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容世子怎麽這麽可愛
魏子安在蘇府門前等了許久了。
這幾日他一直處在糾結之中,也不知怎麽的,總是想起以前的事。那個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讓他不勝其煩的蘇九,時常跑進他的腦海中。
他總是在想,如果當初他沒有悔婚,現在會怎麽樣?
這種念頭一旦起來,魏子安便控製不住自己,尤其是想起蘇九那張臉,每晚都讓他魂牽夢繞。
“魏子安?”
猶豫之際,魏子安忽然聽到了薑酒的聲音,身軀猛地一僵。
回過頭時,便瞧見了薑酒站在蘇府門口,頭上撐著素白色的絹傘,紅色的衣裙猶如雪中盛開的紅梅,卻不及那張臉妖豔明媚。
她似乎精心打扮過,黛眉淡掃,美眸流波,白皙的肌膚紅潤清透,一點櫻唇,泛著瑩潤的光澤。
魏子安喉結微微滾動,眼神中透著癡迷,久久不言。
薑酒擰眉,心想這家夥不會喝醉了吧?
她也沒功夫搭理他,正打算走出去,魏子安卻忽然開口攔住了她。
“阿九!”
薑酒渾身雞皮疙瘩一抖,眉頭皺得更深了。
“幹嘛?”
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不耐,絲毫沒有從前的愛慕與羞澀。
魏子安心裏堵得慌,吞吞吐吐道:“我……我有話想跟你說。”
薑酒不說話,就這麽看著他,兩個人隔著一段台階的距離。
魏子安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道:“我是來跟你道歉的,從前的事,是我做錯了,我不知道胭……蘇胭她們會那樣欺負你。”
蘇胭在魏子安麵前一直都是維持著善良美好的形象,自然不可能讓他知道她搞的那些小把戲。
薑酒挑了挑眉,“然後呢?”
“我很後悔,”起了個頭,接下來的話,並沒有魏子安想象的那麽難以說出口,甚至還有些激動,“本來與我定下婚約的是你,若不是我被蘇胭蒙騙了,現在我們早就成親了。”
薑酒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要是對蘇胭還不離不棄,她說不定還會高看他幾分。
現在大晚上的來蘇府麵前跟她上演浪子回頭,還不忘把過錯推到蘇胭身上,薑酒隻會覺得更惡心。
“說完了沒?”
“說完了就趕緊滾!”
免得髒了她的眼睛,汙了她的耳朵。
魏子安上前一步,神色有些激動,“阿九,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嗎?我們還像以前那樣,我保證以後好好對你,絕對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薑酒晚上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魏子安,你到底哪來的自信,覺得我還看得上你?”
魏子安微微錯愕,“你以前……”
“你也說了是以前,以前是我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現在我清醒了,看不上你了,你從哪兒來便滾回哪裏去!”
從前魏子安聽她的羞辱隻會覺得生氣,如今除了生氣,更多的是莫名的心痛與難過。
“蘇九,你就這麽狠心嗎?我都親自上門道歉了,你還要我怎麽樣?”
薑酒氣樂了,“怎麽?你道歉了我就要原諒你?你以為你是誰?從前蘇九對你百般討好,你厭棄她,縱容別人欺辱她,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我……我可以彌補的!”
“彌補?”她冷笑,“杯子碎了可以補,衣裳破了可以縫,可再怎麽修補,始終都有抹不去的痕跡。更何況,命沒了,你要怎麽補?”
魏子安臉色一白,聽她一字一句道:“那個任人欺淩的蘇九已經死了,就死在你們手裏!”
魏子安踉蹌了一步,想開口,身後傳來了一陣車軲轆的聲音。
他回過頭,臉色更加難看。
是鎮國公府的馬車。
薑酒朝著馬車走過去,顧寧十分默契地為她掀開了簾子。
“蘇九!”魏子安喊道:“你拒絕我,是因為那個病秧子?”
薑酒動作一頓,回頭冷冷地看著他,“就算沒有容肆,我也看不上你。”
“還有,再叫一句病秧子,我弄死你!”
“唰!”
車簾落下,擋住了他的視線。
魏子安依稀可見,那車簾落下之前,容肆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幾乎要將他凍僵。
魏子安目送他們離開,氣憤得狠狠地捶了一下旁邊的石獅子。
“公子!”
他的侍從匆匆跑來,看見魏子安一臉陰沉的神色,嚇了一跳。
魏子安煩躁道:“說!”
“少夫人她……她懷孕了,夫人派我來請你趕緊回府!”
魏子安驀然一驚。
“剛才他跟你說什麽了?”
馬車上,容肆語氣平靜地問了一句。
薑酒笑眯眯道:“你吃醋啦?”
“我隻不過是隨口一問,你不想說便算了。”
說著,容肆將暖爐放在一旁,臉色有些冷凝。
薑酒噗嗤一笑,撲進他的懷裏,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他發瘋呢,跑來跟我說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我不耐煩,把人趕走了。”
昏暗之中,容肆嘴角微微上揚,但也僅是一瞬。
明明吃醋在意,嘴上還死不承認,這會聽了薑酒的話,還十分傲嬌道:“我又沒問你,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好好好,是我自己想說的。”
薑酒憋著笑,忍不住親了親他微涼的唇。
容世子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容肆耳尖泛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四小姐,還請你放尊重一點。”
薑酒悶悶笑出聲來,勾著他的脖子,湊近了幾分,呼吸纏綿。
“我要是不尊重呢?容世子打算怎麽做?”
容肆忽然摟住她的腰,那雙眸子,比架子上的夜明珠還要亮,莫名的讓薑酒有些心慌。
“既然四小姐非我不可,我又怎麽能辜負四小姐的一番心意?”
薑酒樂不可支,傲嬌地哼了一聲,道:“誰說我非你不可了?明明是你才對!”
容肆看著她明媚動人的笑臉,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車軲轆滾過一塊凹凸不平的石板,馬車晃動了一下,嘈雜聲淹沒了他那一聲低沉的回應。
她為他織了一張網,從一開始的逃離躲避,到如今的甘願沉淪,容肆已經非她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