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撿了財神爺

  邵家,邵野站在清安院外,聽著裏麵的慘叫,麵色冷酷。


  淩書站在他身後,“姚小舅爺已經被送回去了,夫人沒對他怎麽樣,但是蘇家那邊未必會放過他。少夫人這邊,屬下聽說,夫人打算把她送到庵子裏去。”


  姚清平就像是姚氏半個兒子,她當然舍不得動他,但是蘇月就不一樣了,姚氏不會跟她算弄掉“孩子”的賬,隻會跟她算勾引姚清平,順帶給邵家抹黑的賬。


  至於把蘇月休掉,讓她回到蘇家,那太便宜她了。


  姚氏要的,是讓她永生永世困在邵家,給邵世明守一輩子寡。


  邵家同樣也有祖廟,姚氏想把蘇月送到那兒給邵世明守靈,對蘇月來說絕對是無比痛苦的折磨。


  邵野彎了彎唇,“是麽?那到時候,別忘了找人好好‘伺候’少夫人……”


  淩書抿了抿唇,想說該報複的已經報複了,蘇月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是不是就這樣算了。


  可是抬眼瞧見邵野冰冷的側臉,那到了嘴邊的話也被他咽了下去。


  “世子,您的臉……”


  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下去了,隻是那印子還在,隱隱滲出了血絲,可見姚氏那一巴掌有多重。


  他用舌頭抵了抵臉頰,眼角微微上挑。


  “不虧。”


  用一巴掌,換來薑酒的憐惜,虧嗎?

  淩書不明白他在說什麽,隻是感覺邵野好像病得不輕。


  蘇月哭著喊著不去祖廟而被姚氏的人塞進轎子裏送走的時候,薑酒正趴在四九樓的窗台上,看著那頂轎子淹沒在人群。


  “嘖嘖,我這三姐,估計下半輩子都要在尼姑庵度過了……”


  如果沒看到她上揚的嘴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蘇月姐妹情深呢。


  子桑坐在她對麵,表情冷酷。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你下黑手,為何不殺了一了百了?”


  若換在從前,薑酒早就把人的頭給擰了,擰了還不算,還要在正午門掛個十天半個月,殺雞儆猴,警告那些蠢蠢欲動的臭蟲們。


  薑酒撐著下巴,漂亮的雙眸亮晶晶的。


  “哦……肆肆不喜歡我打打殺殺的,有辱斯文。”


  子桑:“……”


  果然美色影響拔劍的速度,古人誠不欺我!

  “四九門的事有眉目了,我托人找了處不小的莊子,可以作為四九門的據點,也可以安置那些人。”


  薑酒建立四九門的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培養自己的勢力。


  雲京這地方水深著呢,勢力關係錯綜複雜,若是被人發現一點苗頭,很容易被斬草除根。別還沒造反成功呢,便被人掐死在搖籃裏。


  所以子桑把地點放在了雲京城外的那幾座城池,最後選在了離雲京較遠又處於要塞的芙蓉城。


  唯一不太美妙的是,清虛門也在芙蓉城內。


  薑酒輕嗤一聲,“我怕他?”


  子桑點頭,反正他也不會讓薑酒出事。


  買莊子,買人,買兵器,這一通下來,薑酒又變成窮光蛋了。


  “嘭!”


  門被踹開,不修邊幅的沈遇白大喇喇地走進來,一隻手啃著雞腿,一隻手捏著好幾個瓶子,十分隨意地丟給薑酒。


  “夥食費!拿去!”


  薑酒接住,拿在手裏轉了一圈,笑道:“夥食費?聽大白說,一天就要吃掉我十幾兩銀子,更別說那些珍貴的藥材,哪個不是價值千金?”


  沈遇白嫌棄道:“要麽說你這個人沒見過世麵,就那麽點小錢,還這麽斤斤計較!”


  薑酒臉上的笑差點沒維持住。


  就在她準備拔刀砍死這欠打的家夥的時候,沈遇白的話救了他自己一條狗命。


  “這些藥,別說一瓶了,一顆都能賣幾百兩的高價!”


  薑酒晃著瓶子的手一抖,為了表示自己真的見過世麵,故作淡定道:“你誆誰呢?”


  “鎮元丹,市價一瓶三萬兩。”


  “冰玉散,市價一瓶兩萬兩。”


  “駐顏丹,市價一瓶五萬兩!”


  隨著沈遇白淡定的聲音,薑酒的雙眸越來越亮,緊緊把那些小瓶子抱在懷裏,就跟看著財神爺似的。


  “這麽值錢?”


  沈遇白傲嬌地哼了一聲,“果然是沒見過世麵!”


  薑酒笑眯眯的,也不生氣,語氣都溫柔了幾分。


  “沈神醫,還想吃什麽?我讓大白去準備!”


  等沈遇白趾高氣昂地走了,薑酒把那幾瓶藥丟給子桑。


  “拿去黑市,全賣了!”


  真好,正愁沒錢呢,財神爺就送錢來了。


  薑酒哼著歌離開四九樓,心情好得不得了。


  子桑行動很快,當天晚上便把東西送去了黑市,他倒是有路子,那頂著“西府閻王”親製名頭的丹藥,剛擺上了,就被聞風趕來的人搶空了。


  得知那幾瓶小破藥總共賣了十二萬兩,薑酒大手一揮,全都投入自己的造反大業中。


  這幾日她可謂是春風得意,以至於得知自己的女兒被送去尼姑庵的柳氏,都三番兩次地拿眼刀子戳她。蘇辰都忍不住問:“你撿錢了?這麽高興。”


  “差不多吧!”薑酒得意道:“比撿錢更讓人高興的,是我撿了個財神爺。”


  準確來說,是搶了個財神爺。


  蘇辰驀然失笑。


  天氣漸冷,九華國的北邊都飄了小雪,雲京城雖還未下雪,但人們也都加上了秋衣。


  許是天氣轉涼了,她也愈發憊懶,整日窩在家中,若不是蘇辰硬拉著她出去,她估計都要發黴了。


  “眼下不過十一月,你便受不了了,若真下雪了,你不得在被窩裏生根了!”


  薑酒打了個嗬欠,被迎麵一股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外頭這麽冷,有什麽好玩的?”


  “又沒讓你去外麵吹冷風,賀世子在望江樓舉辦了一場詩會,去湊湊熱鬧也好。”


  要不是蘇辰那一句“容世子也去”,薑酒估計就跳車了。


  所謂的詩會,說它無聊,都是對“無聊”二字的侮辱,不過賀錦朝會玩,他牽頭的詩會,每次都招來了不少人。


  薑酒跟蘇辰到的時候,詩會已經開始了,那邊十幾名男子已經搖頭晃腦地吟起詩來了。


  薑酒對吟詩作對不感興趣,畢竟上次鬥花宴關於她那盆橘子的傳說還在國子監廣為流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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