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應該還沒死
這個過程對他們二人來說,無疑都是痛苦的。薑酒能忍,倒是沈玉卿,仿佛受痛的人是他一樣,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來來回回地換水,再清洗,再換水,也不知過了多久,總算是把那傷口上的髒東西都洗掉了。隻是沒有藥,不能及時包紮,隻怕這傷口也會惡化。
沈玉卿看了看這四周圍,站起身來,在茂密的草叢中尋找能止血的草藥,幸好,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味三七。
沈玉卿用石頭將三七磨碎,小心地敷在她的傷口上,那汁水滲透進傷口中,疼得薑酒咬緊了下唇。沈玉卿又撕了袖子,將傷口包裹起來,難免會從她胸前繞過,掌下不小心觸碰到她冰涼的肌膚,卻燙得沈玉卿麵紅耳赤。
好在是處理完了,薑酒整個人奄奄一息,脆弱得像個瓷娃娃。
沈玉卿此時也是十分疲憊,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這周圍的景象,像極了那個所謂的花穀,如果真是如此,那麽他們被找到的幾率估計很小。
更讓沈玉卿擔心的,是薑鈺。
沈玉卿隻怕薑鈺會碰上那一夥人,萬一出個什麽事,他該怎麽跟秦硯交代,跟百姓交代?
隻是現在急也沒用,他跟薑酒被困在這裏,薑酒又受了重傷,根本沒有辦法去找他。
現在隻能寄望影六跟影七了。
另一邊,影六跟沈玉卿他們分開之後,便直奔山下,本來打算去駐紮在城外的兵馬營搬救兵,卻不想卻在山腳下碰到了容肆。
容肆聽聞薑鈺失蹤,而薑酒與沈玉卿一同在山上尋他時,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最後,影六仍是去兵馬營找人,而容肆跟燃止他們則拐了道,往山上而去。
燃止看著他那張緊繃的臉就想笑,道:“放鬆點,雖然那沈太師生得也是眉清目秀,但跟你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
容肆冷著臉,沒搭理他。
先行一步的顧寧急匆匆回來,麵色有些凝重,道:“世子,前方發現了幾具屍體,還有打鬥過的痕跡,我在那裏撿到了這個。”
顧寧將一支釵子遞給容肆,容肆接過一看,眸色微微一凝。
“是阿酒的。”
容肆加快了腳步,到了顧寧所說的地方,被一場大雨衝刷之後,這裏的土地十分難行。而在那林間,幾具屍體橫陳,雖然血跡都被雨水衝掉了,但也不難看出,這裏經曆過一場惡鬥。
容肆握緊了那支釵子,麵色帶著些許焦急。
燃止道:“別那麽悲觀,還沒有看到那女人的屍體,應該還沒死。”
容肆橫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薑酒的身手是不錯,但是對方明顯人數不少,否則也不會殺得這般淩亂。
“容世子!”
影七追趕而來,看到這場麵也是嚇了一跳,焦急道:“容世子可看見了皇上?”
影七跟沈玉卿還有薑酒他們分開尋找,隻是這周圍都找遍了,幾乎都翻過一座山頭了,還是沒看見薑鈺。不得已隻能繞了回來,卻沒想到會看見容肆,也沒想到這裏竟然還多了幾具屍體。
燃止嘖嘖嘴,“別說小皇帝了,現在連蘇九他們都不見了。”
容肆沉思片刻,道:“顧寧,馬上去家廟調遣人馬,就是把整座九涼山翻過來,也要把蘇九找出來!”
影七想說還有薑鈺,但是瞧著容肆那陰沉冷厲的臉,默默地消了聲。
就在容肆他們帶著人滿山尋找他們時,沈玉卿與薑酒也找到了一處可暫時休息的地方。
這裏還算幹燥,上方一塊巨大的石頭,形成了棚蓋,沈玉卿把薑酒放下,她已經恢複了一絲力氣,隻是人看著還是十分虛弱。
“那些人呢?有沒有追過來?”
沈玉卿搖了搖頭,看著她臉頰上的碎發,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幫她撩開。
“放心吧,這麽久了都沒追上來,應該是走了。”
沈玉卿拿出了幾個野果,“這是剛才在樹上摘的,酸了一點,但好歹也能填飽肚子。”
眼下天都要黑了,這一番折騰,他們也得補充一下體力。
薑酒接過,咬了一小口,酸得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這麽酸……”
不知為何,看著她那一臉嫌棄的表情,沈玉卿忍不住輕笑一聲。
“吃這個吧,這個應該沒那麽酸。”
他挑了一個比較紅的遞給她,她伸手接過的那一瞬間,腦海中迅速劃過了過去的畫麵。
他想起來,鳳帝也十分嗜甜,從前每次吃到酸的橘子,亦是跟薑酒一樣的反應,還纏著要他幫她試出一個甜橘子。
許是他沉浸在往事中,薑酒拽了兩下,也沒能把果子從他手裏拽出來。
“喂,給不給啊?”
沈玉卿回過神來,連忙鬆了手,微微紅著臉,說了句抱歉。
薑酒早就餓了,雖然果子不怎麽好吃,但是勉強填一下肚子。
瞧見他一臉失神,薑酒扯了扯嘴角,聲音很輕。
“沈太師,你莫不是嚇壞了?”
沈玉卿避而不談,反而問道:“那些人是誰?為何要追殺你?”
沈玉卿想起了月初的時候,薑酒似乎也遭遇了一場刺殺。
“我怎麽知道?”
薑酒這次確實毫無頭緒,這段時日她都乖得不行,又是哪個仇人出來鬧幺蛾子了?
沈玉卿憂心道:“現下我們被困在這裏,也不知皇上如何了,影七他們有沒有找到他。”
薑酒沒說話,心裏也在犯嘀咕,那倒黴孩子不會碰上那些黑衣人吧?
心裏擔心是一回事,但是他們也沒辦法做什麽,薑酒身上的傷不能長途跋涉,現在隻能等他們恢複一下體力,再想辦法離開這裏。
夜色籠罩,九涼山內閃爍著點點星火,無數士兵舉著火把在山中找人。薑鈺失蹤這事,肯定不能外傳,但是也瞞不住秦硯。
秦硯帶著人趕來之時,容肆已經抓住了一夥黑衣人。
這些人原本是打算離開九涼山的,誰知道運氣那麽差,正好跟容肆他們撞上了,能撿回一條小命就不錯了,挨頓打都是小事。
秦硯看了一眼跟容肆站在一起的燃止,也無暇去問他們為何會在一處,道:“容世子,可有皇上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