之後。
還有個完全透明彷彿真正存在的身體跟著形成。
如同真有一個身穿禮服彬彬有禮的透明紳士佩戴著這個滑稽小丑的面具。
只見它彎腰鞠躬。
風度翩翩。
然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很榮幸看見您，親愛的烏鴉先生。請允許我向你介紹一下自己，吾名歸誠，因為天性好奇，喜歡湊熱鬧，經常出現在不太合適的地方，比如現在出現在這裡，以至讓世人對我產生了許多誤會，起了個不太恰當的稱呼『陰謀之神』。」
聽完滑稽小丑面具背後透明人的自我介紹后，蒼白之鴉忽然覺得世人對這傢伙其實沒什麼誤會的。
別說對這傢伙有所了解的人。
即使是自己這種。
僅見一面。
也會自然而然覺得祂是個玩弄陰謀的神明。
「你出現的地方也太不恰當了，我覺得別人的誤會很合理，換成我，我也會這樣懷疑你。」蒼白之鴉忍不住開口吐槽，然後它又問，「除此之外，神秘莫測的歸誠陛下，你還想跟我說點別的東西嗎？我忽然有點好奇你接下來會跟我說些什麼了。」
「可以嗎？」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似乎有點猶豫。
「不，千萬不要有所保留，假如你覺得剛見第一面的陌生人需要有所保留的話，那麼大可不必，要知道我最喜歡別人誠實和暢所欲言。」蒼白之鴉搖頭。
「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誠實了。」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聳了聳肩膀。
「那麼來吧！」蒼白之鴉表示你可以開始表演了。
「首先，我百分之一百同意您的看法，深淵之神的確不是一位簡單的神明，作為邪惡陣營之中的三大巨頭之一，深淵之神無論實力還是心機，都是眾神中名列前茅的存在。」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出乎意料地對深淵之神大讚特贊，「老實說，我也跟他合作過。我跟他合作甚至長達千年之久，但是我想說，我從來沒有一天放鬆過自己的警惕，即使在合作得最順利的時候，我也沒有可以勇氣閉上神目進入香甜的睡眠，哪怕只是一分鐘。」
「深淵之神跟你合作，恐怕祂也不會比你更加好受。」蒼白之鴉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只是稱讚深淵之神的能力，並無半分詆毀，對於深淵之神，我內心的深處從來都只有敬佩。」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彷彿沒有聽到蒼白之鴉的反諷。
「是嗎？說不定祂的內心也會跟你一樣。」蒼白之鴉越想越覺得會是這樣。
「的確有這種可能，畢竟我們曾是合作千年的盟友。」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點頭同意。
「現在不是了嗎？」蒼白之鴉問。
「我們中間有點小誤會。」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雙手一攤。
「能說說嗎？」蒼白之鴉有點好奇這對原來是天作之合的小夥伴怎麼就散夥了呢？
「我們對於某件事，產生了一點點分歧。因為某個很受善神鍾愛的人類的出現，深淵之神和我都不約而同地認為，這個正在崛起的人類說不定會在未來形成威脅，但跟我覺得需要謀定後動不同，深淵之神直接出手了，然後正好掉落善神們的陷阱之中。」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如此解釋。
「因為這件事，深淵之神開始懷疑你？」蒼白之鴉有點懂了。
「祂不是懷疑那麼簡單。」透明人搖了搖頭。
「那祂是？」蒼白之鴉看過來。
「深淵之神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時間和空間，直接認定是我做的。」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似乎很傷心。
「事實上難道不是？」蒼白之鴉也覺得陰謀之神有點可疑。
「事實上還真不是我乾的，因為我正準備那樣做，計劃沒有來得及實施，沒想到沒等到我出手，深淵之神祂已經倒霉了。」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堅決否定是自己。
「不是你，那麼會是誰幹的呢？」蒼白之鴉有點好奇。
「一個叫做李奧的人類。」透明人答道。
「人類？」蒼白之鴉有點不相信。
「的確是一個人類。」透明人表示自己開始也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區區一個人類能夠讓天界邪惡陣營三大巨頭之一的深淵之神在他手上吃虧？」蒼白之鴉表示不信。
「那不是個普通的人類，這個名叫李奧的年輕人類絕非正常人類，他擁有著萬古虛空的啟示，擁有一雙能夠看破萬物真相的眼睛，除了實力不如神明之外，別的方面跟神明幾乎沒有區別。」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百分百肯定李奧的能力。
「咦？要你這麼說，這個人類挺有意思的。」蒼白之鴉來了興緻。
「千萬別小看他。」透明人警告道。
「否則呢？」蒼白之鴉不信邪。
「跟你剛剛達成合作的深淵之神便是一個非常好的榜樣。」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笑道。
「仔細想一想，堂堂邪惡陣營三大巨頭之一的深淵之神需要找我們這種幾十萬年封印不出的老鬼合作，看來他吃了一個不小的悶虧。」蒼白之鴉笑得莫名的歡快。
「假如三大神軀之一被湮滅了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悶虧的話，那麼他是。」滑稽小丑面具背後的透明人點頭。
「你知道得那麼清楚，其中必定有你的計劃吧？」蒼白之鴉很懷疑是面前這傢伙乾的。
「誤會了，我計劃是那樣，但來不及出手。」透明人搖頭。
「第二次來不及出手了？」蒼白之鴉記得很清楚。
「是的。」透明人嘆氣。
「同樣是那個神奇的人類李奧乾的？」蒼白之鴉這下有點吃驚了。
「不是他還有誰……」透明人也想否認，可是祂表示事實上就那麼不可思議，一個下界的人類接連干翻了深淵之神兩次。
「你不應該感到高興嗎？」蒼白之鴉更好奇了，祂倒霉了你應該拍手才對，這才是你的正確打開方式。
「深淵之神每一次都懷疑是我乾的。」透明人覺得自己很冤枉。
「你也幹了。」蒼白之鴉表示你只是沒來得及而已。
「我沒有。」透明人堅決否定。
「好吧！」蒼白之鴉忽然有點明白對方的委屈，明明還沒來得及動手，怎麼就被冤枉了呢？要是真是自己乾的那麼的確很有爽感，可是不是自己乾的，反而背上了黑鍋，這心裡的確會感到不平衡。
「唉！」透明人唉聲嘆氣。
「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蒼白之鴉好言安慰透明人，想坑深淵之神機會應該很多，不用過於急切。
「其實我已經不準備那樣做了，假如我想坑這位倒霉的前盟友，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不會是我，而是一群自命正義的善神們。」透明人說完，欠了欠肩膀，雙手一攤。
「也可能這些只是你的計劃之一。」蒼白之鴉決定持保留態度。
「我不坑前盟友是有原因的。」透明人搖頭。
「能說說嗎？」蒼白之鴉太喜歡跟這位歸誠陛下說話了，說話特有意思。
「當然。」透明人點點頭，耐心地解釋道，「深淵之神已經無可挽回了，跟祂為敵的並非一個能夠獲得萬古虛空啟示的人類李奧，也不僅僅是天界萬神殿里那幫閑得無聊的善神們，甚至不止邪惡陣營中那些蠢蠢欲動隨時準備上位的邪惡神明……可以這麼說，除了祂自己之外，祂再沒有任何一個可以信任的同伴，除非你認為你們蒼白一族值得祂的信任。」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起這些呢？」蒼白之鴉終於回到正題了，它開始詢問對方的來意。
「我只是來向你表示歡迎。」透明人如此回答道。
「歡迎？」蒼白之鴉有點莫名其妙。
「是的，我是誠心誠意來歡迎你們蒼白一族加入未來神戰之中的。」透明人說得特別的真誠，最少蒼白之鴉聽不出這句話的真收。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蒼白之鴉看見對方有離開的意思，最後追問道。
「因為那才是我想看見的未來……」透明人說完。
無形的身體消失。
滑稽小丑面具慢慢碎裂。
燃燒。
發光。
然後分解成一粒粒的螢火光點，徹底消散在虛空之中。
它彷彿從來沒有在這裡出現過似的，彷彿從來沒有跟蒼白之鴉的對話，即使有神明用特殊的辦法進行本區域的時間重溯，也不可能洞察到它的存在。
蒼白之鴉看著對方消失，久久地懸浮在天空中，久久的沉默不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
它的嘴巴里。
才吐出一句泡泡般的聲音：「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