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陛下娶我吧

  對容肆來說,秦硯就是他的舊情敵,在薑酒麵前,怎麽能輸給他?


  對秦硯來說,這一盞燈他無所謂要不要,但是麵子一定得要。


  兩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又是在半空中爭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摔落下來,底下眾人看得心驚膽戰的,卻又激動不已。


  “四小姐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容世子。”


  薑流羽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對薑酒笑了笑,沙啞的嗓音也顯得格外溫柔親切。


  薑酒忍著弄死她的衝動,目不斜視。


  “那是自然,不過是跳梁小醜,不足為懼。”


  薑流羽不知道她這是在說秦硯,還是在說她,總之,心裏十分不舒服。


  周圍的人很多,薑流羽也不便試探薑酒,隻能耐著性子等著。


  薑酒勾了勾唇,哪裏感受不到她的焦躁?

  她越是氣定神閑,若無其事,薑流羽便越是慌張,越容易露出馬腳。


  就像一把刀懸在她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落下來,這才是最折磨人的。


  而高台上,戰局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容肆似乎也懶得再與秦硯周旋,虛晃一招,奪下了琉璃燈,在秦硯攻擊過來的時候,利落地躍身下了台。


  身後燭燈如星,不如那白衣翩翩若仙,飄搖若流雲,一瞬間不知迷了多少姑娘的眼。


  容肆恍若未見,在萬眾矚目之中,提著燈向薑酒走了過去。


  “肆肆你真厲害!”


  薑酒直白的誇獎讓容肆的臉頰微微發燙,卻還得故作淡定地把琉璃燈給她。


  “禮物。”


  薑酒笑嘻嘻地接過,挑釁似的看了臉色不太好的秦硯和薑流羽一眼。


  除了這盞琉璃燈,薑汐還準備了不少彩頭,雖是容肆贏得了這場燈謎會,但最後都落入了薑酒手裏。


  賀蓁然盯著裏頭一把黑不溜秋的匕首,眼熱得不行。


  “蘇九,你要這麽多有什麽用?我看這匕首倒是挺襯我的……”


  薑酒拍掉她伸過來的手,理直氣壯道:“這些是肆肆幫我贏的,有本事你自己贏去啊!”


  賀蓁然撇撇嘴,嘀咕了一句小氣。


  就在薑酒把所有寶貝都收起來後,扭頭卻看見一名女子扭扭捏捏地站在容肆麵前,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賀蓁然一臉幸災樂禍,“容世子可真招人稀罕啊。”


  薑酒將肩膀的頭發往後麵一甩,自信而張揚。


  “有我在,你確定容肆能看得上其他人?”


  說著,她就朝他那邊走了過去。


  賀蓁然嘖嘖嘴,“要我說也是,還從來沒見過像蘇九這麽囂張霸道的人,難怪容世子會栽在他手裏。”


  身旁忽然散發出一股冷氣,賀蓁然轉頭看見了邵野,少年俊逸的臉龐如凝了臘月寒冰,目光盯著薑酒的背影,眼裏是掩不住的愛慕與執著。


  賀蓁然瞅瞅他,再瞅瞅薑酒,伸出胳膊肘戳了戳他的手臂。


  “喂,你不會喜歡蘇九吧?”


  邵野不說話。


  賀蓁然遺憾地歎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吧弟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九喜歡的是容世子,你是沒戲咯。”


  賀蓁然以為邵野會像剛才那樣沉默,正準備離開,卻聽他說了一句:“他們還未成親不是麽?”


  邵野執拗而堅定,“隻要他們還未成親,我便有機會。”


  還有一句話,邵野沒有說出來。


  就算他們成親了,他也會想方設法,把薑酒從容肆身邊奪過來。


  賀蓁然語結。


  組織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隻低罵了一句:“有病。”


  邵野有病,他自己也知道。


  生在泥沼裏,自私,冷漠,陰狠,這些都是刻在骨子裏的。越是認知自己的卑劣,他便越是渴望被關心被保護。隻有薑酒在他深陷囹圄時拉他一把,隻有她看他的目光永遠那樣平和。


  隻是現在,她似乎連目光,都不願意落在他身上。


  “喂,你難道不知道,容世子是我的人嗎?”


  薑酒晃悠悠地走了過來,看著那位姑娘的目光十分不善。


  大概是哪個大臣的女兒,有些麵熟,薑酒又記不起來是誰。但不管是誰,跟她搶人,就是她的敵人。


  那姑娘也是被她嚇了一跳,隨即又因為薑酒的話有些惱火。


  “蘇四小姐,你怎可當眾說出這種話?也不怕辱了容世子的名聲!”


  她與邵野是同樣的想法,雖然知道容肆與薑酒走得近,但是兩人又還沒成親,她如何不能為自己爭一爭了?


  以前雖然仰慕容肆的才華,但是也僅僅是仰慕。容肆深居簡出,從前鮮少在這雲京城裏活動,她對他並不了解。但是今日有幸近距離看他,一顆心完全為他沉淪,忍不住想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在他麵前混個臉熟。


  雖然容肆從剛才就對她愛答不理的,但是隻要沒有明確地拒絕,她就還有機會不是嗎?

  不曾想薑酒會竄出來,打攪她的好事,還大言不慚地說容肆是她的人!


  薑酒不怒反笑,“那不如你問問他,到底是不是。”


  在那名姑娘期待的目光中,容肆忍不住輕笑一聲,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姑娘如遭雷擊,身子都晃了晃。


  不知是震驚薑酒的大話成真,還是震驚容肆的縱容配合。


  等她捂著臉抹著眼淚跑了,薑酒磨了磨牙,輕哼一聲,“算她識相!不然我總不好對姑娘家動手的!”


  容肆低沉笑了笑,“不好對姑娘家動手?三年前是誰把蘇二小姐和魏家公子踹下水塘的?”


  “那能一樣嗎?他們要我死,我不得摜死他們啊!”


  唇角的笑消了幾分,想想那個時候沉鬱陰狠的薑酒,再看看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少女,容肆隻道一句幸好。


  “不過,你方才說什麽?”


  “什麽說什麽?”薑酒一臉迷茫。


  容肆靠近了一步,目光幽深,“你方才說,誰是你的人……”


  薑酒不假思索,“你啊!”


  容肆忽然笑了,“其實我覺得那位姑娘說得沒錯,你這樣紅口白牙,就說我是你的人,確實於我名聲有損。”


  薑酒眨巴眨巴眼睛,“那……那你要怎樣?”


  容肆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聲道:“不如,陛下娶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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