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容肆的發現

  她腳步一頓,轉過頭來,笑著問他:“為何這樣問?”


  薑鈺抿了抿唇,“那個沈神醫,明明是阿瑾,曾經我見過的,為何他會在張知遙身邊?”


  薑酒挑了挑眉,她倒是把這件事忘了。


  “哦,你看見的那個人,是阿瑾,跟今天的那位沈神醫不是同一個人。”


  “是嗎?”薑鈺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不過今日沈遇白的言行舉止,確實與當日的阿瑾截然不同。


  “可是,為何他們倆長得一模一樣?”


  薑酒不假思索道:“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薑鈺嘴角一抽,這個理由,一點信服力也沒有好吧。


  不過出於對薑酒的信任,薑鈺沒有追問下去。


  離開皇宮的時候,薑酒正好碰見了張知遙與沈遇白,張知遙對她熟視無睹,原本蒼老的容顏,因為這次打擊,似乎又老了幾分,背都顯得有些佝僂了。


  沈遇白走在他身後,路過薑酒時,還衝她曖昧地眨眨眼。


  薑酒默不作聲地勾了勾唇,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沈玉卿站在長階上,將他們二人的小動作看在了眼裏。


  從沈遇白出現,他便起了懷疑。他見過沈遇白,但是那個時候的沈遇白,跟現在的沈遇白,除了容貌,其他的簡直天差地別。


  一開始沈遇白也不敢確定,但是後來,他無意間看見了薑酒對沈遇白打的手勢,便幾乎能斷定沈遇白就是阿瑾,他們是認識的。沈遇白又為何成了張知遙的人,沈遇白不解其中過程,卻也大概能猜到,或許這是薑酒安插在張知遙身邊的眼線。


  今日之事跟薑酒有沒有關係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確定,薑酒的這盤棋,已經開始逐漸布局了。


  皇宮的變故瞞不住眾人,秦硯也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動作,魏子晴假孕被貶為奴、蘇胭擇日處斬、魏仲林被貶、蘇易被奪兵權等勁爆的消息,炸得大家都回不過神來。


  蘇易一回到蘇府,柳氏尚未向他求證所聽到的消息的真假,蘇易便氣衝衝地要去祠堂,把蘇胭驅逐出族。


  得知蘇胭命不久矣,蘇易又被貶官奪權,甚至還要將蘇胭斷絕關係,柳氏直接暈死過去。


  柳氏倒了,含霜正關著禁閉,蘇易被貶官,丟盡了顏麵,發了好大一通火,整個蘇府亂成了一鍋粥。


  蘇辰還得處理蘇胭惹出來的麻煩,而薑汐也不得不暫時接受後宅的事,也隻有薑酒吃得最飽,還抽空洗了個澡。


  濕著頭發出來的時候,屋內多了一道身影,那個桌前的人,不是容肆又是誰?

  “頭發又不擦。”


  容肆皺著眉頭,接過她手中的毛巾,仔細地幫她擦著頭發。


  薑酒驚喜地抬頭看著他,道:“你怎麽來了?”


  容肆把她的腦袋按了回去,嗓音低沉。


  “怕你又惹出了什麽亂子,過來看看。”


  薑酒不滿道:“你不應該說,因為想我了才來的嗎?”


  薄唇不著痕跡地微微勾起,隻聽他輕哼一聲,“想得美!”


  擦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把她的頭發擦幹了,那又黑又長的青絲散在腦後,幾縷不安分地落在她的臉側,剛洗過澡,身上似乎也染了濕氣,一雙眸子水汪汪的,白皙的臉頰透著瑩潤的粉色,就像水蜜桃似的,又乖巧又可口。


  她懶懶地打了個嗬欠,容肆把人摟入懷中。


  “困了?”


  “今天有點累。”薑酒的聲音軟軟的,趁機摟著容肆的細腰,舒服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少女柔軟的身軀貼在懷中,容肆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悸動。


  “別鬧。”


  感受到他的情動與壓抑,薑酒咯咯一笑,變本加厲地撩撥他。


  “蘇九。”容肆捏著她不安分的手,無奈中又帶著幾分威脅,“乖一點。”


  薑酒不滿,“我都多久沒見你了。”


  容肆低笑,“不過才幾日,倒是你,這幾日來可是又背著我做了什麽壞事?”


  “天地良心,這幾日我可乖了。”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麽?”


  容肆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平日裏那麽精明張揚的人,此刻在他懷中乖巧得像隻小綿羊。


  容肆忍不住俯身,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眉眼含著溫柔的笑意。


  “獎勵。”


  薑酒被他撩得心神激蕩,將人撲倒在床上。


  “一個吻怎麽夠?”


  二人鬧了好一會兒,薑酒實在困了,在容肆懷中沉沉睡去。


  容肆陪她躺了一會兒,見她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幫她掖好被角,正要離開,卻看見了床底下露出的一角布。


  以為是她的衣裳落在床底下了,容肆伸手將那塊布撿起來,但明顯的重量,讓他微微訝異。


  將整個包裹取出來的時候,容肆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猶豫了一下,容肆還是打開了包裹,待看見裏麵的九龍璽時,容肆神色微微震驚,情緒又有些平靜。


  他非皇室中人,也沒有見過真正的九龍璽,但是這枚玉璽底部的刻印,正是薑氏皇室的象征。


  若是皇宮丟了玉璽,不可能無聲無息,那這一枚玉璽,到底哪裏來的?


  容肆忽然想起了關於九龍璽的傳聞,薑鈺手中的那枚玉璽是仿的,真正的九龍璽不知所蹤。而他手中這枚,莫不是就是那枚失蹤的九龍璽?


  薑酒又是從哪裏找來的?


  種種疑問浮現在容肆心頭,思索片刻,容肆還是把九龍璽放了回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鬆風苑。


  薑酒睡得正熟,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大理寺的地牢內,褪去了一身華服的蘇胭,穿著灰撲撲的囚服,往日梳理得油光發亮的頭發,也如同地上的雜草,幹枯雜亂。她手腳都戴著鐐銬,靠在牆壁上,縮成一團。喊了一日,喉嚨已經沙啞,因為沒有進食,嘴唇也幹燥起皮。


  此時已是深夜,她卻全然沒有睡意,今日發生的事不斷在腦海中重演,魏子晴報複的嘴臉,薑鈺失望的目光,蘇易震怒,薑酒作壁上觀……猶如身置冰窖,她被絕望與恐懼困住,一點點地墜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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