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容肆醉酒
外麵高呼一聲皇上駕到,殿內的人才漸漸消了聲,紛紛拱手行禮。
薑鈺難得端著皇帝的架子,秦硯跟在他身後,倒是頗有幾分君臣之意。
“平身吧。”
薑鈺落座,其他人才跟著坐下。
他斜著眼頻頻看向秦硯,秦硯輕咳一聲,道:“朝雲使者何在?”
傅寒知等人站起身來,拜見薑鈺。
薑鈺剛才還端著,這會已經有些暴露原形了。
他目光不善地看著傅青笒,“就是你當街辱罵我大姑姑,還想打我小姑姑?”
傅寒知笑容一僵,其他人麵麵相覷。
秦硯臉色微沉,剛想說話,蕭沉歌卻忽然出聲。
“傅青笒的錯,今天我已經讓她下跪道歉了。”
他這話,看似在緩和氣氛,但是又何嚐不是再一次把傅青笒的臉往地下踩。
傅青笒的臉都黑了,雙拳緊握,難得的是,這般情況下,她也沒有失去理智。
薑鈺輕哼了一聲,還想說什麽,接收到秦硯警告的目光,還是訕訕閉了嘴。
“都是一場誤會,既然道過謙了,這件事便也過了,也別影響了兩國的友誼。”
蕭沉歌目光沉沉地看著秦硯,隔著老遠,秦硯都能感受到他的森森惡意。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秦硯也沒有躲避他的視線,反而還十分“友好”地衝他舉杯。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蕭沉歌也沒有落他的麵子,回敬了一杯。
薑酒看著他們虛情假意地你來我往,不屑地嗤笑一聲。
十年之約還未結束,朝雲國還需要向九華國進貢,禮官念著長長的名單,一箱箱的貢禮被抬上來,那些大臣們倒是看得舒心,薑酒卻氣得磨牙。
“這可都是我贏回來的……”
“什麽?”
一旁的蘇辰聽她嘀嘀咕咕的,偏頭問了一句。
薑酒氣咻咻地扭過頭去。
對麵的沈玉卿彎了彎唇,露出了一抹愉悅的笑。
以他對薑酒的了解,她定然是在惋惜那些貢禮全都進了國庫。別看她是一國女帝,實際上十分愛財,說是貪財好色都不為過。
隱隱察覺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沈玉卿抬眼看去,卻隻看見了容厲麵色淡然,而容肆微微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沈玉卿輕輕蹙眉,料想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別看容世子表麵淡定冷漠,實則心裏嘔得半死。
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結果還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糾纏不清。
尤其為了保護子桑,連命都可以賭。
“見鬼的喜歡!”
他嘟囔了一句,仰脖把杯中的酒飲盡。
容厲詫異地看著他,有些擔心道:“這酒的後勁不小,你最近身體剛好,少喝一點。”
容肆眨了眨眼,後勁大嗎?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過,他也放下了杯子,沒有再動。
那邊的秦硯跟傅寒知“相談甚歡”,似乎朝雲國跟九華國真的是友好鄰國一般。蕭沉歌本就不是多話之人,就這麽安靜地坐在一旁,微微垂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傅青笒冷著臉,頻頻向對麵的薑汐射眼刀子,薑汐也不甘示弱,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過兩日便是九華一年一度的秋獵,七皇子與蕭將軍若是不急著走,倒是不妨湊個熱鬧。”
傅寒知巴不得能找機會多留幾日,聞言便笑道:“如此,便多有打擾了。”
秦硯客套地笑了笑。
他們不就是想來打探一下九華的實力嗎?那便在秋獵場上讓他們看看。
好在宴會上沒有鬧出什麽大事,傅寒知一直怕傅青笒會突然發作,也不知是不是今日被蕭沉歌教訓了,她倒是識時務,也是讓他鬆了口氣。
趁著宴會結束,秦硯送傅寒知他們出去的時候,薑鈺湊到了薑酒身邊,壓低聲音道:“阿九姐姐你放心,孤一定會幫你好好教訓那個青笒公主的。”
薑酒失笑,伸手揉亂了他的腦袋,“你湊什麽熱鬧?”
薑鈺捏了捏拳頭,憤憤道:“她罵我姑姑。”
薑酒這下子是連笑也笑不出來了。
她想起了重華殿內的牌位,這個便宜侄子,倒不像他爹那麽心狠手辣。
隻可惜……
薑酒的眸色深了幾分。
可惜,若要成皇,他非死不可。
因為,天下容不下兩個皇帝!
薑酒回到蘇府,剛洗完澡準備睡覺,外麵卻隱隱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她不耐煩地叫了紫蘇一聲,紫蘇推門進來,一臉猶豫。
“外麵什麽情況?”
紫蘇小聲道:“小姐,是顧寧侍衛來了。”
薑酒一臉問號,“他來幹嘛?”
“好像是容世子喝醉了,情況有點棘手。”
愣了足足三秒,薑酒默默地把衣服穿回去,跟著顧寧去了棲寒閣。
在翻牆進來前,薑酒還在納悶,不就是醉個酒,情況能有多不好?
再看見一臉鼻青臉腫的沈遇白時,她就明白了。
沈遇白正衝著那些暗衛撒氣呢,一看見薑酒過來,立馬氣衝衝地跑上前來。
“蘇九!你能不能管好你男人?老子費心費力地給他治病,他倒好,喝醉了撒酒瘋,差點沒把我弄死!你知道我的命有多值錢嗎?”
薑酒好說歹說總算安撫了這個瘋子,讓人送他回四九樓。
“怎麽回事?”她偏頭問顧寧。
顧寧一臉尷尬,“世子從前身體不好,鮮少飲酒,就算飲酒也隻是喝一點點。誰知晚上在皇宮裏多了兩杯,那酒的後勁十足,等回到棲寒閣,世子便醉了。”
薑酒沉默了一下,“你家世子,醉了還打人?”
顧寧唯恐薑酒誤會容肆,連忙道:“沒有!是沈神醫不聽勸,非要靠近世子,所以才挨打的。”
“嘖!這不就是會打人嘛!”
“世子隻是不喜歡別人靠近。”
“那你喊我來幹什麽?”
薑酒還沒忘記,前幾日她就是在這裏被趕出去的。
“四小姐肯定是不一樣的!”顧寧一臉篤定道。
薑酒哼哼,“我才懶得管。”
顧寧急了,“可是世子他還沒喝藥,也還沒有沐浴,也不許別人靠近,他這身體剛好了一點,若是再受涼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