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容肆解圍

  薑流羽對他來說到底還有用,權慎盛怒之下,也尚有幾分理智,沒有要了她的命。


  薑流羽撿了一條命回來,不知是因為投毒得手了,還是因為權慎的責罵,眼裏透著一絲猩紅。


  “那藥原本是要給秦硯用的吧。”


  文煙走了出來,嘴角掛著一絲譏嘲,“看不出來,你對秦硯這麽用情至深。”


  薑流羽麵色冷凝,“想殺秦硯,多的是辦法,可是對付薑酒卻是難上加難。”


  她並非是不忍對秦硯下手,隻是跟秦硯相比,她更憎恨薑酒。


  若能一舉將薑酒解決掉,她又何必繞那麽多彎路?


  文煙撲哧一笑,“薑流羽啊薑流羽,你知道為什麽我會如此得三皇子寵愛嗎?因為……我從來沒不會自以為是。”


  文煙沒有矯健的身手,也沒有顯赫的家世,隻有一張看得過去的臉,可權慎從來就不是沉迷美色之人。這些年來,為了迷惑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兄弟,他也寵幸了不少女人,但是那些可憐的女子,最多不超過三日,死的死,殘的殘,唯有文煙,竟是在權慎身邊待了大半年。


  她站在台階上,身上穿著素淨的衣裳,比不得薑流羽那一身郡主華服,可是她臉上的輕蔑與不屑,卻是顯得薑流羽更加狼狽。


  “當年三皇子救了你,是存了利用之心。他毀了你的容貌和嗓子,卻也教了你不少本領。這些年你替他辦了不少事,得了不少賞賜,可是三皇子從來沒有將你放在眼裏,說白了,你也不過是他眾多棋子中的一個,你憑什麽以為,三皇子會對你另眼相待?”


  “住嘴!”薑流羽的臉因憤怒而扭曲,“我的事,你有什麽資格管?”


  “我隻是好心提醒你,別到最後壞了三皇子的計劃,還賠了自己的小命!”


  “文煙!收拾一下,準備進宮!”


  裏麵傳來權慎的聲音,文煙應了一聲,譏笑著看了臉色鐵青的薑流羽一眼,轉身走進屋去。


  誰也沒有注意,一道身影匆匆離開了驛館,往皇宮的方向奔去。


  林綰綰收到白洛穿回來的消息,冷靜地點了點頭,回到了重華殿內。


  薑酒陷入昏迷,沈遇白在一旁為她施針,薑鈺急得臉色通紅,不停地發問。


  “沈神醫,姑姑她到底怎麽了?怎麽好好的就中毒昏迷了?”


  沈遇白臉色凝重,“曦華殿下並非中毒,而是蠱。這種蠱我從前從未見過,現在隻能暫時控製住,卻無法解蠱。”


  蕭沉歌捏緊了拳頭,臉色鐵青,“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紫蘇蒼白著臉道:“是一個宮女,在殿下的膳食裏下了毒,那宮女已經服毒自盡了。”


  蕭沉歌突然揪住了沈遇白的衣領,喝道:“你不是自稱醫術高明嗎?難道就沒有辦法救她嗎?”


  沈遇白心裏默默記了一筆賬,一臉苦惱道:“我也想啊,但是蠱跟毒一樣,除了下蠱之人,根本無從得解。”


  傅青笒嗤笑一聲,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誰讓薑酒樹敵太多,這不就栽坑裏了?”


  蕭沉歌目光冰冷地看了她一眼,傅青笒後背發寒,卻還硬著脖子道:“我說的有錯嗎?要不是她行事囂張,也不至於這麽天怒人怨。”


  “唰!”


  子桑突然拔劍,抵著她的脖子,麵無表情的臉卻透著森冷的殺氣,“若是舌頭不想要了,盡管繼續說。”


  子桑的話並未能嚇到她,反而激起了傅青笒的火氣。


  “還真是什麽主子就有什麽奴才!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這樣跟我講話?我就不信了,你還真敢割了我的舌頭!”


  傅青笒不退反進,子桑眸中劃過一絲銳氣,刀鋒一轉,若非傅寒越把她拽了回去,削掉的可就不是傅青笒的那一縷發絲了。


  “你瘋了?你知道他是誰嗎?薑酒身邊的劊子手,殺了你都有可能!這種情況下你就別添亂了!”


  傅青笒甩開傅寒越的手,衝著蕭沉歌怒喝道:“你就這麽看著?”


  蕭沉歌看也不看她,隻問沈遇白道:“她還能撐多久?”


  沈遇白猶豫了一下,給出了個時間,“最多一個時辰。”


  “我去找解藥!”


  薑鈺皺著眉頭道:“又不知道是誰下的毒,如何找?”


  “總比在這幹著急好!”


  蕭沉歌從來不是認命之徒,說幹就幹,正準備帶著人先從那個自盡的宮女下手,權慎卻走了進來。


  “若是皇上信得過權慎,不妨讓權慎一試。”


  蕭沉歌腳步一頓,眯著雙眸看他。


  薑鈺愕然,“三皇子你……”


  “皇上也沒辦法了不是嗎?就像蕭將軍說的,總好過在這裏幹著急。”


  薑鈺雖然不太信任權慎,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權慎說的有道理。


  “那就麻……”


  “皇上。”容肆突然站出來,“臣有一法子,或許能救曦華殿下。”


  薑鈺喜道:“容世子此話當真?”


  “若無把握,臣也不會開口。”


  權慎冷眼看著他,忽然笑道:“容世子有辦法是再好不過了,隻是不知道,容世子要怎麽救?”


  容肆淡定道:“此法不外傳,可能需要諸位回避一下。”


  蕭沉歌目光幽深,“你當真能救她?”


  容肆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比起權慎,薑鈺自然更信任容肆,當即便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重華殿一下子空了下來。


  也不知是因為殿內隻剩他們兩人,還是因為這裏到處都是她的氣息,容肆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


  他走到床邊,輕歎一聲,頗為無奈道:“曦華殿下,人都走了。”


  薑酒睜開眼睛,忽然翻了個身,撐著腦袋看著他。


  “容世子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隻是很好奇,曦華殿下為何要這樣做。”


  他站在床尾的位置,方才權慎說話的時候,正巧看見薑酒睜開了眼睛衝他眨眼,容肆再遲鈍也知道薑酒是在裝病,要是讓權慎看了,定然要露出馬腳,所以容肆才會鬥膽向薑鈺開口。


  “中毒是假,投毒是真,我隻不過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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