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身份暴露

  如果不是遇見了薑酒,子桑也許此生都會背負著愧疚與悔恨,惶惶不可終日。


  若說之前他隻是疑惑,隻是驚奇,那麽現在,他幾乎就可以確認,那個女人,就是鳳帝!


  她的言行舉止,她的眼神姿態,她的習慣細節,跟鳳帝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子桑從前還想過,為何她會對沈玉卿秦硯了如指掌,為何她對他們亦懷著深仇大恨。


  真相一旦揭開,那些解釋不通的事,也全都明了了。


  因為她是鳳帝,所以在所有人都避他不及的情況下,她還三番兩次地救了他。


  因為她是鳳帝,所以她同樣恨極了沈玉卿與秦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毀了他們。


  子桑不明白,為何她會變成蘇九,為何她不與他道明真相。


  他也不需要明白。


  他隻需知道,薑酒沒死,他的陛下還活著!

  柳氏這次下了血本,勢必要弄死薑酒,雇了不少殺手。


  鮮血浸染,煙柳湖上漂浮著不少屍體。薑酒勢如破竹,越殺越狠,就連容肆跟賀錦朝他們都驚呆了。


  右手握著長劍,血沿著她的手掌滴下,染紅了手腕上那翠綠的鐲子。誰都沒有發現,那鐲子一碰到血,立刻便如同張了吸盤一樣,貪婪地吸食著。隻是瞬間,那鐲子便被染成了血一樣的鮮紅,分外詭異。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從橋上掠水而來,踩著過往的畫舫,在一片驚呼聲中,穩穩地落在了船上,順手幫薑酒解決了與她搏鬥的黑衣人。


  薑酒驚詫地看著他,雖然子桑蒙著臉,但是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容肆他們就在旁邊,薑酒不敢多問,子桑也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守在她身側,手起刀落,十分幹脆利落地屠殺。


  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她一轉身,他便跟著轉身,她握著劍擋住對方,子桑便立刻解決了他。


  他知道她所有的招數,也能保護她不讓她受半點傷,如一個忠心的騎士,守護著他的女皇。


  容肆一邊禦敵,一邊看著他們二人,眉頭緊緊皺著。


  好在巡邏的侍衛已經坐著畫舫趕到,那些殺手一看見他們的援軍來了,便立馬跳水撤退。


  子桑見狀,也沒有追過去,深深地看了薑酒一眼,在那些侍衛過來之前,也迅速離開。


  薑酒看著他消失,心裏升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


  “大哥,阿九妹妹!”


  容淮帶著人趕來,才發現這畫舫上的人竟是容肆他們。


  這畫舫上已是一片狼藉,周圍漂浮著一圈的屍體,著實有些駭人。


  薑酒丟了那把沾滿了鮮血的劍,這才感覺到手臂傳來的疼痛。


  容肆握住了她的左手,麵色緊繃,“我帶你去上藥。”


  容淮看著他們二人進了畫舫內,眸中浮現了幾分薄涼。


  畫舫內,容肆將薑酒的袖子卷起,那白皙無暇的手臂上,橫著一道猙獰的傷痕,正往外冒著血。


  容肆薄唇緊抿,眸色逐漸發沉。


  他小心翼翼地幫她清洗傷口,生怕弄疼了她,時不時地抬頭看她的反應。


  薑酒被他逗樂了,低聲哄道:“不疼,你隻管弄便是。”


  容肆輕哼一聲,收下的動作稍微加重了一點,挺疼,但還是在可忍受的範圍內,薑酒卻配合地哼哼出聲。


  “肆肆,疼。”


  “知道疼就好。”容肆的動作愈發溫柔,“讓你長長記性,省得日後總是惹事。”


  薑酒無所謂道:“我不惹事,事也會來招惹我。”


  “我看就是你這性子半點虧都吃不得。”


  薑酒討好地親了親他的臉頰,“好啦,我保證以後乖一點。”


  容肆伸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受傷了還不能安分點?”


  “咳咳咳!”


  賀錦朝跟賀蓁然一走進來,差點沒被這一幕閃瞎雙眼。


  一個笑得不懷好意,一個驚得嘴巴都合不起來。


  賀錦朝是沒想到,原來一向正經的容肆,私底下竟然這麽膩歪。


  而賀蓁然是沒想到,薑酒的膽子這麽大,竟然敢調戲容肆。


  容肆顯然不太歡迎他們,看了一眼,便低下頭為薑酒上藥。


  “你們倆沒受傷吧?”


  賀錦朝晃了晃自己的手,“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那些黑衣人的目標也不是他們,倒是沒有下死手,隻是攔著不讓他們上前。


  賀蓁然身手一般,但是有賀錦朝護著,基本也沒受什麽傷。


  “魏子安他們呢?”


  賀蓁然撇撇嘴,嫌棄道:“別提了,蘇胭嚇暈過去了,魏子安帶她回去了。”


  他們打架的時候她就知道在一旁尖叫,到最後還嚇暈了過去,簡直就是沒用。


  賀錦朝問道:“那夥人明顯是針對你的,知道他們是誰嗎?”


  容肆抬眼看她,似乎也是等著她的答案。


  薑酒眨眨眼,“我怎麽知道?”


  容肆道:“顯然他們一直在跟著你,在我們上了畫舫之後,才找機會行動。”


  薑酒猜測是柳氏,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也不能下定論。


  賀蓁然忽然問道:“對了,那個救了我們的黑衣人,你認識嗎?”


  薑酒眸光微閃,“不認識啊,可能是哪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士吧。”


  賀蓁然卻皺著眉頭,“可我覺得,他好像有點眼熟,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一樣。”


  當然見過!


  上次在月華山,子桑還跟他們打了一架呢。


  容肆語氣平淡道:“說到底他也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既然蒙著臉,便說明不願意透漏身份,我們又何必計較他到底是誰。”


  “說的也是。”


  賀蓁然點點頭,也不糾結了。


  薑酒看了容肆一眼,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容肆好像知道些什麽。


  容淮走了進來,一臉關切地看著薑酒。


  “阿九妹妹,你沒事吧?傷得重不重?我已經叫人去喊大夫了。”


  容肆道:“不用麻煩了。”


  大概是習慣使然,他身上常年帶著藥,也足夠薑酒用了。


  他拉著薑酒起身,目光清淡地看著容淮。


  “這裏便麻煩容大人處理了。”


  說著,便帶著薑酒走了。


  賀錦朝衝著容淮微微頷首,也跟著容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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