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她不是聖女
謝朝跟沈遇白齊齊抬頭對視,方才的戾氣與敵意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你……”
“你……”
“這圖案,怎麽跟我的玉佩一樣?”
兩人異口同聲的話,被薑酒打斷。
隻見她拿出了一塊玉佩,與他們手上的圖形比對,可不正是一模一樣?
林綰綰驚呼一聲,“是聖玉!”
沈遇白的手一抖,直呼一聲:“不可能!”
謝朝看著薑酒的目光充滿了激動與尊敬,他突然跪下身來,恭敬道:“聖門二十三弟子謝朝,見過聖女!”
林綰綰也跪了下來,用嬌憨的聲音嚴肅道:“聖門三十八弟子林綰綰,見過聖女!”
薑酒懵了,什麽聖門?什麽弟子?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沈遇白已經哆嗦了,看著薑酒的目光充滿了驚恐。
“你……你這東西哪兒來的?”
薑酒眨了眨眼,“我娘的。”
這玉佩是蘇九跟魏子安退婚後,張知遙還給她的。
她隻是見這玉佩漂亮,便隨身帶著,誰知道這玉佩竟然還大有來頭。
“你們能不能先起來?”
看著那一臉激動的二人,薑酒把他們叫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這玉佩是葉眉衣的東西,葉眉衣不過是個普通的民女,怎麽會跟苗疆牽扯上關係?
謝朝壓製著喜悅,道:“聖女若是想知道,不如跟我們去一趟汜水族!”
汜水族就在月山城外,離此地並不遠。
薑酒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不止是因為她好奇這其中的秘密,還有就是他們傷患過多,也需要個地方休息一下。
聽薑酒說要去汜水族,葉情等人並沒有任何異議,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馬車上,薑酒把玩著那枚玉佩,十分普通,樣式材質都瞧不出特別之處,她就有些想不明白了,這枚玉佩怎麽會跟苗疆有關?
“聖女?”
她呢喃著這兩個字,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在魏府暗室裏,看到魏子安的父親魏仲林圈出來的那一句話。
“葉氏聖女以血養蠱,奉為蠱王。”
“葉氏聖女……葉眉衣……”
薑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其中到底有何聯係?
天色未黑之時,他們便抵達了汜水族。
這是一座十分普通的村落,但村民們都穿著汜水族的服飾,倒也是一道十分與眾不同的風景。
如此大的陣仗,立馬就吸引了村民們的注意,一個個目光警惕地看著他們,大有要幹架的趨勢。
還是林綰綰跳了下來,向眾人解釋,他們才漸漸散去。
林綰綰不好意思道:“聖女,汜水族的人都不怎麽與外人來往,您別在意。”
薑酒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問道:“聽聞汜水族是從苗疆分出去的一支,可是真的?”
林綰綰點頭,對薑酒沒有絲毫隱瞞。
“百年前苗疆有一批人不滿常年避世的生活,便一起離開了苗疆,在此地定居。當年阿娘從苗疆逃出來的時候,無處可去,是汜水族人收留了我們。”
薑酒頷首,對汜水族的來曆有所耳聞。
他們人數眾多,薑酒並沒有帶著他們進去,而是讓他們在村口找了處農家休息,給的銀子不少,對方也十分樂意。
子桑安置好十七,便看見薑酒欲跟著謝朝他們離開,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沒有跟過去。
十七的事,他尚且不知道該如何跟薑酒解釋。
沈遇白跟著過去,葉情也非得跟著,說是奉了容肆的命令,必須寸步不離,薑酒也隨他去了。
林綰綰扶著謝朝,帶著他們一路走到了一間半山坡上的竹樓。竹樓有兩層,下麵一層放置著木材草料,上麵則是搭了一個台子,就當做是院子。周圍視野開闊,風景宜人,村落裏升起了嫋嫋炊煙,隱隱還能聽到幾聲雞鳴,倒是十分閑適宜居。
一名婦人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在看見薑酒一行人時,嚇得手中的木勺都掉在了地上。
“聖女!”略顯蒼老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喜,她猛地衝上前來,老淚縱橫,正欲跪下,卻被薑酒拉住。
“大娘,不必多禮。”
雖然大概猜到了葉眉衣的來曆,但是薑酒還是承受不住他們的跪禮。
畢竟她並非葉眉衣,也並非葉眉衣的女兒蘇九。
“大娘?”林月娘怔了一下,看著薑酒年輕的眉眼,忽然有些恍惚。
林綰綰道:“娘,阿朝受傷了,你先幫他處理一下傷口,其他的等一下再說吧。”
薑酒跟林綰綰好說歹說,林月娘才沒有拉著薑酒不鬆手,麻利地先去幫謝朝治傷。
林綰綰領著薑酒走進了屋內,迎麵便是一張十分陳舊的畫作,上麵的人,跟薑酒簡直一模一樣。
薑酒微怔。
她知道,那不是她,不是蘇九,而是葉眉衣。
林綰綰照例給畫像上了香,虔誠地拜了拜,回頭看著薑酒,疑惑道:“聖女,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保持年輕不老的?難道我們苗疆真的有長生不老之術?”
薑酒:“……”
沈遇白怔怔地看著那幅畫,腦海中迅速劃過了幾個畫麵。
那畫中的人似乎活了一般,坐在神聖的聖殿,眉眼溫柔,似藏納了星河一般,連她臉上的麵紗似乎都消失不見,那樣鮮活地存在於他的腦海之中。
“她不是。”沈遇白跪在了桌案前,雙手合十,雙眸緊閉。
“她不是聖女。”他重複了一遍。
林綰綰氣呼呼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她就是聖女!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為什麽身上會有聖門的印記?”
沈遇白勾了勾唇,偏頭看著她,俊美冷白的臉晦暗不明。
“聖門十一弟子,阿瑾。”
薑酒眉心一跳,阿瑾……
林綰綰擰眉,“沒聽過。”
“你當然沒聽過。”沈遇白站起身來,“我進入聖門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哦,還有你那個阿朝哥哥,那時候估計也剛斷奶呢。”
“那你為什麽說她不是聖女?”
“因為,聖女已經死了。”
“你胡說!”林綰綰眼眶都紅了,抱著薑酒不撒手,“她是!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