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庶妹而已
是這樣沒錯,但是為了解決司馬乘風,薑酒也折損了不少人馬,這份情,司馬微瀾還是記下了。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薑酒問道。
司馬微瀾看著這一地的屍體,眸色發冷。
“家主回府途中,遭遇了仇家追殺,不幸身亡。”
薑酒笑了笑,這位三公子,倒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冷靜。
玉瑟揪著臉色蒼白的寧秋濃,把她丟在了眾人麵前。
寧秋濃嚇得尖叫了一聲,掙紮著便想後退。
“公子,這個女人怎麽處理?”
寧秋冬渾身顫抖,目光緊鎖在寧冬兒身上,猶如看見了救星一般,急切喊道:“冬兒!你救救我!冬兒!”
寧冬兒捂著受傷的手臂走過來,皺緊了眉頭。
她跟寧秋濃並不親,寧秋濃是她爹的姨娘生的,頂多也就是表麵姐妹。
但是寧冬兒還是不希望寧秋濃死。
“薑姐姐,可不可以……”
“放了她?”薑酒笑了笑,接著她的話說下去。
寧冬兒艱難地點頭。
她也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司馬乘風帶著人截殺薑酒,方才幾乎命懸一線,她現在有什麽理由讓薑酒放了司馬乘風的妻子?
隻是沒想到,薑酒答應得這麽爽快。
“行啊!”她道:“就當是還了你的恩情了。”
明知道宵水宗的弟子幫著清虛門埋伏他們,但是寧冬兒還是挺身而出,帶著他們反水,這份恩情薑酒得還。
但是,寧冬兒歸寧冬兒,宵水宗跟清虛門聯手的事,她可沒打算就這麽算了。
司馬微瀾皺了皺眉,看著薑酒欲言又止。
他並不打算放過寧秋濃的。
不管是四九門還是星雲宮,他們都不會把今日的事說出口,但是寧秋濃不一樣,她是司馬乘風的妻子,若是她將這些事抖了出去……
隻是司馬微瀾也清楚,他沒有立場去要求薑酒。
寧冬兒沒想那麽多,大喜道:“薑姐姐,謝……”
“先別急著謝我,”薑酒道:“她想活命,也是有條件的。”
“什麽?”
薑酒叫來了沈遇白,道:“給你找了個試藥的,試試你的斷情?”
沈遇白挑了挑眉,眸色發亮。
寧秋濃被逼著灌下了斷情,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哭得肝腸寸斷,什麽難聽的話都說的出口,罵完了薑酒心狠手辣,又罵司馬微瀾狼子野心,完了還寧冬兒袖手旁觀,冷血無情。
寧冬兒的臉色不太好,薑酒解釋道:“放心吧,這種藥隻會讓她失去記憶,忘記七情六欲,斷絕感情,不會傷及她的性命的。”
聽完之後,寧冬兒的臉色更不好了。
那她豈不是白被罵了?
寧秋濃叫著叫著就暈了過去,寧冬兒直接讓阿轅把人拖走。
寧牧雲趕來之時,葉情他們已經在收拾屍體了。
他目光急切地轉了一圈,待看見寧冬兒時,才狠狠鬆了口氣。
“大哥!”
寧冬兒衝著他興奮地招手,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她小臉都皺了起來。
寧牧雲跳下馬,快步上前,抓著她受傷的手臂,麵色沉怒。
“寧冬兒!你膽子肥了!現在都學會離家出走了!”
寧冬兒還從來沒有被他凶過,頓時有些嚇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這一路趕來,寧牧雲的心幾乎懸在嗓子眼。
司馬乘風必殺薑酒,他隻怕他良心泯滅,連寧冬兒都不放過。
不過看現在這種狀況,司馬乘風是敗了。
寧牧雲將寧冬兒拉到了自己身後,看著這混亂的場地,突然出現的星雲宮眾人,心思愈發沉重。
薑酒勾唇一笑,眸色發涼。
“寧宗主來得可真是時候啊,怎麽?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寧冬兒也探出了腦袋,疑惑問道:“大哥,為什麽二姐夫要殺薑姐姐?還有阿轅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些問題,寧牧雲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讓阿轅把寧冬兒帶走,沒有了寧冬兒在一旁,寧牧雲也露出了他原本的麵目。
“看來薑門主是早有所防啊。”
見他不打算裝了,薑酒也沒跟他拐彎抹角。
“早有所防談不上,隻是沒想到,寧宗主與我四九門無冤無仇,竟然也來趟這趟渾水,怎麽?太平日子過夠了,想給自己找點麻煩?”
她語氣含笑,眸中卻沒有一絲溫度。
她的手漫不經心地擦拭著那柄短劍,而她身後的葉情、子桑等人,則是握緊了劍,麵露殺氣地看著寧牧雲。
寧牧雲身後的弟子欲上前護他,被他攔住。
如果今日隻有四九門,他或許會選擇斬草除根,畢竟對方也死傷不少。
但是星雲宮的人也在,尤其是葉情。
寧牧雲不得不承認,他得罪不起星雲宮。
雖然不知道星雲宮與四九門是什麽關係,但是能讓葉情親自出手相護,定然也不是泛泛之交。
生平一向眼高於頂、孤傲淩人的寧宗主,此時竟衝著薑酒抱拳,主動道歉。
“薑門主,此事是我的過錯。司馬乘風與我說,西府閻王沈遇白在薑門主身邊,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會答應與司馬乘風合作。”
“寧宗主倒是實誠。”
寧牧雲一臉誠意道:“今日之事是我有錯在先,不講江湖道義。隻要能與四九門化幹戈為玉帛,薑門主提的任何條件,宵水宗都會盡力滿足。”
薑酒現在倒是有些佩服寧牧雲了。
“寧宗主還真是舍得下臉麵。”
話雖這麽說,但她卻沒有鬆口的意思。
寧牧雲道:“方才我聽大弟子說,冬兒追隨著薑門主而來,更是在兩方混戰之時出手相救,我並非以此攜恩逼迫,隻是也請薑門主看在冬兒的麵子上,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寧宗主怕是不知道,令妹的恩情,已經換了她姐姐一條命。”
寧牧雲順著她的目光看見了昏迷的寧秋濃,麵色冷酷無情,不帶一絲猶豫。
“寧秋濃的命,任薑門主處置便是。”
薑酒笑了,“她可是你妹妹。”
寧牧雲平靜道:“庶妹而已。”
薑酒杏眸微眯,目光漸深。
“既已答應了寧冬兒,我便不會食言。至於我與寧宗主的仇,絕不可能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