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你可別死了
權慎接過,瞥見她手裏的信,“京城來信了?”
??文煙猶豫了一下,眼裏帶著幾分畏懼,不敢和權慎對視。
??權慎語氣冰冷道:“任務失敗了?”
??“不,不是。”唯恐他發怒,文煙連忙道:“薑流羽已經死了,按照三皇子的吩咐,在薑酒去看過她之後才把人解決的。就是……就是……容世子他……”
??“你別告訴我,容肆沒死?”
??文煙低著頭,身體微微發抖著。
??“廢物!”
??權慎突然怒喝一聲,一腳踹在了她的肩膀上,文煙重重地摔在地上,忍著劇痛磕頭求饒:“三皇子恕罪!那人明明說了,已經將那寒屍蠱放在了容肆身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
??“閉嘴!”
??權慎揉著太陽穴,隻覺得腦袋一陣脹痛,好似要爆炸了一樣。
??“寒屍蠱用在死人身上,可保肉身不腐,可要是用在活人身上,渾身便會被凍成寒冰,血液滯留而死。你告訴我,那寒屍蠱已經放在了容肆身上,難不成容肆是神仙,會起死回生不成?”
??文煙的頭貼著地上,不敢說話。
??權慎深呼吸一口氣,閉眼,複而睜開,裏麵隻剩下一片冰寒。
??“算了!”像是負氣一般,權慎甩袖而坐,轉而問道:“薑羨的人什麽時候能到?”
??“估摸著就是這兩日了。”
??權慎握緊了拳頭,冷笑道:“薑酒,薑鈺,這薑家人還真是惹人生厭!”
??待他回到大幽,即刻揮軍南下,有薑羨幫他守著北關,那九華人眼中的銅牆鐵壁,也不過脆弱如薄紙!
??雲京城,不知是誰突然傳言,是薑酒殺了薑流羽,甚至有愈演愈烈的風向,百姓們紛紛叫好,一時間薑酒的風評轉正,可她的心思卻愈發沉重。
??“還沒有消息嗎?”
??子桑道:“已經抓了三個了,但是不管怎麽審,他們始終不肯透漏半句。”
??“繼續找,肯定不止這麽幾個,不止皇宮,那些大臣的府邸也要一一盤查。”
??子桑領命,正欲出去,正巧容肆走了進來。
??“怎麽不穿鞋子?”
??子桑聽見他輕斥一句,把薑酒抱了起來放在榻上。
??他轉身,低垂的睫毛遮住了眼裏的落寞。
??“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你祖父病了嗎?”
??“他裝的,與他聊了兩句便回來了。”
??薑酒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想不到容厲竟然會幹出這種事。
??“你怎麽跟他說的?該不會又吵架了吧?”
??容肆揉著她冰涼的腳,淡定道:“沒有,我隻是告訴他,要是再阻攔我,那他一輩子都別想見到他曾孫子了。”
??薑酒推了推他,輕哼一聲,傲嬌道:“誰的曾孫子?這是我薑氏的子嗣!”
??容肆低低一笑,俯身接近,溫涼的薄唇擦著她的唇角,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絲蠱惑。
??“那在下可以夫憑子貴嗎?”
??薑酒被他逗得嬌笑連連,兩人滾成了一團,薑酒直接歪倒在他懷中。
??他低眸凝視,她眼光流轉,目光交匯處,不知是誰先扯動了那一條繾綣的線,霎時間他的軟意溫柔裹住了她的熱烈羞澀,溫厚的大掌穿過她的發絲,小心地糾扯,纏綿。
??一吻作罷,兩人的呼吸已亂成了颶風。
??她聽見他在耳邊道:“權慎的事,交給我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薑酒揉皺了他的衣領,眸中水光彌漫,輕輕哼了一聲。
??“你要幹什麽?”
??容肆隻是抱著她,不語。
??以免被大幽國的人於途中埋伏,蕭沉歌決定提前一日啟程回國,為此傅寒越還頗有微詞。
??與薑酒告別是在清晨,天色未明,霧藍色的天空陰沉沉的,凜冽的冬風吹得酒旗獵獵作響,挑菜的小販縮著脖子從石橋頭走過,橋下的湖麵彌漫著薄薄的霧氣,原來已至寒冬。
??清脆的馬蹄聲在街頭響起,車軲轆滾過冰涼的石板路,在冬風中留下嘎吱嘎吱的聲音。
??蕭沉歌坐在馬上,馬兒哼哧哼哧地打著響氣,在主人的安撫下漸漸平靜。
??蕭沉歌跳下馬車,正欲上前,車簾子率先一步掀開,在看見容肆的臉時,蕭沉歌臉上的笑意立馬消散。
??“怎麽是你?”
??一隻手伸了出來,薑酒揉著眼睛,迷糊地問道:“到了嗎?”
??“嗯。”容肆把她身上裹著的披風攏緊了一些,把她往前帶了帶。
??蕭沉歌的臉都黑了。
??“蕭沉歌,你可別死了啊。”
??他看著她眼睛都睜不開,聲音軟軟的,像撒嬌一樣蕭沉歌忍不住展顏笑了。
??“好,我答應你。”
??容肆黑著臉,把薑酒的臉按了回去,冷淡說道:“一路順風!”
??說著,便把簾子放下了。
??哪怕看不到她人,聽著她不滿地責問容肆,蕭沉歌嘴角微微勾起。
??那邊的傅寒越又在催了,侍從為蕭沉歌牽來了馬兒,他利落地翻身上馬,拽著韁繩原地踏步。
??“容肆!如果這次我沒死,如果讓我知道,你也跟秦硯沈玉卿一樣負心薄情,不遠萬裏,我也絕對會把她搶回朝雲!”
??“隻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連子桑都冷冷地看著他,調轉馬頭,噠噠噠地走了。
??蕭沉歌目送著他們遠去,眼裏的暖色也漸漸被冷風吹散。
??再回頭時,他還是那個殺伐果斷的朝雲蕭小將軍。
??“出發!”
??蕭沉歌知道,這一路回去,定然不會太平,可是他卻沒有一點恐懼或擔憂。
??也許是因為,這一次,他跟她是站在一起的。
??近來天冷,薑酒愈發貪睡,連什麽時候被容肆送回重華殿都不知道,一覺醒來,外麵的天色已然大亮,清涼的陽光映在了雕花紅窗上,灑下了點點細碎的金光。
??自從紫蘇離開了重華殿,薑酒的飲食起居便由林月娘打理,才不過一段時間,薑酒已經被她養得珠圓玉潤。
??“林姨,我不能再吃了。”她捏著自己的臉苦惱道:“我的臉都圓了。”
??“胡說!”林月娘板著臉,“殿下現在是雙身子,吃的補的都得跟上,要不然小主子生出來怎麽會健康呢?”
??薑酒隻得含淚再灌了一碗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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