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深夜烤雞
顧寧望著天歎了口氣。
要是以前有人告訴他,以後的容肆會為了一個女子大半夜的上山烤雞,他打死都不會信。
沒錯!這主仆二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就是烤雞來了。
顧寧也不知道容肆受了什麽刺激,從下午回去後就有點不對勁,等他反應過來容肆想做什麽時,他身上已經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了。
容肆也有些煩躁,“阿衡怎麽還不回來?拿個盤子還這麽慢!”
身後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世子……”
“你怎麽這麽……”
容肆的話,在看見阿衡身邊的薑酒時戛然而止。
顧寧也是嚇了一跳,心裏既鬆了口氣,又忍不住為阿衡祈禱。
容肆這麽費心費力,就是想給薑酒一個驚喜,結果卻被阿衡給攪和了。
而出乎顧寧意料的,容肆顯得有些慌張。
他將手中的東西藏到身後,猛地站起身來,麵色強裝鎮定。
“阿酒,你怎麽來了?”
薑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微微歪著腦袋,調侃道:“容世子在做什麽?”
容肆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賞月。”
薑酒抬頭看著夜空,黑漆漆的,別說月亮了,連星星都沒有。
她上前幾步,瞥見了他背在身後的手。
“後麵藏著什麽?”
容肆側身擋了一下,“沒什麽,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沒什麽?”薑酒輕笑一聲,嗓音透著幾分纏綿的溫柔,似撒嬌一般,“肆肆都學會跟我說謊了?”
“我沒有!”容肆立馬回道,臉頰迅速通紅。
“阿衡都跟我說了,你還藏什麽?”
容肆惡狠狠地瞪了阿衡一眼,一不留神,手中的東西就被薑酒搶了過去。
“還真是烤雞!”薑酒雙眸一亮,小心地撕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裏。
“好吃嗎?”容肆問。
薑酒頓了一下,看著他略微有些緊張的神情,撲哧一笑:“容世子親手烤的,能不好吃嗎?”
“真的?”那雙清淩淩的眸子瞬間明亮,好似烏雲散去,那深濃的夜空中點綴的繁星。
隻是容肆還有些不確定,“我嚐嚐。”
薑酒躲開了他的手,有些不滿道:“不是給我做的嗎?那它便是我的,誰也不許吃!”
容肆見她一口一口吃得正歡,白日裏的那點醋意頓時煙消雲散。濃烈的滿足與歡喜充斥著他的心間,容肆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二人就坐在山林裏,容肆眼睜睜地看著薑酒將一隻烤雞全吃了,直到深夜才各回各處。
紫蘇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見了外麵的動靜,推開門時,正瞧見薑酒風一樣跑了進來。
“紫蘇!快!拿水來!”
薑酒急得不停地扇著風,迅速接過紫蘇遞過來的水壺,猛地灌了幾口,清涼的水入喉,衝散了那又鹹又辣的味道,薑酒才覺得緩過了一口氣。
紫蘇被她嚇到了,“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薑酒呼出一口氣,有氣無力道:“別提了。”
也不知道容肆到底放了多少鹽和辣椒,薑酒差點沒被鹹死。
聽薑酒說明了情況,紫蘇忍不住笑道:“容世子這是吃醋了呢。”
“吃醋?”
薑酒忍不住擰眉,“他吃什麽醋?”
“白日裏沈太師對小姐獻殷勤,容世子當然吃醋了!”
想起晚上阿衡說,容肆帶著顧寧去後山烤雞,為了給她一個驚喜,薑酒既覺得好笑,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如今聽紫蘇這麽一說,她才反應過來,估計容肆是白天被沈玉卿刺激到了。
雖然那隻烤雞鹹得可怕,但是能讓容肆這般吃醋,薑酒頓時覺得也不虧嘛。
一夜好眠,等第二日薑酒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薑鈺派人來喊了好幾回,全都被林綰綰攔下了,最後還是蘇辰出馬,硬是把她從被窩裏拽了出來。
“平常在家賴床便算了,出來玩還這麽憊懶,估計容世子也被你傳染了,早上都起晚了。”
薑酒打了個嗬欠,昨晚容肆硬是陪著她吃完了那隻烤雞,回去睡覺的時候,天都快亮了,能不起晚嗎?
今日難得有風,薑鈺一大早便吵著要去遊湖,這附近有一條繞山而行的碧湖,兩岸風景優美,正值夏季,湖麵還長著一片蓮花,若能泛舟賞花,亦有一番滋味。
薑汐站在甲板上,看著姍姍來遲的薑酒,忍不住調侃道;‘蘇九,你昨晚是不是跟容世子幹什麽壞事去了,一個兩個的,都睡遲了!”
容肆腳下一趔趄,險些沒摔一跤。
他神色如常,但是冒紅的耳尖,已經出賣了他的情緒。
薑酒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怎麽?還沒當我嫂嫂呢,就要過問我的事了?”
薑汐被她鬧了個大紅臉,看了蘇辰一眼,紅著臉扭頭走了。
魏子晴從她身側走過去,低罵了一句,“不要臉!”
薑酒腳步頓了一下,腳尖一點,一顆小石子飛了過去,打中了魏子晴的小腿。
魏子晴隻覺得腳上抽筋似的,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隻聽她驚呼一聲,整個人直接趴在了船板上,模樣狼狽,引得周圍的人低聲哂笑。
“魏二小姐,走路可要當心啊。”薑酒含笑著從她身旁走了過去,魏子晴氣得捶了一下船板。
這天氣熱得厲害,但這山間卻有絲絲涼風,從湖麵上吹過去,一圈圈碧綠的水波蕩漾開來,隱約可見幾條魚兒被驚得搖曳而過,消失在湖水深處。
薑酒趴在船沿上,伸手折下了一朵白蓮,獻寶似的呈到了容肆麵前。
“鮮花贈美人,絕配!”
容肆看著那朵白蓮,表情頗為微妙。
賀錦朝一口冷茶噴了出來,衝著薑酒豎起了大拇指。
“這世上敢稱容世子一句美人的,也隻有阿九妹妹你了。”
薑酒笑眯眯的,“漂亮的姑娘是美人,好看的男子怎麽就不能是美人了?放眼這雲京城,你敢說出哪個比肆肆生得更好看的?”
賀錦朝看著容肆的臉,忍不住咂舌。
還真別說,他這位好友,俊逸雅致,如清霜白雪,更難得的,是他不似旁人的浮躁心機,就如這湖中的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