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她曾是我的妻子
盛禦是難得的對她忠心耿耿之臣,如果那個時候不是他暗中協助,她不可能於萬敵之中取薑陵首級,為此盛禦還留了暗傷,很多年都沒好。
後來她登基,盛禦也是第一個支持她的,她以為他識時務,不曾想還有這一層淵源在。
蘇易冷笑,“我給過他機會了,但是他誓死也要效忠你,不就是對你母後念念不忘?也不想想自己什麽身份!”
薑酒眸色陰沉,冷冷喝道:“閉嘴!”
這些舊事,薑酒無意去深究,她隻知道,至少那個時候,盛禦身為外人,比蘇易這個親舅舅還要有情有義。
薑酒站起身來,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不屑與冷漠。
“蘇易,你今日來找我,無非就是怕我會找你算賬,想把自己的罪行撇個幹淨。這些年以蘇九的身份生活在蘇家,我也算是清楚了你的為人,所以,收起你假惺惺的那一套。看在我母後的份上,我不會殺你,但是,我絕對會讓你的後半輩子,活在痛苦與悔恨之中。”
蘇易踉蹌了兩步,倉皇而逃。
一聲輕歎,蘇辰走了進來。
“你這性子,也難怪以前那麽招人恨了。”
薑酒沉著臉,語氣凶巴巴的,“你來幹什麽?子桑呢?幹什麽吃的?”
子桑默默地抱著劍站在旁邊,幽怨地看了蘇辰一眼。
蘇辰輕咳一聲,“是我讓他別出聲的。”
薑酒被蘇易氣得不輕,忍不住把火氣撒到他們身上。
“這麽聽他的話,不如你去給他當侍衛?”
子桑委屈極了。
蘇辰趕緊把人拽進去,“你這狗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
薑酒瞪他,“放肆!”
蘇辰可不怕她,“整天陰陽怪氣的,我看放眼這九華國,也隻有容世子才治得了你了!”
提到容肆,薑酒的臉色更難看了。
“找我幹嘛?有屁快放!”
蘇辰嘖了嘖嘴,“我本來以為,你和容世子和離隻是做戲,聽薑汐說你膩了,我特地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這麽絕情。”
薑酒嗬笑一聲,“看完了,然後呢?”
蘇辰扯了扯嘴角,“阿酒,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雖然你一直不肯避而不談,看似對容世子已然失去了興趣,但是恰恰相反,你對他還念念不忘。”
“所以呢?”薑酒語氣冷淡,“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我隻是很好奇,明明之前你們倆感情那麽好,怎麽說和離就和離了。”
“有什麽可奇怪的?蘇易當初非葉眉衣不娶,不也照樣納了幾房妾?人心易變,這不是很正常嗎?”
蘇辰笑了笑,“容世子失憶了你知道嗎?”
薑酒神色平靜,沒有說話。
“你早就知道了對吧?”蘇辰低笑一聲,“看來我猜得沒錯,或許從那場婚禮開始,就是有預謀的。隻是阿酒,你就不怕容世子恢複記憶後,恨你嗎?”
“他不會恢複記憶的。”薑酒道。
蘇辰低眉看她,“那你就打算跟他形同陌路嗎?”
“我現在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又何必拖累他?”
蘇辰沉默下來,“既知這條路不好走,你又何必重蹈覆轍?”
“這不是重蹈覆轍。”薑酒道:“從一開始,就注定今天一切的發生,隻不過提前了一些。”
蘇辰也明白了,不管中間發生了什麽,始終改變不了她的決心,哪怕是容肆。
隻是這對容肆來說,何其殘忍!
蘇辰換了個輕鬆的話題,道:“今日皇上在殿上提起封典禮,已經將這件事交給我負責,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
薑酒淡淡笑了笑,“交給你,我有什麽不放心的?”
兄妹二人並沒有因為薑酒身份的轉變而跟從前有何不同,薑酒也能感覺到,蘇辰在小心翼翼地維持著他們過去的關係,薑酒也沒有點破,反而頗為暖心。
至少在知道了她是人人喊打的鳳帝後,蘇辰沒有疏遠她,沒有與她撇清關係,這對她來說,已經夠了。
薑酒的封典禮在京城內也掀起了一股熱潮,眾人議論紛紛,無不是在談論此事,隻是或許是沒有秦硯從中作梗,竟然也還算太平。
容肆今日和容厲去國子監看望徐清風,中途容厲去取了幾個月前便預訂好要送給徐清風的字畫,便讓容肆在馬車上等著。
旁邊便是一個茶亭,容肆聽到那邊傳來一陣吵鬧聲,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這場封典禮一辦,無疑是把曦華大長公主的身份敲定了,肯定就跟皇位無緣了!”
“話也不能這麽說,她若是想篡位,一個大長公主的身份如何滿足得了她?我看她現在不過是養精蓄銳,等著一雪前恥呢!”
“我看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們別忘了她以前什麽樣!她都高調地把鎮國公世子給休了,指不定還像幾年前那樣荒唐!”
“這鎮國公世子也是可憐,好好的謙謙君子,被這麽個女魔頭纏上,我聽說他大病了一場,過去的事都忘了。”
容厲回來的時候,明顯察覺到容肆的情緒不太對。
“肆兒,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容肆轉過頭,目光迷茫地看著他。
“祖父,曦華是誰?”
容厲一怔,臉色可見的陰沉了下來,語氣如常道:“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肆兒不必放在心上。”
“她曾是我的妻子?”
容厲眉心一跳,容肆逼問道:“我跟她成親了又和離了?為什麽你都沒跟我說起過?為什麽我也從沒有聽顧寧他們說起過?”
他顯得有些焦灼,似乎十分在意這份被人刻意隱瞞的記憶。
容厲眸光微閃,安撫道:“肆兒,我不跟你說,隻是不想你記起那個女人。曾經她對你窮追不舍,成親當日,卻又棄你而去,她眼裏隻有權利,這樣的女人,記得又有什麽用?”
容肆神色恍惚,“是這樣嗎?”
“祖父幾時騙過你?”
容肆也不是懷疑容厲,隻是有些接受不了,他成過親,又和離了,到現在,他也隻能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這件被容厲刻意隱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