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情花蛇
“小小的一個婢女,竟也敢對我九華皇帝口出狂言,等三皇子醒了,我可得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薑酒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一條花色小蛇。
薑鈺嚇了一跳,“姑姑,這蛇……”
薑酒把蛇丟到了文煙麵前,“文煙姑娘不是想要個說法嗎?這個就是。”
文煙冷笑,“曦華殿下糊弄誰呢?”
“此蛇名喚情花蛇,原本是依附著情花而生的毒蛇,情花散發出的味道能讓人或動物意亂情迷,進而成了這情花蛇的腹中食,漸漸的這蛇也染上了情花的毒素,被它咬上一口,就像是中了催情藥一樣。”
文煙瞳孔驟縮,又聽薑酒道:“不過……這情花蛇可是記載在苗疆蠱書上一種蛇蠱,有一些心思不正的人會利用情花蛇來得到自己的心上人。且不說九華氣候溫熱,不適合情花蛇生活,放眼九華國,無人懂得蠱術,所以這情花蛇到底是哪裏來的?”
薑酒說這話的時候,適時地朝蘇辰投去一道目光。
蘇辰也十分上道,語氣帶著幾分質問道:“我記得,大幽國有一位醫師謝祝,十分擅長醫蠱之術,莫不是這情花蛇是你們帶來賊喊捉賊的吧?”
“一派胡言!”文煙怒道:“且不說這情花蛇不是我們帶來的,便是我們帶來的,又怎麽會任由它傷害三皇子?”
薑酒雙眸微眯,胡謅道:“也有可能,是三皇子看上了永嘉郡主的美色,所以……”
“休得汙蔑三皇子!”文煙氣急敗壞,臉色漲紅,像個燒紅的開水壺,隨時會爆炸一樣。
給權慎和薑流羽治病的太醫回來稟報情況了,這情花蛇頂多是讓人意亂情迷,難以自控,對人體倒是沒有太多的危害,太醫施針引出了毒素也就好了。不過太醫也證實了,權慎和薑流羽身上確實都有被蛇咬的傷口,隻是眼下兩人還在昏迷中,具體什麽情況也不知曉。
雖然這蛇沒有太大的危害,但是總歸是毒蛇,而且還跟蠱沾了邊,薑鈺遂停止了秋獵,派人在山裏大肆尋找,看看還有沒有藏匿的情花蛇。
薑酒看著那條小蛇被丟進了火堆裏,可惜地歎了口氣。
“沈遇白又得找我哭鬧了。”
蘇辰輕咳一聲,走近了幾步,壓低聲音道:“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給我那位可憐的堂妹牽紅線呢。”
蘇辰嘴角一抽,“秦硯會殺了你的。”
“你怎麽知道,到時候他不會感激我呢?”
正說著,秦硯便走過來了。
蘇辰見勢不妙趕緊溜了,薑酒白了他一眼,低罵一句沒良心。
秦硯揣著一肚子怒火,天知道他多想一脖子掐死她。
“流羽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你都來興師問罪了,我要是說沒有,你信嗎?”
“這麽說,你承認是你幹的了?”
秦硯的拳頭捏得劈啪響,可想而知,看見心上人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尤其是秦硯這麽驕傲的人,怎麽忍得了?
“我可沒這麽說,再說了,那情花蛇可是隻有會蠱術的人才有,你覺得我要是有的話,為什麽我以前不用?”
秦硯眯了眯眸,“我記得,你身邊有一個沈遇白。”
秦硯對沈遇白的了解甚少,隻知道他以前是張知遙的座上客,張知遙死後他就跟了薑酒,但是不排除他本來就是薑酒的人。
沈遇白醫術高超,近乎於妖,誰知道他有沒有跟蠱扯上關係?
“你說他啊,他就是個瘋子,整日隻懂得搗鼓他那些草藥,哪裏懂什麽蠱?要說懂,難道不是我更懂嗎?”
薑酒逼近了一步柔若無骨的手從他的衣領上劃過,溫柔的嗓音沙啞勾人,“難道你忘了,從前我每到月圓之夜,就……”
秦硯抓住了她的手,一把把她推開,看著她的目光厭惡到了極致。
“薑酒,最好跟你沒關係,否則……”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秦硯便甩袖走了。
薑酒噗嗤一笑,看著他那副吃癟的模樣,簡直爽翻天了!
得意洋洋地轉過身準備回賬,結果就看見容肆站在不遠處,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薑酒嚇得腿一軟,眼裏一閃而過的慌亂,不知道他把他們的對話聽去了多少,但是最後一句話是肯定聽到了。
要是以容肆以前的性子,這會指不定已經醋意滔天,扭頭就走了,可他卻主動走了過來,麵色帶著幾分猶豫,最後還是道:“曦華殿下,秦大人並非良人,你……”
薑酒的臉一黑,“容世子以為我喜歡秦硯?”
容肆有些尷尬,“容肆失禮了。”
也是,她是他的“前妻”,他本不該管這麽多的。
隻是剛才見他們二人舉止親密,容肆也說不上是為什麽,眼裏心裏十分不舒服,不想看,卻也不想走。
這樣的自己,讓容肆煩惱極了。
似乎每次跟薑酒有關的事,總能讓他亂了心神。
他的舉動看似是好心的提醒,但是薑酒卻品出了一絲不對勁。
薑酒突然就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容肆該不會快恢複記憶吧?
這邊的薑酒因為容肆而苦惱,完全把權慎和薑流羽拋之腦後,而那邊的權慎醒來後,火氣之大,連文煙都承受不住。
文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身上到處都是傷,卻也不敢吭聲半句,唯恐觸了權慎的眉頭。
權慎看著手臂上那兩個小紅點,冷笑一聲。
“情花蛇,好一個情花蛇!若我不知道她身邊有沈遇白,說不定還真信了這是一場意外!”
情花蛇十分擅長隱蔽自己,因此在它咬了薑流羽之後他才發現,隻是那時候他也認不出來,下意識地抓住了那蛇,反手就被咬了一口。
接下來的事情,便如眾人所見的那樣,他跟薑流羽抱在了一起,雖然什麽都沒發生,但是在別人眼裏,什麽都發生了。
權慎還從未被人這樣算計過,胸腔內洶湧的怒火,恨不得將薑酒燒成灰燼。
“薑酒人呢?”
文煙瑟縮了一下,“應……應該在她的營帳裏。”
權慎陰冷一笑,銳利的雙眸猶如毒蛇一般,令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